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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很擅长间谍活动，却看不出来这是做什么用的?
说完这句话后，玛琪露便-声不响地看着他,腰倚在他的馆弯里，背却靠着溅满血和酒的肮脏墙壁。他俩默默地站着,-动不动 ，脸对者金,突然间陷入沉默， 盯着彼此的眼睛. 好像先前要让人彻底沉沦的迷狂不过是随意就能抛却的幻梦。萨塞尔眨了眨眼睛,看若她动也不动的瞳孔，随后伸手擦掉她嘴唇上的酒和血。他低头舔了琵自己的手指，这时才感觉，味道其实有些发苦。 “你此前也同意和我在这个地方做一段迷乱的梦了， 玛琪露，”萨塞尔反问，“现在却要把我叫醒得这么早吗?"
“不对!这可不能怪罪于我。” 玛琪露反驳道。她从他们紧贴的胸前争出胳膊,摇动食指，表示否定，“是你自 己顾虑太多，苦大仇深，还要整天玩弄阴谋诡计,才让我这么容易就能把你叫醒。你根本就没法彻底沉浸在醉酒带来的迷理面,也没法全身心地崇敬这种忘却一 切的欢悦,和梦触为一体。你明明就只是找了个短暂的时机放下让自己疲惫的东西，好进步去揽下更让人疲惫的东西。
“我觉得我应该把眼前的事情办完。”萨塞尔用力攥着玛琪露的肩头，加重语气。他试图把话题转到更切合实际的方向上。
”眼前的事情是什么事情呢?干嘛那么在意呢.反正你不是总是在忍让吗?”
“比方说情欲。
“我就猜你会说这个呢。”玛琪露摊开手，耸耸肩。
“那你又想说什么?"萨塞尔反问.继续把话题转向更现实的方向。他现在不想跟玛琪露讨论她信奉的精神哲学。“不 .是你又听到什么吧。”他问，“你从多远的位置听到的?难道和这具来历不明的尸体有关?其实我不觉得地上这本记事薄能看出值得一 提的地方。至少从摊开的这一页来看,没有。按住他的嘴唇， 盯着他的眼睛， 轻声说， “不能想想我们最初是为了什么才离开主厅的吗?
萨塞尔却半点也没配合的意思。他脸色很不好，在平时，绷紧神经应对一切是他习以为常的行动方式，但在彻底的放松中遭到打断却让他觉得难以忍受，几乎想要发怒。
“那是因为我一时之间懒得去想太多，才会跟若你-路走过来，玛琪露。 ”他加重语气，“死了一 个人这种事，乍听上去是很严重，但放在这种环境下，根本没人会注意得到。就算有人注意得到，也会为了政治因素将这问题给压下去。
“不对，这句话也不对，你犯傻了啊 !”玛琪露仍然盯着他的眼睛.脸上浮现椰榆的微笑。她并没有说他在哪防面犯傻了。“要我说呢 ，自从把你的灵魂裂成两半呢，小萨，你的察觉力就越来越不敏锐了。仔细体会一下,你有感觉自己变得很迟钝吗?你有感觉自己很力不从心吗?浑身无力,疲惫不堪,只有在拥抱女人的温情上寻求安慰一就像真正来到了自 己的中年时代一样,而且，还是突然而然就降临到你生活里的中年时代哦?”
“随便你说吧.玛琪露.但指责又有什么用?"萨塞尔没有否认。也许是她这时每个指责都难以反驳,才让他既没心情否认.也没心情去火。 “我没有精力去思考太多细节，这就是我为什么这么需要你。”他强调， “不管怎样，我怎么说的，就该怎么做。”
"哎呀，小萨，你已经不会说点好听的话来哄人家了吗?明明知道要依靠你可靠的师姐,需要人家当你的重要耳目，却还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萨塞尔说，吃烂菜椰子 ,也不想被你拴若绳子出入无聊的宴会’
玛琪露志得意满地点了点头，用她那根食指去顶他的鼻子:心的认可和骄傲， 你懂吗?萨塞尔，你-定不懂吧。毕竟你是个既无聊又理性的家伙呢。
萨塞尔摇了摇头，捏起她像狡黠的恋人一样作怪的手，抱着她的身子倒在床上。在这种时候还要奇情于爱欲是是很古怪，也许他本来就不怎么正常,不过他觉得借此来放松绷紧的神经再也适合不过。 在开始思考正事之前，我们先来把未完成的事情完成, 可以吗?”他问。她阔_眼睛,在他俯身亲吻她肩头的时候动也不动，好像是他的提问根本不值得考虑一样。
“你这话里可有点苦谁听见你可就完了哦?”
“一张嘴就开始示弱的政治家.的确不是那种会自称'强硬’ 的人呢。
”那我就感谢你的夸赞了。
“嗯哼，虽然说话很谦虚，小萨，但你这人却比最不可一世的贵族都要傲慢得多呢。而且还是这种内敛的轻蔑和自傲,比那种肉眼可辦的贵族式的自傲还要恶劣一 百倍。
“我的神经已经崩得够紧了，”萨塞尔扣者她的手， 低头吻她，“你还要在这种时候想方设法指责我 ?'
“既然神经崩得这么紧，就去好好睡觉，整天想这么多烦心事干什么呢?连喝醉酒了都要疑神疑鬼，听见古怪的词就要在一瞬间里清醒过,仿佛要挥舞刀刃一样刺去自己的视线，那你喝或不喝还有什么区别呢?"
“刺痛你了?你还能被我刺痛吗?我又不是扎武隆。
似乎是因为这句话，他看到她睁开了眼睛。只见她看若他，露出奇怪的笑容。“先不说到底有没有这一 回事 ,小萨,哪怕你曾经刺痛过谁, 你也不会把这种事放在心上，对吗?同样. 你觉得我也会在乎吗?”萨塞尔没理会她话里的含义，也懒得去理会， 只是一心意地抱着 她。玛琪露也很快就用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把那脸颊紧紧贴在他的脸上, 表现出和刚才很像，但却多了少许柔情的亲吻。她贴在他身上，越来越紧，并把她发烫的嘴唇贴在他的嘴唇上，和他的舌头抵住反复纠缠。不过醉酒中的迷狂已经过去了，酒也都已经啕完了。萨塞尔尽情在她腹中留下痕迹，感受着她咬着他的耳朵娇声喘息，虽然没有刚才那般忘我最后，玛琪露向后弓起腰，把滴若鲜红色酒水的细足伸到他嘴前,白皙晶莹的脚趾轻轻地弯了弯,中间夹若从地上抬起来的记事本。“拿萨塞尔抬眼瞥了她一眼，拿走房间主人的记事本，随后便抱若她的小腿肚子,捏住她的小巧的脚，轻轻含住她的脚趾尽情吮吸了一阵，才道。 “现在就要翻吗?"等待回答的时候，他细致地舔过她弯起的脚学，吻到她细腻的小腿肚子上。她的四肢让她简直像只猫。
“难道你还觉得待会会有人找过来?"看到玛琪露不说话，萨塞尔只好补充道，“为了这个遇落的记事本 ?'
“如果真得有人找过来，那到时候我们可就需要逃命了哦?不管你做到哪步了，有多难以忍受.都要逃命了哦?”玛琪露一边坏边抬起小腿， 拿脚趾挠着他的下巴; 她的另一 条腿也一 并轻轻地翘起来，抬脚则推若他的胸膛, 用柔软的脚心贴着他的胸口向下滑动。
“到时候再说吧。
玛琪露用那对漂亮的脚帮他处理剩下的事情，萨塞尔却已经兴趣不大了。他吸了口气，仰躺若靠到床垫上，顺手打开死尸的记事本，随便翻到中间偏后的位置
九月十一日
下雨。 泥泞。从窗户往外看，只见天空低垂，无比阴暗.好像是石头砌成的。湿淋淋的乌鸦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呱呱乱叫。我不敢联系陛下。终结的噩梦已经提前缠上了我，无处可逃。神已经死了,他那黑色的遇骸在我眼前不断徘徊,可活者的却仍在亳无头绪地寻找。萨塞尔盯着这段莫名其妙的话语端洋起来，它的字迹是黑色的,但却透着一股隐约可辨的黯淡的红色 ，像是凝固干涸的血迹。这么说，似F是在暗指书写者的精神状态极不稳定，濒临疯狂，但记事本里的字迹却都限工整,而且铿锵有力,甚至没有涂改的痕迹,就像是居夫正在记录今天死掉的这口猪重多少公斤。
玛琪露从床上爬过来,顺手把胳膊苦在他肩上.上半身贴著他的腰。她抓住记事本，翻了-页:九月二十三日我看见陛下在铸造厂的锻造间里打铁,不远处的客厅里，躲着从宫廷那边远赴而来的仆役和贵族，却没有一个人敢在陛 下面前出现。我看到陛下也有负责加煤的工作,还弄脏了据说是桂妮薇儿王后给她缝制的衬衣。“看一 国王就是国王 !没有白吃面包,比这里的老工人都要干的好!”我那个没受过教育的粗俗又没见识的仆人这样说。陛下扎着皮围裙.头发用绳子拢若，袖子也挽了起来.露出胳膊上轻微隆起的肌肉，脸也被熏黑弄脏。这个身材纤细的铁匠人被锻炉的火光映照的通红，很像是被夕阳映红的大理石雕像。她向烧得发白的铁块猛敲了一 锤，火花迸裂开来， 铁砧颤抖, 哐郎声.竟然直接崩裂得粉碎了。
“陛下,您想要用铁锤锻造出的新的不列颇,您的锤子也许受得住，但是铁砧受不住!"在和仆人走进地底下水道的时候,我想起来了一个守旧派的大贵族说过的话。九月二十七日
我前些天带去下水道的仆人似乎是失败了。我锻造他的方式出了错误，但启示是绝对不会出错的.出错也定不是我自 己的手段.而是他问题。我和他回到地上，喝得烂醉如泥。而真理会看到，我们酗酒是为了忘记自己。我按照我秘密追随的陛下的理念, 把这块冷掉的破铁锭切开储藏了一趁他喝醉的时候。 因为, 我觉得我毕竟和他相处了这么久，难免也i- 丝感情。正是这丝感情，让我不会去做太过绝情的事情，也让他不至于离去的那样痛苦。
“铁要承认打造，-旦冷却下来,就不适用于锻造了。” 是的，这话当时是阿尔托莉雅陛下说的。时候锻造不列颠这个国家。她从来不知道休息，简直像是一 生都在急匆匆地奔向某个地方。也许即使她想要休息，但也不能休息， 更加不能停下。她工作起来简直像是发了疯-样.精力集中地使人难以置信，仿佛是永远都吧自己的神经崩得特别紧，简直像是在耗费自己的生命。医生说,如果她是个单纯的人类，她的精力早就崩断了.而且现在也已经末者先衰。她不断饮用不列颇人喜欢的烈性酒,把那当作纯净水喝:医生也说，如果她是单纯的人类,早就酒精中毒而死了。我崇拜不列颠的国王,因此哪怕我承受了这样恐怖的终结的噩梦,承受了诅咒和启示,我还是要继续留在这里一把那些我能透露的透露最近总感觉记性很不好,似乎遇忘了特别多事。萨塞尔盯若这句话看了许久:总共十三个词，却从“最近”到“特别多事”用了+二种不同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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