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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像一道坎。
后悔吗？
其实我并不后悔。
可若说不后悔，我这心里又有那么一丝不甘。
在怨魂没有伤人变成恶鬼前，作为驱鬼师就应该超度它，将伤害降到最小。
可是，我又有那么一点希望小女孩能亲自惩罚她爷爷做的这些过分事。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称，良心是秤砣，你如实回答我，后不后悔？"南迪再次问道。
我看向他，思索了半天，才给他四个字："我不知道。"
"这就是你的答案？"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我这个回答。
我轻轻点头，很没底气地嗯了声。
这时，服务员来上了菜。本来挺有胃口的我看着也有些难受。
今天算是跟南老板接触最久的一次，越接触我越紧张，总有种要被他看透猜中秘密的紧张感。
"吃饭。"
好在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我小松了口气。开始动筷。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尽管我心里的问题多得都快爆炸了，但我不敢问。
啊，纪雪啊纪雪。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了？
吃完饭，南迪道："送你回学校还是送你回家？"
"你怎么知道我入学了？"我惊讶，"额不是，那个，你既然收我为徒，那你是不是应该教我点什么？"
就这样回去今天又没有收获，我还得赶紧帮唐北冥找白玉佩呢。
"你想学什么？除了强行超度怨魂外。"
"什么都可以呀，只要是能提升我自身能力的，我都想学！"毕竟技不压身嘛。
他见我十分好学，面色都开心不少。
他从车后座拿来一本书，丢给我："拿回去看。"
我接过："灵异事件薄？"
这不就是本胡编乱造的灵异小说吗？有什么好学习的。
我聪明的收下了，这不明摆着今天就是要打发我，不管说什么都不会正经答么。
"我回学校，谢谢。"
-
回到宿舍，我随便翻了翻那本灵异事件薄，讲的就是主人公各种撞鬼作死事件，当个睡前故事看还行。
我丢开书准备午睡会儿，刚闭上眼只觉得身体一重，压迫感扑面而来。
我吓的赶紧睁眼，一眼就看到唐北冥那张放大的俊脸。
"你干嘛？"他把我压在身下动弹不得，那张俊脸透着隐隐怒意。
"纪雪，这么快就忘记了我的警告吗？"他攥住我双手，俊脸凑近，阴冷的气息扑在我脸上。
我蹙眉，意识到一丝不妙："什，什么警告。"
他轻哼一声，单手攥着我两只手腕固在头顶，另外一只手挑起我下巴："你说呢？"
我去。简直莫名其妙啊！
我试图别开他的手，谁知他直接捏住我下巴，强迫我看着他那双铺满阴霾的黑眸。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您大人大量告诉我？"我见过他许多次这样的表情，硬来伤的是我，对他只能来软的。
果然，他手上的力道轻了一些："我说过，不准与南迪过分接触。"
我一愣，眨巴眼。
好像是这么说过。
冤枉啊！真是冤枉！
"我发誓，我绝对没有与南老板有过分接触！"我挺直腰，一本正经。"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帮你找白玉佩！"
"真的？"他眼底的阴霾退散了些。
"当然是真的！天地良心！"所以别再动不动威胁我了好吗？虽然我已经习惯了。
他松开我下巴，俯下身在我唇上印了一吻："很好。不过你记住一点，你若是抱有一点找别人对付我的想法，后果自负。"
"??"
所以他生气的并不是我与南迪有什么身体之类的接触，而是怕我抱着别人的大腿来对付他？
而且让人意外的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不生气，一点都不生气。尽管他再次拿我家人威胁我。
相反的是，我反而心疼他。
鬼知道我怎么会心疼他！
"放心，只要你不滥伤无辜。"这是我对鬼的底线。
"我从不滥伤无辜。"
"那最好。"
此时我俩的姿势过于暧昧，几乎不留一点空隙。他每一次阴冷的呼吸都扑在我脸上，我非但没觉得冷，脸颊还微微发烫。
我试图扭动了下，可刚一动他压的更紧了。
"那个。你换个姿势？"
凑，我在说什么！
"换个姿势？"
他勾起嘴角，故意把话说的不怀好意。
我赶紧撇清："你压的我快喘不过气了，快下来。"
"喘不过气？"他嘴角泛着浓浓笑意，黑眸里尽是戏弄。
我放弃挣扎。
有时候他就是这么蹬鼻子上脸！
见我僵着身子不动，他应该也觉得无趣了，翻身坐了起来。
我顿时松了口气，也坐了起来，有他在这，我哪儿还敢睡呀。
"纪雪。"他忽然叫我一声，语气颇为严肃。
"嗯？"我看向他。
"我们什么时候礼成？"
"？？？"好端端的干嘛突然提这个！
而且??谁要跟他礼成啊！
"等我们礼成，就不会再有乱七八糟的人再来打你主意。"他又说道，"你挑个良辰吉日吧，我准备准备。"
"??你在说什么？"我眨巴眼，装作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
"别装傻。"
额，我干咳一声。盯着自个儿的膝盖："那个，我还小呢，不??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他反问，炽热的目光盯着我头皮一紧，"你我结下冥婚是既成已定的事，礼成只是早晚的问题。"
"对啊，早晚的事，所以也不必这么急的不是？"我耐心的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惹毛了怕他硬来。
"你抗拒与我礼成？"他皱起眉头，扳着我双肩与我对视。
不用多看都知道他生气了，我也生气好不，我??我怎么能跟鬼做那种事！
但我不能惹怒他。惹怒对我没半点好处，得循序渐进。
我思索了下，摇头："我不抗拒，真的真的不抗拒，再怎么说也得有个过程不是？"
他脸色还是如此。
我又道："不过你好端端提这个做什么？受什么刺激了？"
"被别人介绍成女朋友的时候，你想没想过你丈夫。"
哦，吃醋了。
又吃醋了！！！
我心累："没想到你这么在乎我哦？别人都看得出来我是个挡箭牌你还看不出来么？"
"我一直都很在乎你。"他忽然凑近，黑眸里映着我有些不可置信的脸。
他说，他一直都很在乎我？
从什么时候？我把他放出落霞村的时候？还是一次又一次救我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饱含深情。
可我们根本就没认识多久，哪儿来的深情？
"好的，我知道了。"我别开目光，心扑通直跳。
"什么时候礼成？我好准备。"
于是绕了一圈的话又回到了原点："你要准备什么？"
"布置喜堂。"
布置？喜堂？我是不是把这礼成的意思曲解了？
好吧，他口里所谓的礼成大概跟结婚仪式差不多，毕竟是个千年老鬼嘛，千年前的规矩可不像这现代。
只不过，古代举行婚礼后不就是直接送入洞房？
我甩甩头，下意识的拒绝他："现在我们不是正忙着吗？等这些事都忙完了再考虑？而且你看，布置喜堂很累人的，你要是累坏了谁来保护我对不对？"
唐北冥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我干咳一声，如果他真要礼成，我好像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所以就算说再多也没用。
他手里捏着我最在乎的东西，一切还不是都要听他的。
"你要是不确定时间，我就定在今晚。"半响后，他握住我手腕，一副要扑倒的姿势。
"别！"我惊恐的摇头，"太，太急了！要不??等白玉佩找到之后？"
他眯眸，握着我手腕的手微微用力："纪雪，我太纵容你了。"
"??"此话怎讲？
"你若是再与那些男人牵扯不清，我见一个杀一个。"
我勒个去，这是吃的哪门子飞毛醋！
都说了是挡箭牌挡箭牌！
我深吸口气，挂着笑容："好的我知道了，那白玉佩怎么办？"
"我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不一定非要靠勾引男人来获得线索。"他斜睨，松开我手腕，起身，"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明天给我定下礼成的时间。"
"等等！"我话还没说出口，他已经消失了。
我去你大爷的唐北冥！什么叫勾引男人来获得线索！
我真是要被他那句话气炸了！
我为了什么？我还不是为了那半截白玉佩！
特么你有本事自己找啊！
亏我之前还在那几个驱鬼师面前帮他隐瞒，真是太让人生气了！
这时，手机铃响了，是慕叶瑾打来的。
"小雪，我回学校了，晚上要不要一块吃晚饭？"
我刚想答应，脑海里又涌出刚才唐北冥气死人的样子。
我跟同班同学吃顿饭不算是过度接触吧？
凑，该死的我居然自动把唐北冥这千年老鬼的话听进去了！
"啊，顺便我也跟你说说万脸鬼的事。"见我没说话，慕叶瑾又在电话那头说道。
"好，那一会儿见。"我回过神，应了他晚上的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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