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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看书 > 都市 > 马恩的日常 > 第二百二十章 结缘神 尾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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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日,晴转多云,昨晚下了大雨,清晨醒来时,马恩推开了病房的窗户,清新的味道稍稍驱散了房间里消毒水的气味。七月底的战斗用时不长,却几乎榨干了他的所有精力,让他足足昏迷了-天才醒来.尽管在身体检查中没有任何问题.甚至连伤口都只是青肿刮擦,可他的右手和双脚却一度失去知觉,在数天的理疗中,才渐渐有恢复迹象。套神经器官,从另一个角度修复肢体。他无法理解这是什么原理,也不明白自己的身体在将来会变得如何,正如他能够预料到在那场噩梦之中,严重的伤势将会因为仪式的缘故和现实嵌合,却无法解析其原理。哪怕他可以将自已身上发生的事情说出去,这些变化也会因为技术手段的不足而无法实际进行观察,正如这些天来所有的体检都显示-切正常那般.只能从心理和理论上,去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有机会,马恩倒是很愿意去见见大脑袋,凭借它的科学技术,说不定可以弄清楚更多的状况。

不过,这个想法大概在短时间内无法达成了,那个大脑袋的态度,可不像是希望再看到他的样子。

关于结缘神事件的后继,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马恩昏迷之后不久,警方和军方便悉数登场,将那些被迷惑后又被药水放倒的众人带走。那些人清强过来后,尽管还保留有自己的记忆,却完全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这么做,最后只当作是自己发了失心疯。他们确实违反了一 些法律,扰乱了社会秩序,但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他们受到的惩罚也仅仅是接受政府安排的精神治疗,并在之后进行一 年以上,五年以下的定期观察和回访。

当然,如果这些事情对他们的工作生活形成了困扰,也完全由他们自身负责。

马恩也需要在住院观察的同时,接受类似的心理问询,与其他人不同的是 ,他并不觉得这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困扰。就算敌人不是结缘神这类诡异离奇之事物, 在“邮局”的正常工作中,也没少有相同的经历。对于自己该说什么,该表现出什么,他早就轻车驾熟了。整个东京地区的情况,也在事后数天内就快速平息下来,马恩没兴趣理会具体过程,对他而言,只要没有出现大规模的暴动,就足以证明他的计划是成功的,迫使松左它门提早发动仪式,确实给胜利带来了契机,也为事后处理减圣了麻烦。值得一提的是,无论是日岛还是国际上,所有正规报道中,对这一-次的地区性混乱全都只是一 笔带过。在一 些花边新闻里.各种言论喧嚣尘上.不过大多数人也都只是当作消遣罢马恩最在意的事情有两件,-个是地震裂逢深处的邪教,另个是上岛公介死后留下的特殊手枪。邪教的处理情况.就连马恩这个当事人也没有得到太多的情报.日岛政府并没有提交具体报告的意思.领事馆也一副默契的不再理会的态专。 在领事馆刻意举办的“聚会" 结束后,大教育家桂正和先生与他的朋友们,以及御手洗三四郎教授就被解除了所有限制,各回各家,如无关人士一 样。而领事馆也在之后,继续回到正常的领事馆职责中。马恩通过私下的关系,询问了张领事和武官们,也只得到“已经解决,无需深入”的回答。马恩当即也只能耸耸肩,继续保持沉默。至于上岛公介的特殊手枪,同样没有了音讯。 马恩只在相关问题中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尽管已经不再是“邮局” 的工作人员,但职业习惯仍旧让他闭紧了嘴巴。他最想知道结果的两件事,全都已经没有答案, 他还需要就自己的行动写几份报告, 这些事情显然都是不可能写进报告里的。住院的这些天里, 马恩不是接受闻讯,就是挨个闻讯知情者, 之后结合能够到手的情报,将这些报告一整理出来 ,不过,即便写出来了, 也肯定没什么人看,马恩也十分清楚,这些报告全都会压箱底,估计很久很久都不会再被翻出来-切都会埋葬于“秘密”中,这就是所有离奇怪异之事物的常规结局。

马恩用二十年的时间追寻这些自已无法理解,也大概没几个人能够做出真实、具体、详尽、本质性解释的事物,当他找到它们,意识到它们的存在确实并不特殊的时候.他就已经推测出了这个“常规结局”, 并且,没有任何意义。他比大多数人都能够理解,这个“常规结局”的必要性。除了写报告之外,马恩还在补写自己的小说《戏言红线在黑暗中行走的人们的呓语》 。自己利用计谋迫使邪恶仪式提前,出现了些许洞,敌人也不是想象中那种严格意义上的非人之物.尽管起初看起来很像是, 但最终仍旧回归人性,变成了所谓的恶徒、狂妄之人、邪教狂信徒和恐怖份子。这其中的转折充满了运气, 然而,事后转一 个角度再想想,却又可以感受到某种笼罩于命运中的必然性。哪怕事件已经结束了, 结缘神的恐怖仍旧给马恩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其所谓的“结缘”, 时至如今,也仍旧会让他做噩梦,只不过,当他醒来时就无法再清晰回忆起噩梦的具体内容了。有时,在他进行思考,进行回顾,亦或者一 无所思,只是恍惚发呆的时候,也往往会有一 种巨大而莫名的恐惧感于内心深处滋生,让他不禁去从哲学上寻找“命运”的意义。

结缘,因果,命运来,却并没有真正摆脱结缘神。他至今也不知道这个“结缘神"到底是什么模样,和结缘神紧密关联的怪物们又是怎样一 种生态,对于那个巨石注连绳的想法, 也直不认为那就是“结缘神”,而仅仅是“门他始终认为,自己的胜利并非解决了结缘神,也不是杀死了松左卫门和上岛公介.而是给那扇“门” 上了 -道锁,将那个不可思议又无可名状的真怪物卡在了门后罢了。尽管没有充分的证据,但他的直觉和推理,是这么告诉他的。这些隐晦又无法去证明的情况,马恩没有写进报告中,只是留在了

让他感到忧心恐惧.但最终却又坦然见之的情况,大都指向这个女人。

不过.马恩倒不是想要责怪谁.也不打算追究下去。他在接受院方安排的心理治疗和问询的同时.也在以自己的方式,对自己进行检测,去理清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并最终确认了,自己确实不想再对结缘神和厂田小姐追究下去了。

让秘密成为秘密,这就是自己最真实的想法。所有这些已经解开的谜底和未解开的谜题,都成了马恩的怪谈冒险小说的养分。经过长长的铺垫,终于有了-个明确的结局,尽管在许多读者眼中,这个结局并不完美吧,不过,在马恩这个作者看来,倒是觉得有趣。这本小说中充斥若许多生硬的思考和推理,以及长时间的被动与难有作为,直到最后的爆发时,却又快速结束了。为了让整个故事不至于太过于沉闷.马恩也刻意加入了一些花边闹剧.让故事整体看起来并非全然一 本正经。对于故事中的各个角色,他刻意放大了其个性中的独特之处,让这些人充满了矛盾, 却又个性鲜明,并通过一些描写手段 ,隐晦地塞入了不少的余味,意图让读者可以在回味时.重新审视这些人的想法与个性,以及他们急藏起来的秘密。当然,哪怕通读了整篇小说.也不会在这些方面得到肯定的答案,每个读者都会有自己的判断,这便是马恩为了让刻板的故事变得更有嚼劲,而刻意用上的伎俩。当然,马恩并不知道.读者会不会为此买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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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广田小姐的规划,马恩在完成小说后,就奇给了《诡丽奇谭》, 并已经收到了对方愿意刊载的回复。这本杂志的主编对马恩的小说赞赏有佳,认为可以竞争杂志评选的本年度最佳小说奖项, 并且,希望和他达成更加稳定的供稿关系。

虽然马恩觉得这位主编的鉴赏水平有点怪,切入点也有些与众不同,但这本杂志存活了那么多年,自然有其道理.足以证明其编辑部的能力。因此.哪怕马恩不认为这本小说真的很好,也会为对方的赞赏感到高兴。他没有多加犹豫, 就和《诡丽奇谭》杂志签订一个宽松的供稿合同.成为了一名特邀撰稿人。直到合约签订生效的时候,广田小姐仍旧没有音讯。不过,在马恩出院前的最后一天,书店老板铁造裕就提着礼物来探病了,并告诉马,书店的营业已经重新恢复正轨。这位年轻又温和的书店老板打趣地对他说:“智者 ,你的判断了还是错了。”因为,书店在停业期间,并没有出现太大的问题 马恩做过最坏的预想,当实际情况不如预想时,马恩哪怕是被打趣若,也为之感到高兴,并欣然接受。

对他而言,这就是最棒的回报 .在这方面,马恩向来是希望自己永远是错误的 ,永远是被取笑的对象。

书店老板铁造裕三先生给马恩留下了两本风土志珍本,每本都是市面上难寻的,对研究者和收藏家而言拥有极大的价值。对此,这位年经的老板只是说:“书这种东西,本身并没有太大的价值,真正有价值的,是它所承载的内容和传播的意义,而这一切,都必须放要在合适的人手中.才能发挥出来。马恩对这位老板言辞间的推崇,只能抱若愧领的心情接受了。在书店老板之后,远在他乡的明日花也奇来了明信片,她和老家亲戚去了海岛度假,同时邮来的照片上,她穿若比基尼泳衣站在大海和蓝之间,张欢呼,洋溢若青春美好的气息,和在自家拉面店里打工时给人的印象有了很大的不同,高中女生的青涩感已经褪去了。明日花的暑期度段很愉快,她还要在岛上逗留两个星期,才会返回家里。

第十二天.马恩终于能够从轮椅上站起来.尽管走动的时候,双脚仍旧有些生硬的感觉,但他已经完成了系列的诊察医疗流程.可以获得出院许可了。他完全不留恋病院里的闲暇生活,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这家号称文京区最好的公立医院。他能够回去的地方,仍旧只有公离的肆号房。尽管公寓本身的问题很多, 但肆号房的问题应该已经彻底解决了。尽管他花了很多时间去追逐怪异离奇之事物,但经历了这几个月的艰辛,他倒是希望自己可以有一 些歇息的时间。马恩原本的衣物在战斗后已经破损,能够留下来的,就只有鞋子、领带和帽子,就连特制的黑伞也扭曲如麻花,在得到大脑袋的技术支持前,也只能当作是拐杖或纪念品了,好在放置其中空间的东西并没有丢失和损坏。同样,《七转洞玄秘录》也已经无法回收,据现场处理后事的人说,并没有看到什么纸张或书籍之类的事物。

《七转洞玄秘录》唯一留给马恩的,就是他这一条小命 ,奇特的内在之眼和热感,以及二十四个不明觉厉的符号而已.当然,马恩无法肯定,真的就只有这么多。无论如何,马恩出院后,还是立刻到商店里买了一身正装 ,将领带扎好,将深红色的礼帽戴上,用布料缠紧黑伞,让其看起来不再那么扭曲难看. 虽然在机能上已经无法打开伞了,但纯粹当作绅士杖还能使用。当马恩回到公寓的时候,立刻被管理员叫上了。原来,在他入院的这几天,有大陆奇来的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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