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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如此。
嗯，然后呢?这些灰精灵想要谈什么?”
“灰精灵的使....不 ，准确来说应该是使节团，他们要和议会 治谈....据说是互不侵犯的条约 ,但也可能不止如
“很.好!"
“除此之外,这些灰精灵并非普通的使节，萨塞尔，”米特奥拉罕见地犹豫了片刻，“是他们的国王 ，哈纳尔莫萨格。术土之王亲临此
难以理喻的阴影笼罩了黑巫师，扯走了他勉强维持的冷静。他大脑一阵晕眩,下意识往后靠了靠,好让后背接近正在闷烧的火炉。里面炭等房间里只剩下他跟米特奥拉两个人后，黑巫师呆坐了很长段时间。他深深地吸气，像冻坏了似得搓着手，努力使自己平息下来。
他下意识想喝点酒,但米特奥拉却先他一步拿起酒杯,面无表情地就把热糖酒直接倒进了火炉。萨塞尔脸色僵硬地盯若火炉,看到在红黄色的炭火中蹿出了一 股属于酒精的浅蓝色火焰。 “喝茶吧.或者喝咖啡也行.”米特奥拉阖上眼睛.稍稍额首， 丝毫不打算道歉，“总之这种时候你不能喝酒。
“我分得清场合!”
米特奥拉听着, 抬起脸来。像平时一样.她面无表情.却又能在四目相对中流露出确凿无疑的神情:你倒是唱得好听.但你.你向来都是最分不清场合的人。
“你会感到心烦, 这实属正常,萨塞尔，”学士语气平淡， ”说到底光明神殿和阴影王国向来都不和睦。但我希望，你能少用点麻醉自己的手段，去尽可能思考一 些比较实际的东西。特别是在此时此地，我们都应该拥抱理性。
“但热糖酒
"总之这种时候你不可以喝酒，任何不可以喝。”米特奥拉又闭上眼睛， "我知道在这种事我很难说服你，所以我就直接把酒倒掉了萨塞尔骂了一句光明神殿教徒常用的脏话。米特奥拉这人看起来娴静优雅，举止也有着完全合平容貌的柔美，还从来不会大声说话 ，仿弗满益若知性光辉的学者，那就绝对会这么做，还会逼迫或说服其它人也这么去做。
“那你觉得灰精灵到底想怎样?”他只好问。
“可能性其实有很多.”米特奥拉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得回答，“不过... 在灰精灵 的使节展示他们的谈判内容之前.我能转达给你的， 也无非都是些猜测罢了。进步说，由于获知的条件实在太少,恐怕连猜测也谈不上，只能称作无端的揣测。
“那除了我以外，前来议会的巫师里还有谁和光明神殿利益相关吗?”
“是有一些，不过在我看来,这些人的立场并不稳固，毕竟，说到底.他们也只是些利益相关者罢了。”米特奥拉盯巷萨塞尔“唯独你，萨塞尔,唯独你是陷入诅咒无可自拔的人。你知道无可自拔是什么意思吗?”
一个疯狂的问题，在这种喘不过气的时刻问出来却显得哕嗦。
“怎么?玛琪露把这事也给你说了?”
“事实上我们早就谈过了， 我和玛琪露几乎谈了所有事情.既包括你知道的.也包括你不知道的，只不过...关于到底该不该把真相转述给你, 我一 直都很犹豫。前段时间，我听闻不列颠国王将真相告知于你，你却发了疯， 殴打了她。现在看来，我没有转述此事也算个
“那是个意外 .要是你来说的话，结果肯定和她不同。
米特奥拉稍稍歪了歪脑袋，像平时样，她面无表情.却又能在四目相对中流露出确凿无疑的神情:你倒是唱得好听.但你.你向来都是最分不清场合的人。
“你能别老是用这种目光盯若我吗,米特奥拉?"
“我没用什么目光盯着你.萨塞尔.我的视线储亳无区别，我的语气也-直储亳无区别。是你太敏感了，总想要从别人的眼神细节和微小神情里解读出过多东西。
“我想，是你总是毫无征兆地做出决断，让我不得不为自身安危考虑。”萨塞尔葫赫干涩的嘴唇，“你还记得白塔陈列馆吗 ，米特奥拉?你就那样把我给卖了.我居然对一切都亳不知情。
“以当时的情况来考虑，这应该算是最合理的决断。你要做的事情，毕竟和我要做的事情毫不相干，硬凑到- 起也没法提高效率,倒不如分头各做各的。
“那我的知情权呢?
“你为什么总是要坚持毫无意义的知情权呢，萨塞尔?反正你自己也知道，我从陈列馆里弄来的财物到头来还是你的。这些东西相比柯依苏斯或长牙之剑也许不算什么，但你毕竟学握着一 个至今无名的学派组织.而非孤身徘徊;学派需要的是大星积累，而非两件只能拿来看的贵重品。
“你一只脚踩在光明神殿的裁判所里，这是最 关键的问题所在,”米特奥拉直接说 ，“你明白个中区别吗 ，萨塞尔?最初是你对我伸出了，我把它握住了，然后我才得以站在巫师们的阵营里。可事到如今，你自己却一只脚踩进了信徒的队伍里，还深陷其中无可自拔。如果你连自己的立场都分不清了，你还怎么在将来之事里确定自己的脚步?”
“我想是的.”他闷声说，“你说的对。
“就算你摆出这幅'我心情很抑郁”、 我很受伤’ 的模样，我也不会怎样。你不是个半大的孩子，你本人也在我的开导范围以外。”
”是，你说的对，萨塞尔.我的确会揣摩失落者的想法，并尽可能给出可靠的解决途径，事实上,我也的确开导过不少人。但你的话，我觉得你脚踩着铁钉拖着满身伤口往前爬就是了。
“为什么你能神态自若地跟我说这种话 ?米特奥拉端详了他半响，不言不语，似乎在盘算该怎么开口。-段时间后，萨塞尔不耐烦地想要开口，她却缓步走近,俯下身来,把她亳无波澜的水蓝色瞳孔印在他眼中。-阵突如其来的荒谬感向他袭来。她就这么吻了他，他却对此毫无预料。这个亲吻毫无爱情的意味。这吻并没有持续多久，但也不算短暂，是个双方都略带困惑的唇和唇的触碰。 她的嘴唇依然柔软、清新，可是这一幕和他想的不太一样完全不一样米特奥拉把左手按在他的胸膛上,萨塞尔下意识地捏住她纤巧的手背，紧握在自己手心里。他轻咬她，品味个中滋味。-段时间后, 米特奥拉把食指抵在他俩的嘴唇之间,并压在他嘴t.
那这个回答足够了吗,萨塞尔?”学士没有眨眼，就在这个距离注视着他，“就像最初你所说的 ，这个学派,你负责-部分，我帮你负另一部分。
我想，” 他不动声色地说， “你可能是高估我了。
米特奥拉不声不响地端详了他会儿，依旧没有眨眼。随后她默默伸出食指，放在他脸上，用力-戳，就像箭矢一样把他的脸给扎穿了。
“啊!” 黑巫师高叫声朝后倒去。他跟椅子起垮在地 上，差点翻倒在火炉里。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摸到鲜血顺着脸颇的窟窿汨汨涌出,止也止不住，把整只手都给染得通红。
“总而言之，有关灰精灵的问题,”米特奥拉把椅子扶起来 ,自己坐了上去，“我希望你思考的方向是我们自身 ，而不是光明神殿，亦或是勒斯尔,后者在此时毫无意义。”她在腿上翻开自己的随身书籍，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得。
“你说毫无意义?”萨塞尔悟者脸反问，“你难道不明白吗 ?我们只有依靠将要到来的圣战.帝国不会在七城的战争中表现出压倒性的势!”
“如果你考量七城一事的逻辑在圣战这一 环就已抵达终点 .却忘了圣战只是给我们留出时间的一段链条,那你可能有些迷失了。不，并非如此.萨塞尔, 倘若灰精灵的族群能给出更好的《条约》 ，对巫师们来说, 选择井非难以预料之事。”
"这也是你的决定?”
“我不会给出什么决定，你知道,我在这种两难的事情上缺乏下决断的信心。
“那你如今在做什么?”
“给你建议，让你明确思考的方向。
“还有呢?”
“让你的手别总是伸那么远，免得一脚踩空回不来了。
“你自己不能把握一切吗?”
“你要知道,我本人其实是缺乏责任感和权力欲的性格，只想要知晓和记录所见的一切, 如果你非要放弃你在这里建立的东西,我也不会试图挽留什么。以结果论，我可能会待在图书馆里继续翻书吧。如果是光明神殿, 那我就在光明神殿的图书馆翻书;如果是你不打算继续待着的巫师议会，那我就会在巫师议会的图书馆里-直翻书; 哪怕是瑟比斯学派最后真的扭曲了这个世界的秩序，可如果他们愿意留出一个图书馆或者说,比光明神殿要更尊重知识的话，..能.也会在他们的图书馆里继续翻书吧。
“你可真够实诚的。
“我还以为你早有预料了.”米特奥拉回答，“说到底 ,最初指明我性格本质的人,难道不就是你吗?"
“那你如今是在做什么?
“你指出了尊重知识的地方，所以我就来到尊重知识的地方，就是这样 ，再无其它意义。由于最初对我伸出手的人是你,拉着我走到这里的人也是你，所以只要你还没松手， 那我也不会先你步松手。当然, 倘若你要固执地选择另一条路，那我也不会挽留你, 说到底我并非你的爱人,我只是个帮你分担压力的同路旅伴, 仅此而已。“哦。”
“没有其它回答了?”
“没有了，米特奥拉。”萨塞尔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我跟你说过.你干得很好。
米特奥拉又抬起手来，她把手指戳进他腰眼。血溅了出来。
“真理啊!”萨塞尔惊呼，“米特奥拉 .你能...
“总之我的感情表达可能比较直接,有什么就是什么,可能也不会拖延，想到哪里就是哪里。 因为感到不快所以就想让你见血，这点还请你原谅。目前的状况是，阴影王国的术土之王哈纳尔莫萨格亲临浮空城，还带着他俘虏的族长之子里其中两个，我认为他们的来意肯定和勒斯尔的领土争端有关, 而你是其中涉及状况最多的人。此时此刻，最重要的是立场.以及态度。
“什么态度?"
“理性的态度，考量利益的态度。 ”米特奥拉说，“我个人不很想顾虑你的微妙情绪和感情问题 ，倘若你是需要我总这样顾虑的人,我萨塞尔啧了一声，此刻他脸上不断流血的空洞刚刚愈合，腰上又开始血流不止。“通常来说 ,只有等算筹酒定，我们才能看到结果。
“我认为这个只是用来应付我的发言。”米特奥拉想了想， 又补充道 ，“算了 ，这种争论也没有结果，我继续和你谈谈灰精灵使节的问题
”那你能保证不在我身上戳洞了吗?我现在能找个椅子坐下来了吗?我们可以再接吻一-次吗?”
“不能保证,你可以随意，待会儿也许可以。”学士依序回答了三个问题，”说到保证， 在术土之王以外,其实还有件麻烦的事情,也你处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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