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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看书 > 都市 > 马恩的日常 > 第九百六十五章警视正如猪突猛进

警视正觉得乌克兰女人能够随手拿出小提琴,就跟马恩随时都能从他的那把大黑伞中取出任

何东西-样神奇。不过,当他接过这把小提琴,总觉得好似接过了另一种更有意义的东西,而不

仅仅是小提琴这么简单。

“给我用?这样好吗?我的水平可不怎么样。”警视正有些忐忑,他只看小提琴的做工,就

觉得很名贵的样子。

“也许你比我更需要它。”乌克兰女人这么说着,伸手在同事的字条上一抹,有关同事遗嘱

的那部分内容就神奇地消失了,只剩下乐谱。如果说刚开始取香烟和火机时,她还需要反复尝试

几次,现在做的这些几乎就在转眼间。“旋律” 在这个噩梦里也是通行的,在她看来就是最好的

状况了一只要娴熟而深入地利用 “旋律”,她可以在这个噩梦里做到许多事情,而一些事情甚

至是在午夜回响里也无法如此轻易做到的。

也许很多人都很难区分噩梦和午夜回响在本质上的差异,但对她却不是什么难事。既然“旋

律”也存在于结缘神的噩梦中,那至少表明“旋律”在底层上更具备广泛性和包容性。

尽管大多数人在接触“旋律”后,活动空间往往是在午夜回响中,但这并不意味着,只有午

夜回响才是“旋律”的舞台。在这个星球上已经有很多证据表明,“旋律” 很可能是一种适用于

全宇宙的某种规律,就如同人们用“时间”和“空间”去划分自己认知到的世界,从引力的层面

去观测所有的星体。

“旋律”一直在流淌,哪怕人们没有意识到它的存在。现在有人说“旋律”拥有潮汐般的性

质,但这种说法用来描述引力也是一样的。 这些现象也好,规律也好,有起有落,但就是从来都

没有消失过。

如今这个星球正处于“旋律”的涨潮期。究竟是谁最先散步了这一消息,亦或者完全是通过

聆听“旋律”而获知的情报,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大家都或多或少地肯定这样的说法。接

触“旋律”的人们已经开始着手查阅史料,并进行一定程度的测试,以尝试去描述“旋律”的周

期性,并赋予这种周期- -个科学上的合理性。

乌克兰女人参与过国家的测试项目,但她只是一个士兵, 对这些理论不感兴趣,并且,这些

理论至今仍旧无法给她提供任何帮助。人们对“旋律”的接触、认知到研究,还仅限于验证理论

的层面,实际应用依旧要依赖真正能够聆听“旋律”的自己等人。

乌克兰女人为接触“旋律”付出过巨大的代价和努力,而她的付出也完全是有回报的,要成

为一个真正的专家,可不是随口说说,谁都能上。毕竟,这可是要用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精神,

自己的性命去押注。

乌克兰女人一直都认为,自己之所以看起来比其他人都更强,仅仅是因为自己活得足够久,

而不是自己比其他人都有天份。实际上,她接触“旋律”的资历远比哈姆雷特,键盘手和吉他手

这些人久得多一如果警 视正能够在接触“旋律”后,也能存活足够久的时间,那他自然也能完

善自己对“旋律” 的应用,就和那些资深者一样。

哪怕他现在一时间无法找回过 去的音乐细胞,对自己的演奏感到不自信,当他不断深入“旋

律”,“旋律” 就会自然而然地让他走上正轨。哪怕这条正轨最终会通往地狱。

“你看得懂曲谱吗?”乌克兰女人这么问,因为这是同事编写的小提琴演奏用的曲诺.

当然0警视正抓了抓头发,他前一阵才觉得自己年轻了十几岁,现

在又觉得自己苍老了几十岁。他希望不会一觉醒来时, 发现自己的头发都掉光了。

有关曲诺的乐理知识,他几乎全都交还给音乐老师了,说自己会一一些乐器, 也不过是勉强会

用。一般人演奏乐器需要阅读曲谱吗?他觉得自己就是随便玩玩罢了,工作之后也从未打算深入

研究。他的时间都用来处理警察事务了,通过考核后直接成为警视,再一步步走上警视正的位置

在他人眼中应该尚可,但这可不是一一个单纯在办公室里打屁聊天就能干的活儿,尤其实际需要

处理一个大区的警务时。

不管是刚当上警察时,还是现在,警视正平日也是很忙的,彻夜不回家也是有时。

“看得懂当然好,看不懂也没关系。要记住,你是能够聆听‘旋律’ 的人, 聆听时什么最重

要?感受。”乌克兰女人的口吻就像是严厉的教师,“ 去感受曲谱中的旋律,而不是单纯去阅读

它。实际上,我认为像你这样接触过音乐,却又遗忘了音乐的人,和旋律’的相性是最好的。

因为,旋律’ 不是音乐,如果你痴迷音乐,而将音乐的角度代入其中,甚至完全从音乐的角度

出发去认知“旋律’ ,你能获得的东西都是片面的,很容易局限在你固有的认知当中。

“所以,只是去感受?”警视正不太理解,如果自己不把乐谱的旋律阅读理解,如何去感受

里边的旋律和节奏呢?他可不是天才,没有那种神乎其神的乐感。

“感受你的内心,‘旋律’ - 直在说话,你看到的,你听到的,甚至于你无法确认自己是否

已经认知到的,那种难以察觉的本能所在接受的信息,‘旋律’ 都会以自己的方式表达出来。你

只需要去聆听一” 乌克兰女人当然也无法将这种意识性极强的东西阐述清楚,但她相信警视正-

定能够做到。不,应该说,他必须做到,现在的情况是能多- -份力量就多一份力量,而且,也

不仅仅是为了帮助他人,也是为了拯救他自己。

面对那些犹如神明一般的怪物,哪怕是轻忽半分都会招来死亡。

乌克兰女人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她十分肯定,和马恩在一起的那些家伙,肯定会有人牺牲

的。无论马恩做了多少准备,面对那些真正的怪物,也只能进行极限操作,那些游刃有余的表现

完全就是在骗人一他能欺骗这支队伍 里的很多人,却无法欺骗她,他的把戏一点都不出奇, 只

能说人们不长记性,哪怕技巧再通俗,再老旧,只要包装一下就认不出来了。

马恩的魔术不仅仅是话术,还有他在反复故技重施中的一些技巧。正如他的国家有一句名人

名言: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他就是那头好猫一撒谎, 欺骗,胁迫,偷窃,全都

是他的老本行。无论包装得多好,她当初才刚接触他,就能立刻嗅出味道来。

哈姆是挺聪明的,但他也只看到了-部分,甚至在应对上,还不如佐井久之聪明。大家都嘲

讽佐井久之的“固执和无能”,但在乌克兰女人眼中,那就如同外行人嘲笑内行入一样无知。

她和马恩,还有上原专务,以及黑衣人和一二三号,都可以指点佐井久之,但是,哈姆雷特

那些人是不行的,他们甚至看不出佐并久之加入这支队伍的意义。

在这方面,警视正比佐井久之好一些, 因为他涉入事件的位置从一-开始就很高,但是,还不

够。仅仅比佐井久之好上一些,不足以让他在马恩的极限操作中,获得足够多的生还率一现在

队伍里的大多数人都在赌运气,但她可不希望警视正也去赌运气。她更看好警视正,警视正拥有

货真价实的“国家大义”,只要他能活下来,无论是在这个国家,还是在国际社会,都-定会比

佐井久之走得更远,哪怕佐井久之是个“旋律”上的天才。

“你有信仰吗?”乌克兰女人这么问。

“我?我当然有。”警视正毫不犹豫地回答,-个警察世家出身的人怎么可能没有信仰?

他正准备述说自己的信仰,却被乌克兰女人打断了。

“我对你的信仰不感兴趣。”她说:“但是, 如果你有信仰,那你一-定有自己十分相信的东

西。不管你相信什么,不相信什么,你- -定是很坚定的。但是,你的主观和你的内心可能不同,

而‘旋律’会表述你真实的内心。当你接触了 旋律’,你就再也无法用你的主观去掩盖自己的

内心。所有人都会经历这一步,而你需要再快一些。”

“也就是说,审视自己的内心?”警视正还在揣摩手中的曲谱,他尝试让自己的思维偏移一

些,去感受自己的情绪。如此一来,当他聆听旋律’的时候,他觉得似乎有点不同,但也不是

那么肯定。

“是的,现在回想一下你看到的曲谱。”乌克兰女人说。

“我根本没记住。”警视正苦笑,但他还是努力这么做了。可曲谱上那些复杂的,认不全的

符号,就好似水花一-样在记忆里破碎,能够记起来的也是似是而非。最初的小节,他有一些印象

可越到后边,空白的地方就越多,只是勉强记得那些豆子-样的音符,似乎是在表达-种又快

又细密的节奏,但究竟有多快?他也不知道。

他正有些沮丧,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旋律”在发生变化,似乎多了一些什么,多出,

来的地方,有隐约的熟悉感,渐渐又变成-种强烈的既视感。 他似乎可以哼出来,但实际上做不

到。就如同下意识般,他拿起小提琴,用琴弓拉了几下,发出的声音不怎么美妙,但他觉得就是

这个声音,就是这个调子,就是这个节奏。

“你看,你已经知道该怎么演奏了。”乌克兰女人笑着说。虽然比起业余玩音乐的人都多有

不如,不过,他能拉出正确的声音,姑且也算是过关了。好不好听姑且不提,小提琴本来就不是

那么容易使用的乐器。

“这样就行了?”警视正连忙查看曲谱,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将看到的音符和自己刚才拉出

的声音对上一并非他知道 自己演奏错了,而是连自己究竟有没有错,错在了哪儿,都无法对照

出来。

“也许你应该再演奏-遍。”警视正看向乌克兰女人。

“不需要,每个人有自己的声音,聆听自己的声音,不要拘泥于这份曲谱。”乌克兰女人这

么说到:“顺着你的感觉走, 顺着你的‘旋律’ 走,你的旋律’ 已经包括了这张曲谱中本质的

东西。”

既然乌克兰女人这么说了,警视正也不好意思再追问下去。他觉得自己刚才做得很莫名,总

觉得自己做得不对,不过,真正的专家是乌克兰女人,他必须相信她的说辞。在这里也没有其他

人会教他如何运用“旋律”。

即便如此,他依旧没能记下曲谱,刚想再看几眼,就被乌克兰女人夺走了。

“你不需要这张纸了。”她这么说着,随意揉成一团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那么,我们这就出去?”警视正也不想继续呆在这片沼泽边了,这里的气味很难闻,光景

也很碍眼。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一-处能让 人安心下来的地方。他又问:“你知道 该怎么离开吗?

我觉得我们迷路了。

他其实想到了更多,例如乌克兰女人的同事死在这里,似乎发生了一些事情,令其无法离开

他猜得最多的,除了这里边的怪物作崇,还有令人生畏的迷途。如今他已经失去了方向感,全

凭“旋律”的引导,但是,乌克兰女人的同事似乎也是可以聆听“旋律”的,他却没能走出这里

“我也不知道方向,不过,一定会有信号的。”乌克兰女人平静地说:“外边正在 发生激烈

的战斗,马恩肯定会对那些怪物做点什么。那么庞大的东西,不可能在发生意外时没有半点动静

马恩那边的战斗越激烈,信号就越明显。我们现在确实看不到,感觉不到,被这里的环境蒙蔽

了,但我们只需要等待那些动静传达,就能明确方位了。

她的话音刚落,两人不约而同察觉到了某些状况的发生。“旋律” 在述说远方传达的动静,

他们转过头,就看到了那个如山峦般巨大的轮廊,像是被一根无形的刀刃切开了。

自从迷失在树林中,他们已经看不见“神明”,但在此时此刻的“旋律” 里,它比任何时候

都要显得切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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