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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看书 > 玄幻 > 黑巫师和异端裁判者 > 第九百七十二章 你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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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塞尔把目光扫过身前呈现出锯齿形的悬崖边缘,感受到来自无底深渊的阴冷气流。这里曾经是起伏不平的山峦,如今却随梦境迷道日渐裂,化作遥远的两端,- 端在他脚下,陡峭的外壁高悬于虚空之中,另端则全然不知所踪,只能看到氖复的迷雾。

远方,黑暗沉寂的大海也在尽头断裂,弧形边缘朝无穷无尽的虚空倾泻而下,有如瀑布一 般。 这岛屿和海像是古代神话里驼在海龟背上的世界,但草木生长早已颓败,花圃被腐烂的黑色荆棘所占据,树上寥寥无几的花朵也都泛黄开裂。河流干枯了,淤泥中能看到骸骨腐尸。-片寂静,只有怪诞虫爬过枯枝的轻微响动。

虽然就他所见,梦境迷道没有彻底崩溃垮塌,但部分区域也都逐渐死去、解体,像是一个病人坏死的肢体。等到它彻底坏死的-刻,迷道新承载的一切就会向着现实世界倾倒。很快了,这用不了多久时间了在这座孤息于黑暗虚空的迷道碎片中,原本-切都已衰亡, 空气也直干燥阴冷,气流却亳无征兆地潮湿闷热起来,混杂着植物根茎的汁芳香。不经意间, 藤要边缘的技叶消失了难以察觉的一小部分。传来了遥远的吞咽声。虽然撕咬它们的东西位于天球之外,不过萨塞尔依日可以察觉其存在, 他能看到她,古老、黑暗、枯姜.正从阿扎什之屋向外窥探。

雾中血红色的月亮越发诡异,闪烁起妖异的光,不过,萨塞尔没有反应,就连月亮像匕首划出的豁口一样在下流淌鲜血时,他也没有做出亳动作。他只面朝夜空,静静地盘腿端坐,若有所思地侧耳聆听,聆听者看不见的波在空中扩散, 相互交叉,化作无形的言语。风逐渐停息下来,只有芳香的血浆有条不紊地浸透夜幕,逐渐笼罩了空阔的天穹。梦境迷道的天空始终寂然不动,没有日夜, 并且一成不变。它不像现实世界.它只是层虚假的幕布。如今萨塞尔能够感到,这个迷道在自己虚无的深处,遇存下来降临之年以来人和鸟兽的所有恐惧和欲望, :一眼泪、 哭泣、唕叫、祈祷和咒,而这些凝滞的玻璃般的声音让它逐渐诞生出荒诞的噩梦,如此沉重,如此不安,这些无形的生命对现实充满贪婪的渴望。萨塞尔看到血月逐渐下沉.它漫溢出的色彩浸染若天空,像-颗血淋淋的眼球向大地坠落。灰色的山岩此刻不再灰暗,植被枯萎的山岗上,两技藤蔓竟然开台生根发牙。,血迹称斑的肋骨纠缠若节肢,弯曲的爪牙在低语声中消融不见。奈亚拉托提普,沐浴在沸腾的血色水雾之中..不,不是她,不完全是她...勿,这副怪异的模样,并非是萨塞尔最初预料的样子。

她的身材太过高挑,并且纤细得过份,除了柔软的胸口曲线以外,实在难以分辨有何性别特征,四肢的骨节像是坏死了-样,朝内侧反凸吉。 除去斑澜的血红色纹络浸透全身,它裸露的皮肤都肌近煞白,仅在色彩交错处呈现浅浅的粉色渐变。她的盆骨没有肌肉覆盖,向前畸变、凸出, 托若一 团血肉凝成的卵,卵是半透明的,像人的头颅那般大小, 其中孕育着未成形的胎儿。她在胸腔之下没有血肉, 直到骨盆的脊椎都裸露在外,肋骨犹如狰宁弯曲的长牙.一 这些裸露的骨骼遍布细小的尖刺, 包覆着半透明的筋膜, 呈现出发暗的血红色。她的脸和奈亚拉托提普的化身样,有种不同于人的、过于鲜艳浓烈的美.神情却像是石青砌成的无机物,眼睛空洞她看若他,她的脸上逐渐现出了表情,这张脸颊也随之扭曲。

“告诉我,萨塞尔,”她说,“你为何成了这样 ?"

眼看她的话音从卵中胎儿传来,萨塞尔倒是想用同样的问题问问她。

犹如触须的暗红色长发遮不住她面容怪异罕见的情形,仿佛从脸上劈了一斧头又重新组合 处似的。 这张脸明显被分割成两个部分,令人觉得不安甚至会引起惊恐。一 侧嵌着- 只灵动敏锐的红眼睛, 既生动又美丽, 随时乐于作出一副摄人心魄的笑意;但另一侧的脸则毫无反应,眼眶中是空无一 物的漆黑,嘴则凝固了似的,是死一 般的平静和光滑的浅粉色,边缘血红,犹如戴着一张空洞的面具。尽管右半边脸和左半边并无区别,但在瞎子似的圆睁着的漆黑眼眶衬托下,却显得比右边的脸更大。这眼眶中蒙着一层无法散去的黑色雾5, 无致地面对梦境迷道每个夜晚, 但由于和另-只灵动狡黠的眼睛排而生, 竟让人无法相信它完全失明。萨塞尔在她漆黑眼眶的注视中感到的是它一 兽,无理性的兽在静默中注视他;而在奈亚拉托提普血红色眼瞳的注视中,他感到的是她一- 人,好像本该连接兽左边面孔奈亚拉托提普所谓的脱身方式,是重新孕育自己。

“我是人类,”萨塞尔回答,我本来就该是这样。”若四十二条血红色的蛇形触须, 仿佛是一 条鲜艳的裙子,遮挡住身体;这些触须悬在半空中,不停地扭动和浮游,仿佛水下徐缓需动的蛇群。

“你给我的,”她飘浮到他身边,把犹如触须的血红色指尖按在他眼球上,“太少了。”

在视线边缘,萨塞尔看到她的尾巴落在地上,然后顺若山石蠕动,划过相糙的地面。她把这条比她整个人都长的尾巴探了过来,柔软的末端像是条灵巧的长头,微微发凉.拂过他手指的指肚.然后缠绕着胳膊,一 圈又- 圈地探入衣衫,轻轻磨动他的胸口.幅懒地卷缠他腹部的肉。

“这种无聊的排衅没让你觉得厌烦吗?”萨塞尔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的脸拽到他眼前,在她耳边沉声说,“你知道伊德妮拉西尔是怎么-回事:虽然她的理性被磨灭了.可她联系者深渊之下的真理,突破了存在的界限,是这个世界本身的痛苦和诅咒。她具有这样伟大的特性,与其说是我给你的太少,倒不如说是我给你的太多,实在太多一 在期待吞食她以便寻得彻底的自由之前 ,你还不如先想想怎么把自己生出

“胎儿只是表现的形式。”她用右边脸颊微笑,“在我亲爱的王子大人找到更多养分以前 ,胎儿没有办法继续成长。

“我不是你的亲爱的王子大人。

"真让人感到悲伤啊,” 奈亚拉托提普用双手掩住胸口,低声叹气,“我在阿扎什之 屋中如此深情的示爱难道亳无意义吗?"

“那好,既然你只是卵里的胎儿,那它是什么?”

她把前胸抵在他胸前,尖锐的血色肋骨刺在他皮肤上.带来-种难以抵御抵御的麻痹感。“兽 ,”她微笑着说道,“梦境迷道的血月是我川养的兽。 当我们紧贴的时候,它也在和你紧贴,并且在注现你呢。

“你可没有跟我说你会召来你驯养的兽。

“如果我没有胯出让你失去把握的这一步,我现在便已经死去了。你本来打算用你的兽撕碎我,把我也当成胎儿的给养 ,把我生吃掉。

“既然你我心知肚明.那又何必把它说出来呢?多煞风景呀!"

萨塞尔把尖锐的手爪压在她腹腔的卵上.指甲深深地刺进去,触摸到里面的粘液。她在剧痛出发出尖锐的哀鸣.但在哀鸡中却有欢愉的、享乐的快意。痛苦于她也是一种充满欲念的快感。

“我早就明白,”他回答说,“你的允诺和言语全都不可信。 所谓的‘王子大人” 看似满怀爱和敬意,其实也不过是称呼玩物的方式,一它只是世俗人类间意义短浅的尊称,而人类对你的意义我们全者知口道。不管多么尊贵的狗, 其实也不过是条狗,在自身陷入困境时将其剥吃掉, 这实属寻常。

“不可信?你说的我的允诺不可信?”奈亚拉托提普的兽张开嘴来,没有牙齿一她的双唇是锯齿形的 ,“然而你被我吃掉的过程 ,难道下也是种值得赞许的报偿吗?如果你的血肉被我消化. 像婴儿那样和我融为一 体,那在你彻底消的前一刻,你不就能从我的灵魂里体会到外域的真理了吗?由真理而生的欲念,难道这不正是你毕生的愿望吗?你存在于界限以外的渴望已经足够荒谬了,干嘛要觉得被吃掉、被和我的血肉融合,这种事情不能接受呢?所谓真理.不就是听闻过后就可以为之去死的一

萨塞尔抓住她水蛭一样的头发,把她拖倒在他面前的地上,一脚踩在她不断扭动的长尾巴上。 ” 欲念永无山境。”他嘶声说,“我的思维里没有闻道而死。你也不过是这路途上- 个微不足道的台阶。”

“你的贪婪比我见过的任何人类都要过份呢。

“你本想在我给你第一根藤曼的时机毁灭我,但是,”他说,“我超越了你。

“是吗?你觉得跨出这样的一小步就算是超越我了?

“就算你召回了你曾经驯养的野兽,你也照旧只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囚徒。 你的野兽在即将到来的毁灭中无能为力,它必定死亡,一除你打算把它唤入阿扎什之屋,在永无山境的孤独中当你唯一 的陪伴。”他勒紧她血红色脊椎半露在外的脬领,食指扣在她锯齿形的嘴唇上

奈亚拉托提昔迎上他的目光,眼瞳中没有恐惧,也没有痛苦。 她裸露的腰椎向上反弓、弯曲,伸出纤长的手臂,她的手指又抵在他眼球上

你好厉害, 你好厉害!”她舔了舔他的脖领,唾液带来一 股毒索般的麻痹感,她的指尖正刺入他的眼球之中,“你觉得你可以重写那些为我定罪的法则吗,嗯?就像我的真身和造主一 样?她在讽刺。

“你为诅咒而生,你的本质违背伦常。”说话间,萨塞尔的手指划过她的前胸,然后紧紧抓住,让她发出甜美的声音,手指也颤抖着收了去。 “在梦境迷道,这个逐渐走向毁灭的地方,”他在她耳边低声说,“你的造主, 它通过

“我,”在她腹腔托着的卵中,-个胎儿把面孔抬起,眼睛紧贴腔膜,“不相信。

“通过这个逐渐步入毁灭的迷道,通过正在崩溃的疯狂环境中每个微小的细节,它告诉我,你在这里的表现让它非常失望。

“失望?"奈亚拉托提普做了个好笑的表情,“你会对你的一 部分失望?”

“你们的联系断裂了,亲爱的,永远都断裂了, 但是它却没有召回你。你不再是它的一部分,这就是它对你.惩罚...它知道,即使梦境迷道彻底崩溃, 也只会被第二次毁灭的大潮所覆盖。这个世界的秩序即将扭转.可是这却和你所做的一切毫无联系。这个地方, 它无足轻重。

“你好厉害!”奈亚拉托提普伸手扣住他的手背. 把漆黑空洞的眼眶盯紧他.咯咯笑者,“你诋毁别人的艺术真是越来越 了不起了。

“结果已经显明,你所缔造的混乱只是推波助澜,本身则-直都亳无意义。

“我不在乎。我首先追随行事的欢愉,而后才追求结果的欢愉。

“你只能蜷缩在你的野兽孕育的子宫里.还想追求次愉?”

她低下头,就像一个被无助的事实压垮的小女孩。 “我是 个孤苦无依的被囚禁者,”她抬起头,滴血泪滑落脸颊 ,“但这欢愉就是我定的法则,没有别的办法。

“我当然明白,可是一”她张开锯齿形的嘴唇 ,咬住他的手指,用舌头润湿了他食指的指肚。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一样,她把他的手指含嘴里吮着.又用尾尖轻轻地抚摸他的肚脐。很快, 他感觉到难以言喻的麻痹感, 她的锐利的食指指尖在他身下划动.触到并钻入他最敏感的一根活神经.其它的手指在那上面埝动。“在你召我现世的这一 刻.难道我们不就已经知道了吗.亲爱的?我可以感觉到你的记忆,那些悬挂若痛苦的甜美。既然你在这里和我怀若欺诈、虚伪和欲求谈话,闭若眼睛表演哑剧,而不是相互撕咬,彻底毁灭其中一人。不就说明你还怀有期望,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吗?这么说来.谁才是最可悲的?”

“你依旧满怀贪婪,而我,”奈亚拉托提普冰冷的手指抚过他汹涌的火焰,熟练地指引他,几+多条血红色的触须缠绕着他的双腿,不断挲,“就在这贪婪之中寻觅欢愉。

“这不过是你无法挣脱束缚后的被迫做出的选择罢了。

她放声大笑,从他下腰的衣衫里抬起她血红色的手的手背,到纤长灵敏的手指、浅粉色的指甲,再到那盛满了种子的手心, 吻得她这只手复又干干净净,只是沁满了唾液。

“你所成就...还有你所抢得的.都像是奇迹,”把种子咽入口中后.她说道,“不过你的种子还是很酸。

“你的真身永远失落在遥远的外域,”萨塞尔又抓住她的手,这次,她的手变得温暖柔软,失去了力气,像是被水泡软了骨头,“你虽然拥有它的洞悉.可是你只是一 段暗影.只是困在脆弱身躯里的扭曲记忆。没错.你的确洞悉外域的真理.但是.在这里.你的深度甚至不足以对抗我。”

奈亚拉托提普盯了一阵自己失去力气的手。她血红色的指节微微动了动。

“你的秘密早就被我揭示。”萨塞尔-动不动,“如今我已占据 上风,你便永远都无法逃脱。

她低下脸,就像一个被情人的冷漠压垮的女孩。 "噢 ,你说的对.我是个孤苦无依的被因禁者..

(大抵上是血源月神的萌萌拟人化)

(我知道,大家都爱月神,我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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