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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非同寻常的话题!”萨塞尔微微一笑，顶着他虚伪的面孔耸耸肩，没表现出任何情绪，“不过现在我更好奇的是 ，你们为什么来到这里呢，和我进行交易呢?"
”原因其实很简单，我们是被买来的。
“买来?"
“听上去是个非同寻常的交易，那你们的约定到底是怎样的呢?”
银虫人巫师似乎想要说话，但领队者格勒伊尔却抢先开口:“不好意思 ，保密也是我们约定的一部分。 虽然应该对您表示友善，然而很可，我们无权透露 更多细节。银虫人的声调里没法听出任何东西。但萨塞尔知道对方肯定是在胡说八道，阿尔泰尔这混蛋既刻薄又独断，还亳无盟友情谊，倘若她买来了银虫人氏族的援手,那她就根本不可能把这些东西介绍到他这边来。他们来这里肯定是阿尔秦尔拿他当了许诺,所以她自2才完全不出面一至少萨塞尔是这么揣测的。
被打断的巫师只停顿了一个片刻 ,就继续开口:“不用说 ，你最急切想要知晓的应该是我们来这里，是想从您手里得到什么 ，以及我们想要什么这种好像往嘴里塞抹布-样把对话堵回去的发言方式是怎么回事?是他们自己的想法，还是阿尔泰尔指使的?萨塞尔觉得有些恼火,好像是这些银虫子背后飘若某个看不见的幽灵，正宣布他的行为和想法完全在其料之中。
“你说的对。”片刻不愉快的停顿后,萨塞尔答道.
“我们这边，”银虫人巫师认真地说，"是想和你们谈笔交易 ， 不过老实说,这交易对我本人来说并不重要， 甚至可以把这笔战争物资都转归到那个执政官名下一并执行。因此,格勒伊尔会按照你此前和阿尔泰尔执政官提出的《合约》来交易战争物资一 事实上,我们对此类《合约》本来就没有太过严苛的要求。对吗.格勒伊尔?”
银虫人领队点点头,但是什么都没说。萨塞尔看出来了，这个领队就是条狗.听从这个巫师的吩咐，而且还被训练的很好。
“不过，”巫师继续说道，“我自 己有些条件。
萨塞尔把脸扭过去,看了一眼朝他微笑的玛琪露 ，想从她眼中看出些什么。然而他亲爱的师姐挂着茫然还无幸的微笑。他转回去。这也不怪,文明人之间讨价还价的方式就是这样。
“什么条件?”他问。
“当然了，”对方答非所问，“前一 句话其实还有一个意思，我们会按照你此前对执政官提出的《合约》来交易战争物资，但是执政官本人不会。
“你想代表执政官和我谈条件吗?”萨塞尔耸耸肩说， 她不亲自出面，是因为她自己也知道她的要求有多刻薄吗?那么你想跟我说什么， ,是重复她和我谈过无数遍的那些废话吗?"他是对第一 帝国毁灭的废墟有些许好奇心,但这不至于让他忽略手中的利益,甚至为此放松他跟阿尔泰尔谈的条件。废墟终究不过是些破烂的废墟.废墟里能挖到的东西也都不过是些毁灭的印记。我不活在过去。
“我们听说您有好几位属下都来自赛里维斯，一在奴隶的配合下 ，在他们的审查下，浮空城里建起了作为试点的炼金工坊。”格勒伊尔用单调的语气说. 但萨塞尔怀疑这都是他们事先排演好的回答，“这是个好事情.毕竟知识和技术总是不嫌多的。但我们倾向于认为，你在这个过程中也收获了不少困扰,比如说比如说需要更多帮助的技术难题，特别是一些难以复制、 难以追溯源头的材料合成。
“你的这些理由我早就就执政官那里听过了。”萨塞尔打断格勒伊尔，“都是废话 ,纯粹的废话,每个人者知道这种事必定会发生，区别只在于它要耗费的时间。而且，你和我都知道真正重要的是什么。战争物资的价值可不能靠几个技术帮助的许诺就糊弄过去啊,银虫人.不是吗?"银虫人的领队看了他们的巫师一眼。看来这条狗受到的训练也不怎么好.只是忠诚得过份了。那么剧本还是在按照阿尔泰尔设想的范围上演吗?
“即便你不知道,”萨塞尔见这个银虫人巫师养的狗打不上话,又补了一句，“我也能肯定 ,你队伍里这位巫师阁下必定知道。你说呢，既然同为巫师,同为一-” 黑巫师微微一笑,他把这个异族巫师当成智力出于同一水平的人， ”一 真正负责谈条件的人.你知道真正重要的是什么吗?”
“合乎考量的利益。”用白垩染过发的银虫人巫师说，姿势有些怪异地稍稍偏了偏脑袋。萨塞尔不太想评价银虫人巫师染发的方式，不过白垩通常是用来刷墙的，对方的头发看着一 片黑- 白，还在往下掉粉尘。
“而不是空口许诺。” 萨塞尔接话，的时代， 那些不动脑子就相信所谓信誉的人总是最先送命,而现在就是危险的时代， 银虫人巫师.是许多、许多世纪以来最危险的年代，也许危险到你们的声誉也无法抵消 “怀疑论的价值了，嗯?”
一阵令人不悦的沉默。
“你想要什么?”白垩染发的巫师终于问，“且不说我们给出的战争物资交换条件是按你的 《合约》协定的，你又觉得我们为什么要为执政官负责?"
“你们为什么要给阿尔泰尔的讨价还价负责?”萨塞尔失望地笑着，“还用说吗 .当然是她和你们私下签订的秘密约...得出来，这个合约里把我当成许诺，所以你才要特地拐弯抹角地和我谈好处，扭扭捏捏地放弃- 部分利益。但是我认为，要想让我后退一步，容忍阿尔泰尔苛刻的条款和挑衅.那您需要更多筹码来进行交易。的确， 赛里维斯有很多技术问题需要解决.但我以为.这不仅仅是许诺的问西，你们应该把它们写到条款里，并按照时间和投入算成合适的价码。到目前为止，对方没有表达反对,似乎这番略带挑衅的话不无说服力。
“到目前为止，”萨塞尔续道，“我并不清楚你们台面下的游戏， 银虫人。 不过我向你保证.我想要的绝对不会干涉到你和执政官阁下台面下的东西, 而且我再次向你保证，如果你们能在 些事， 在些小事上，满足我的要求， 我不仅能答应这件事.还能加大我在这批战争物资的投入。那么一 ”他用阴森的眼神朝玛琪露看了一眼。对方嘀咕了一句“菲兰恩"这个拿白垩染头发的怪物居然还是个雌性，真没看出来。
我想确认一下，菲兰恩阁下，虫人的古代战争中曾有将半个城市炸上天的记录。我听说在那场战争中你们只用了世俗的火药， 是这
“你想对赛里斯动用世俗的火药吗?”银虫人巫师问。
“这只是个确认，银虫人巫师，任何协议都嚅要确认。菲兰恩把脸扭到一边，格勒伊尔俯下身.在她耳边急切地低声说着什么。然而他们似乎在用特地加密过的特殊语言，萨塞尔也没听出具体
“你想对神明的居所动用世俗的火药?”对方终于开口，“只要你们能提供原材料 ，我是能保证在不引起注意的情况下让重生之塔整个都掉，垮进几百米深的陷坑里。但是你要知道索莱尔是个威胁，很麻烦的威胁。我们的老巢跟赛里维斯隔着一 整座大陆和两个辽阔的海域， 院非让我们的虫人族群出动，否则我没信心直面那东西。萨塞尔皱皱眉，好像这话太过极端 ,说出来实在侮辱他的智力。“我不需要你面对天空之 主索莱尔的愤怒,而且我的目的也不会从重生之开始，一 那是最后的最后了。”他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 我想爆破赛里维斯的很多地方，制造恐慌和混乱，好办成一 些事。而在这个过程中，最好少用巫术，因为你也知道，巫术难免会留下清晰可辨的痕迹，甚至会让我的合法身份受到损害。
虽然有些事出乎预料，但萨塞尔觉得，他在这场谈判中得到的远比失去的多。原因之一是,他可以确定,自己得到了用世俗的手段去解决某些问题的方式。虽说这方式显得过于粗暴，但以结果论，他已经可以开始着手对付扎武隆的要求了。说道扎武隆，他当然没忘记他交代的那事,特别是这还关乎他对玛琪露此人的所有权:那些匪夷所思的任务，那些要按照要求带给扎武隆的纪念品。内城区的嘉尔德,陈列馆里的白洛兰魔剑。好像离那位不列颇国王住的地方有点近?在那里制造爆破事件和恐慌有什么问题吗?萨塞尔背手陷在软背椅里，浑身慵懒惬意，浑身透若解决了诸多大问题的幸福一似乎是有些迷醉了 ， 也有些疲劳了，紧绷精神胯入废弃迷道深处可是相当考验人的精神状态。他放下繁冗的翻译文书,微微摇晃着脑袋,也不睁开沉迷在梦中一 样的眼睛，近乎吟唱似得，缓缓地哼若不成调的曲子。
“我常想表述我的爱情，但我却什么也不会言说，我只会高兴、痛苦和默不作声;仿佛我羞于启齿一不敢言说。你那颗活泼的心一靠近我，- -切都如此神秘、不寻常;爱情这奥秘会让我觉得，简直太骇人太神妙，无法讲明。
人最美的情感羞沼而缄默,寂静拥抱着干种神圣,海面呼啸若闪光的浪波,海底却是默不作声。
门咔嗒地响了一声。
“那几个虫人的话，我暂且让他们待在....你干什么呢?在用你难听的嗓音侮辱诗歌吗?
黑雾翻涌了一阵，在他面前的椒木写字台上坐了下来，居高临下的姿势很没礼貌。萨塞尔却没在意玛琪露注视自己的怪异眼神。总之，在这个连空气诸你漫若窒人热浪和煤烟焦味的地方显得奇特而惬意的这种放松，让他这个不完全是人的东西觉得既自具有合理性。哪怕萨塞尔把灵魂撕裂了，这种高温环境还是让他觉得放松而舒适。舒适到他懒得去批评玛琪露的无礼。
他轻轻解开衣襟，倒了杯红酒，然后躲开玛琪露不声不响伸来的手。
“把你胳膊拿远点，玛琪露。玛琪露没答话，不经意地耸了耸肩.穿着黑色丝袜的双腿架了起来.胳膊肘也架在上面。她很没有礼貌地一只手托若腮 ，用死鱼样的眼神盯着他。
“莫德雷德还在外面盖章哦?”她懒洋洋地说道,分开的细长手指把脸颊压得变形,让她整个人都显得发软。
“继续让她盖,我很喜欢。
“我过来之前看了一眼,我觉得她快爆炸啦，你这整座楼说不定都会垮塌呢。 ”她语气夸张。
“不关我事.让塞蕾西娅盯若她就行了，”萨塞尔把红酒含在嘴里，慢慢地品，然后抬手捏住她的一只细脚，帮玛琪露脱掉皮靴子。靴子下面套首黑丝袜的脚是很柔软的， 像家猫的细腰样,而且香味极好，玛琪露这家伙不是人,所以已经不会出异味了。他把她的靴子随手放到一边,用手指捏她温暖的、光滑的脚心,用手指划过她微微命动的可爱的脚趾。
真美。房间很热。虽然是工业冶炼炉的温度，但对他来说，却是恰到好处的温度。玛琪露在连衣裙里除了长简丝袜几乎没穿什么，她很不适地扭旨脚.似乎想抬腿踹他的脸。
“你最好祈祷这个时候不会有人进来呢，小萨.人家刚才可没有关门哦?”她-脸微笑，“而且这 个办公室外面也没有布下揭示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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