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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该把米特奥拉找来帮忙。也许该试若联系阿尔泰尔好让他接近卡斯城,看他能不能找到铤而走险的机会。至少瑟比斯的记...如果他找阿尔泰尔帮忙，那她肯定会勒索他相符的回报，这点他倒是能猜出来。
萨塞尔抱着搜魂站起来,把余下的茶水倒掉。他最后看了这张关系图一眼,随手把它烧成灰烬。野狐通路还需要更多观察,他也该把分析时机地点这些事交给黑剑来处理了。夜幕降临后,亚斯基洛奇的海岸线边上,她们在阿拉桑时代的遇迹里休息一简陋的睡床.希丝卡把剩下的干草堆在一 起.点起火堆，卡莲则刻下经文契约,召唤科瓦纳恶魔守夜。无形体的黑色烟雾飘到海里去捞鱼了，她们则在小小的火堆旁坐若，默不作声地啃干粮。她们头顶的一株松树长得很繁茂过分叉的树枝,眺望天上星辰,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黑巫师，回忆他自苍白峡谷以来越来越阴有的灵魂.和每个将要记入编年史的人一样,他和过去那个来法兰萨斯寻找她的人相差越来越大，他承载的意义也越来越多。在这世界末日将要降临的年代，他是迎着洪流抓住希望的人.亦或他本身就是希望，但她只是随处漂泊的小树枝。她毫不重要.对谁来说都是一 样。在这疯狂的战幕! ,她称不上有任何意义，她的痛苦也不过是她个人的痛苦,是她个人承受的个人的灾难。
但他的痛苦是他自己抓住的，那不仅是痛苦，还承载若希望，那感情是她没法想象的，更没可能去填补。 她听过他的叫喊，也听过他像疯样抱住她嘶嚎。他用比人类还要古老的语言喃喃自语，沉浸在远古的寒冰记忆中。双眼布满血丝。那是他自己抓住的.她当然明白, 在那段痛苦最深的时间里，都是 她搂着他入睡的。她一直抱若他 .直到他再也不会因那记忆而嘶嚎为止， 也体会了他能体会到的一 切折磨。那痛苦是伟大的，和世界的年轮息息相关,是来自统御主的启示。启示。
萨塞尔爱她,但他承载的应该是更宏大的事物， 而不是一个徘徊在灰尘里寻找宽恕的迷失者。
“你过去... 来过这里吗?”希丝卡突然问她,不知为何，卡莲觉得她的语气带着几分惆怅。
卡莲继续咀嚼干粮，视线迷失在摇曳的凳火升起的金色光晕里，我跟着他来过这里 ，他说这里承载着他小时候的记忆。
“这里离达旦村很近，” 希丝卡说，“也离我出生的地方很... 我还以为我再也不会回这里了 .因为我的一切都在这里消失了
卡莲沉默了很久时间，问:“你小时候的梦想也是当巫师吗?”
“不，和他不一样,我其实想当个学者，我想研究数学，还有我们脚下的土地。
“为什么你现在是巫师?'
“我的父亲说.当学者不如当巫师。等到有人想要把你的成果烧掉.或要把你的记录付之一炬的时候.你至少可以反抗.而不是和你的成果一起被烧掉.除非背后站若真神，光明神殿对零散的分支教派也称不上友好。信仰的价值太珍贵，不能与孱弱的异端分享。“继 承你母亲的遇愿还不如当邪神信徒.卡莲。”祖父说，“邪教徒被火烧死只需要承受短暂的痛苦.但你为之献身的一切却会被当异端记录销毁.唯独留下你驻足原地.你知道你的母亲曾经被她施救过的人丢过石头吗?"当时她多大?九岁?
“我的祖父也警告过我，”卡莲一笑，“我不想被人当作异端丢石头 ，所以我就研习了恶魔学，一没人敢朝科瓦纳恶魔丢石头。
“他很明智。
思绪满腹的沉默，卡莲忽然觉得心头莫名的悲愤。有天晚上,她和萨塞尔和盘托出过这些事，只想让他安静一段时间。 他确实有-阵时间没和她辩驳，但再次开口时，他说出那句话的神情就像她祖父， 分毫不差， 每个眼神、每个微笑 都让她想起她祖父。她的祖父.劝她不要继承她母亲那个教派的人。她辜负的人。
“狂信徒也有很多种。”萨塞尔说。
卡莲躺在黑暗里蜷成一团，用力咬着下唇,就像这样能平息心中的煎熬。如果他能稍微就她信仰的合, 恐怕她都不会这么痛苦。这不是睡前故事,我信仰的是被唾弃的，我的母亲被她施救过的人砸石头。被她施救过的人!他为什么就不能... 说我想要他说的那些话呢?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和她辩驳呢?难道他对一个受困于契约的奴隶也要如此伤害吗
“狂信徒的区别究竟取决于哪里呢?是信念，还是结果?”他说。
贞德是狂信徒，你也是狂信徒，焚毁罪孽是结果.宽恕罪孽也是结果，恰如一体两面的狂热。 你的教派，萨塞尔的意思是，和贞德没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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