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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看书 > 玄幻 > 黑巫师和异端裁判者 > 第九百四十六章 很直白,雇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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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毛挣扎了一下,勉强站起来。她从背后抽出匕首,握住裹着麻布条的柄,但手学酸痛无比,让她不由自主咬紧舌头,一整个冻僵的手直到肩膀都在抽搐。泪眼婆娑中,眼中景象化为模糊的色块,而她慢慢将几根手指互相靠近了一这把匕首比任何东西都附让她感到安全,不过,她还是感觉自己在下坠。不断下坠。

当然了,她明白自己的背弃如同无底深渊,罪孽早就写得清楚明白,往日反复提及的回家寻找亲人,如今看来.也是种-厢情愿的自我安想到这种痛楚是她胆怯畏缩的妹妹体会过的,她就觉得极其讽刺。痛得简直像进了刑场,但是感觉倒还算美妙。

痛楚能让人体会到真实的东西。

鸟毛长吸一口气.挪动着因剑伤、冻伤、酸痛而惨叫的双腿.摇摇晃晃地走向对面这位面无表情的雇主。不同感觉的痛楚切割着脚掌、膝

骨盆、腰惟,直达脊柱和脑髓。刚走了步, 她就觉得晕眩不已,只能借助墙壁稳住身子。

“你扶墙做什么,乌毛?你是哪儿来的老奶奶吗?”萨塞尔用懒洋洋的语气说,“我们都知道 ,作为雇佣兵来说,如果他清楚自己某天会派不比用场,通常会是平日多加注意,攒下点钱, 顺利地退出组织, 找个地方隐姓埋名, 安度晚年。但对你这种声名狼藉的人,肯定会被你的九人报复。你会毫无意义的、连带你可能会有的丈夫 起, 横尸家中。我想, 看在你很漂亮的份上,说不定你还会经历更加残酷的折磨呢。

“您想说什么?”

“由于我是个好人,所以我可以让派不上用场的人,比如你,像派不上用场的狗一样安乐死,你觉得怎么样?"她脸颊抽搐了一下,但痛得无法言语,也没法大声诅咒说出脏话。 她摇摇晃晃地离开墙壁,借助展开双惰平衡身子,但总觉得像个傻不拉唧的女孩在分演鸟儿振翅飞翔。她终于拥倒萨塞尔边上, 停下脚步的时候差点摔倒,握紧匕首,寻找目标。

“你是在逛商城排选自己要买的首饰吗?看看你这哭哭啼啼的表情,一把鼻涕一 把泪 ,虽然都这么大了,却还是跟个无理取闹的小孩-样?这样你要怎么去见你妹妹?要不要你干脆改口叫薇奥拉姐姐算了,她当初挥剑,可是都对着我的致命要害呢。 没事,选你喜欢的地方捅下去i好,我不会介怀的。如果一她脸色扭曲地把匕首挥下,连着那条烦人的舌头,把黑巫师唠叨个不停的嘴巴捅了个对穿。她用力把匕首往前推进去,然后拔出来,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朝手里的匕刃看去。也许有些人会在这种时候松开匕首,就这样把它留在对方的口腔里,但鸟毛不会,她把这种致命的小东西当作自己的保证。

一条血红色的舌头就挂在 上面,舌尖有些尖锐,末端还连着舌根,里面是闪耀的炽热火光,以及黑色的烟块他当然不是人类。

“把它吃了。”萨塞尔说。鸟毛猛抬起头.黑巫师嘴里没有舌头,他也没有动嘴。这次对视中她感到无比震惊,但对方却面无表情。接下来.他毫无血色的嘴唇弯出笑。

“我是来找代理人的,鸟毛 ,接下来我不会跟你们去勒斯尔的极北边境。此前是我们俩只作相互了解用的谈话,此后,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个,是你作为一个烂泥坑里挣扎的脏东西转身回去,我就送你回你向往熟悉的贝尔纳奇斯;或者,把它吃了,接受你代理人的身份,你能知道一切有关薇奥拉的事情, 除此之外,我能让你拥有更大的自由。

“什么才算更大的自由?”她喉咙痛得厉害。

“自由本身的意义,你暂且无法理解。”他漫不经心地说,“但对你来说 ,我想就是比这柄匕首更能奇托你的渴望的东西。

“您这就明白我渴望什么了吗.雇主大人?”

“我比你自己更理解你。”

刹那间,记忆如潮水涌来。在卡恩驶向黑暗之地的偷渡船上,黑船船主紧捂咽喉裤子,以及这人裤子里由于惊恐而失禁的尿液。 另一个房间遭到船主玷污的偷渡者,以及他们一家被抛往大海的浮尸。在船舱阴影中等待船工经过时.她自己覆满血污的、亳无表情的脸,还有用锋利的匕首学握自由和真实的快感.还有她搜尸体时漫不经心的口哨声,

虽然理论上她是受害者,可无论怎么看 ,这个吹着口哨、转着匕首到处杀人的女孩,都更像是只为寻觅快感就屠戮了满船无幸者的杀人犯鸟毛表情扭曲了,隐约知道自己的记忆在这人面前毫无遮掩,就像- 本被翻开的书籍。 更多刻骨铭心的记忆被接连展示,她竭力磨动牙齿肌肉紧绷.声音破碎暗哑,尚未平复的疼痛席卷四肢.让她腹腔的抽搐更加激烈。她握紧匕首,胃部痉挛.却又由于汹涌的记忆而动弹不得这片黑暗的主人像她那样侧了侧脸,像她旁观船主死挣扎样旁观她在记忆中挣扎,还挂着跟她-样的、漫不经心的微笑。

最终,鸟毛终于从塞进大脑的记忆潮水中挣扎出来。她只觉脑袋像被巨大的老虎钳点点夹紧,脑浆像被叉子捅了进来用劲搅拌,等到好不容易从中挣脱时,她只想口吐白沫,不住呕吐。

“现在你相信了吗,鸟毛?”萨塞尔依旧这么看着她,“来回答我 .就这么低若头、弯着腰、佝偻若身子回到你熟悉的贝尔纳奇斯,还是继续追寻你妹妹的踪迹和路途?"她没有回答。

鸟毛扭了扭僵硬的腮帮子, 把手里的匕首送到嘴边。这条长舌头竟然还在蠕动,像是条活者的蛞蝓,挂在刀叉上的、燃烧的蛞蝓。她有些

他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从某种意义 上来说,如果我把你流放回贝尔纳奇斯,那你还不如选择被安乐死算了。

然后她咬了下去。灼热的烟气涌入肺腔,她更想呕吐了,本就刺痛的胸口一时间剧烈起伏.每下咳嗽都带起阵传遍浑身 上下的剧痛。她呻-_吟着 ,剧烈地息若,无法说出任何言语。她瘫在地上扭动身体,感觉嘴里那条火-样的东西像是条蛇,活生生的蛇,把她的舌头缠了一 圈又-圈,要把她死。她的口腔破裂了,但也有着一 种麻痹感, 她的舌头被拧断了,涌出血来,好多血。然后那东西尔合了上去。,滑入咽喉,然后疼痛仿佛失去了锋芒,嗜血的满足感让惊恐也失去了锋芒,切都在快慰中慢慢融化。 柔和温暖,让人觉得肢体轻盈 ,肌肉子缓。她听到有人发出悠长的叹息声,好像就是她自己。

“还不错,虽然恶魔性的嗜血是副作用,但我想,其它人都不会像你这样顺利。

她的嘴里还是痛得很麻木,什么都感觉不到,但她看到黑巫师把她断掉的舌头从嘴里剩了出来。

鸟毛朝自己的身体部件伸出手去。

“这个不能给你。”萨塞尔说,脸上的微笑并无变化。

她表倩扭曲了一下,烧焦的烟气从紧咬的牙齿间喷出。

“表情放松一点可以吗, 鸟毛?” 黑巫师不知从哪里起一个玻璃器皿 .打开盖子,把她断掉的舌头泡进适明溶液。“我又不会吃掉它 ,或者闲得无聊去舔它。再说这东西也不是你真正的舌头,只是你灵魂中的象征罢了。如果你从梦中醒来的话,你嘴里的舌头其实还是你的,也下会变成一 条燃烧的长舌头,只是味觉会有所改变罢了。

“这有什么意义?”她问。土地. 学握我不能学握的环境. 命令我无法命令的人。我前思后想考虑了很多人,只有你最合适。说真的,你没必要深究太多,无论何时,自由都是有限度的,你虽然在我这里失去了一 部分自由,但你在其它地方都会获得更大的自由。仔细想想,自从你来到赛里维斯,我有管过你做什么吗?没有,你养狗的时候是拴在家里, 在脖子上套紧了绳子,才肯让她出去,但我向来都是放养的,鸟毛,我只会让你去咬人。

“很直白,主大人。”给你相应的报偿。当然, 考点到我向来都是在放养你们,所以我希望你能在平时也稍微活跃一 点。哪怕是释放你的阴暗面去滥杀也好,至少你能给我表现的“...

“如果你不能展现出潜质,而是蜷缩在被窝里面感春伤秋,或是像你对你暗恋的希洛夫撒娇样跟我抱怨,我会把你剥皮之后吊在你家乡卡恩的城门上。”他的声音亳无波澜,只是在说道“剥皮"的时候,她真的看到了- - 具没有皮肤的尸体。她感到惊恐,但在惊恐下也有一种危险的渴望。 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明白 ,雇主大人。但是我还很痛,您能再放- -次血吗?"

“我已经把给你灌注的痛觉者释放了。.... 还有残余的痛觉。

萨塞尔放开她,直起腰来。“有人指责过你的贪心吗 ?"尽管磕在地上的下巴让鸟毛感觉很痛,但她还是勉强转过身来,仰躺在地,把麻木的胳膊和胸腔从身体的压迫中释放。“在这个地方 ,这是合理的要求, 大黑巫师听完拿起匕首,在手腕上划了一 刀,把滴血的食指末端悬在她嘴边上。

这次她熟练地吞入,在口腔中含住,用舌头打者转,继而呼出硫磺味的黑烟。她的呼吸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就像融化在暗影中,意识中残留的刺痛也逐渐平复。

“再来?”鸟毛不清楚是否雇主当真是不朽者,但他的血液显然非同寻常,也许还有更多匪夷所思的意义。她没想更多了,只管张嘴咬住沾满血的食指,不珍贵,比苏尔曼提克的宫廷中呈现的珍贵琼浆都要甜美,还带若燃烧一 样的温度。她瘫软在黑暗中, 接着阖上眼睛。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可还是由着本能吸吮若不断流淌的血.只等待思维彻底陷入黑暗。至少这个机会必须把握住。

塞蕾西娅看若乌毛拾起剑,从地上直起身来,仔细地端详自己缠若绷带的手学。她的眼神不是她本人的眼神,而是一双若无其事的明黄色瞳孔在火光中闪内发亮。在她什么都没发觉的情况下,某种仪式完成了。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鸟毛说,用这个身体伸了个少女韵味十足的懒腰,还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 ,简直像极了她本人,“怎么 ,你有什么意见吗, 塞蕾西娅?"

“我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列车上,你可以自己去问她,”鸟毛收敛起睡眼惺忪的表情,用她自己的声音,用萨塞尔的冰冷口气说,“我不会长时间借用她的身

但我希望你能够清楚,塞蕾西娅:当我不得不出面去做什么的时候,我随时都啊在你眼前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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