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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看书 > 玄幻 > 黑巫师和异端裁判者 >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你的亚瑟王大人也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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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戴安娜还是没拗过对政治缺乏兴趣的苏西,也就失去了跨入参议席位的兴致。既然如此。倒不如和她俩起去旁观的侧厅。楼层要更, 俯瞰全局的视野也要比正厅好得多尽管特地来看议事会,戴安娜倒也不是很想参与到表决中,仅仅是见证历史而已。

跨过长廊来到侧厅后,可见大厅的摆设和壁挂也好,人们的若装打扮也好,长方桌上陈列的食物酒水也好, -切都和几年前的白塔陈列馆毫无变化。贵族和官僚们总是恪守古老的礼仪规范。

当然了,人们的习性也还是一样。 每个位高权重的贵族官僚们都在相互打量,相互微笑致意,笑里藏刀地算计者其它人的权势、财富、地位和社交人脉。戴安娜礼貌地对各人点头致意,取了些甜食,又找调酒师点了份杜松子酒兑水,就和苏西、帕尔一 女恶魔安分得出奇,看不出来,这个恶魔的发疯竟然会分场合一

老实说,看台上拥挤到出乎意料,人多到彻底占满凭栏。戴安娜相当怀疑木凭兰是否能承载这么多人的重量。倘若它带着满怀期待的人们垮塌到下方正厅的瓷砖地板,必定会制造出一起上头条新闻的惨案。不久后,大厅尽头的大理石宫殿门轰然打开,一这沉重、 笨拙的石]是提尔王朝时代的古物,或者说,内城区很多建筑都是古王朝的古J,和赛里维斯这座钢铁城市格格不入。伴随古代石^打开发出的声响,正厅里交头接耳的参议员们全都沉默下来。他们伸长了脖子,抬高了头,朝入口奋力张望。这情景落在让戴安娜眼里,不由得让她想起来等待投食的家离。不过自打记事起,戴安娜就是这类家离的重要成员,他们也一 直围绕在她身边一 个劲儿地打....自打记事起,她就被要求成为政治机构的核心,成为悬挂政务这款破斗篷的钩子.弥补亚瑟王疏漏百出的监察机构就是她最近的成果。她突然想起自己没在这种地方、这种视角看过他们一一一次也没有。 她向来都置身其中,而非相反。想到这一点,戴安娜不禁感到荒谬,既为自己过去的处境, 也为自己如今的处境。好奇心让她也屏住了呼吸。戴安娜看若当初背叛米拉瓦的高阶指挥官首领一指导过她剑术的不死者兰德尔一 带领着一 大批人沿长椅间的过道拾级而下。查理曼大帝大步走在最前列,身后跟随着一 男女两位猗土,皆披挂有全套甲胃.以面具掩饰面容。他本人死时年事已高,最早戴安娜远远看到他, 气色还显得苍白老朽,不过如今他却健壮得过份:身材魁梧,肩膀宽厚,高大的体形给人印象深刻。长长的胡须下紧抿的嘴唇让显出他的情绪不像神情这样安宁.不过那件合乎他历史地位的华服连戴安娜储吣生赞叹。查理曼大帝的法兰克王朝在他死后不久就分崩离析,他们长胡须的风俗让他们显得气质粗犷, 在每个人都把下巴刮得干干净净的赛里维斯议事会尤为如此,但这个人无法以正常方式评价的帝国。

“那两个法兰克骑上也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苏西问。提尔大君米拉瓦的不死之物有关;另外- 位女... 据说她是梅林安布罗修斯的仰慕者,和他关系匪浅。靠她拉拢亚瑟王和不列颇很有意义。苏西咧咧嘴,仿佛是回想起老梅林在法兰萨斯开设公开课程的时日。当初这位教授除了花里胡哨的马戏团卖艺法术以外,什么都没教过,也没人会猜得到这位不正经的客座教授的会是个不朽者。哪个不朽者会像梅林一样,到处和已婚的贵族女士发生不正当关系?噢,如今萨塞尔是不朽5者了。再往后,是黑衣的亚瑟王和身披白色战袍的高文,他们储面色漠然,仿佛对这次议事会丝亳不报期待。不过走到中途,阿尔托莉雅却抬头看到戴安娜和苏西,对她俩不着痕迹地笑。苏西转作没看见.低头盯若自己的酒怀。

“稍后我跟你这位朋友私下聊聊,我知道她的身份,不过我不会告诉其它人, 特别是那个暴躁的乡下女人。”亚瑟王用无声的唇语对戴安说,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接下来是部分东部王国派者的使者,在所有前来议事厅的贵族里 ,只有他们全都穿若战斗装束,连国王也不例外。勒斯尔东境饱受伏妖氏的困扰,治安混乱,地方政权一夜之间的颇覆屡见不鲜。不过,他们也都崇尚武力,在崇拜光明神殿的王国中是最野蛮的一批,不仅嗜血,而且还粗俗冷硬,连不列颠的旧时代骑土也无法相比。那位国王脸上刻满有规律的疤痕.看上去简直就是比不列颇王国更北方的蛮人。他们一直在和洛克菲尔裁判长低声交谈,有时还起了争执。根据戴安娜学习东部王国语言的经验,他们是在争执利益分配的问题。

越过这一批批拥护王国秩序的人们 ,直到队列终点,戴安娜不由得眼眉一皱。 不出所料,格谢尔不在这里,伟大的法师之神从来不在公开场合暴露自己,能包玩阴谋就玩阴谋,不仅如此,通常还把自己和阴谋隔得很远,仿佛他无辜得好似个老羊羔。这批人里没有一个是有议事会经验的。伴看越来越嘈杂的满是质疑的交谈声,诸位访客在条为尊贵客人准备的弧形长桌后落座 ,和共和国诸位贵族官僚泾渭分明。他们的骑土使者、侍从在各自主人身后低语,显然各有打算。大厅的气氛逐渐由期待转为紧张,仿佛箭矢搭在弦上,-触即发。戴安娜听到有人吸了口冷气。

此前的声明不过是直理曼大帝来访,议事会很多人都将其比作古代人来访,可如今,看着这帮明显和光明神殿达成协议的君主们,他们无熟悉的诸多面孔只让赛里维斯诸人寒毛直竖。

“你觉得.赛里维斯被放任了这么久的自由主义要结束了吗?”苏西忽然问道.仿佛觉得戴安娜无法很快理解似得,她又补充道 :“就像割掉长势良好的麦子。这家伙好敏锐

戴安娜忍不住想起格谢尔,赛里维斯这座城市难道是一场他负责引导 ,索莱尔负责看管的社会实验?实验总该有个结局, 不是吗?不,这简直太荒谬了.戴安娜蹈摇头,忍不住揉捏眉心。如今赛里维斯深陷不止一 座泥潭.这些人究竟想怎样?它的居民们又该何去何从呢?看到这情景之后,苏西领着对任何事都无所谓的帕尔离开凭栏,只留下戴安娜还在关注此事。不过,不久之后,戴安娜也摇摇头.转身离这次议事会也许是个刻意营造出的玩笑。苏西曼会不会变得更糟。随着苏西兑出的液体逐渐散发出刺鼻怪味,色泽亦逐渐浑浊,化作墨绿色黏液,旁边几个调酒师都眉头直皱。然而这是不是他们的高档酒,是内城区提供给贵族、 官僚和国王的议事会侧厅,对她瞪来愤怒的目光。

这期间戴安娜很少说话,只皱着眉头个劲儿地喝咖啡,还拿麦酒兑柠檬水。苏西忍不住怀疑,这位最近正疯狂释放自我的卡文迪许下任家主不仅没有担忧, 还像她一 样对这场灾难式的议事厅会面感到了乐趣。肆意打乱作息,男装出门,还对她苏西使用邀请女伴的手段,险些让她入套。如果说戴安娜以前是恪守礼仪规范的大小姐,那戴安娜最近就是在精神上对“礼仪规范"进行“稍稍出轨”对苏西来说,这种肆意妄为和泥巴一样,亳不值得稀罕,对她来说却似乎相当新奇。

她记起刚才看到的一幕,记起诸多和光明神殿有密切联系的君主大人。她斜对正厅的方向,眺望了一阵,然后又转过脸来。

“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苏西呆呆地问戴安娜。

“也许只是为了名正言顺吧。” 戴安娜犹豫片刻,"我早就觉得 赛里维斯如今自由主义的秩序会宣告结束,毕竟,光明神殿连查理曼都拉了出来。这就像果实.计划总是需要时间才能成熟,这件事的发生,也许就宣告着成熟的时机到来了..你能别用这种目光看我吗?

“什么目光?"

“就是你盯着这杯绿色黏液发呆时的目光。”戴安娜似乎在竭力维持冷静。

苏西眨了眨眼,从放空大脑胡思乱想的状态回过神来。"这个不是绿色黏液 ,戴安娜。”为了强调观点,她把草药味的酒水送入口中,在舌尖打若转。苏西充满感怀情绪地叹了口气: “这是绝佳的草药芳香,个中滋味你们这种人是不会懂的,只有我这样历经世事的人才能明白。

“我很佩服你能用这里昂贵的酒水调出煮草药的苦味,苏西,但总而言之,秩序的改变不会这样轻易,也不会毫无代价。先不说共和国统治者本身的命令有多大权威,可我想,我们已经看到议事会各议员的情绪了。所谓的选出统治者这事本身恐怕就是笑话,最后议会多半也要不了了之。光明神殿让这些君王来是做什么的?”

"我猜也许是让他们来逛逛灾难前尚且完好的赛里维斯,任人们相信自由主义的蛊惑。反正顺势而为替别人作决定把别人牺牲掉也好子,这都是光明神殿最擅长的事情,对吗?看戴安娜的表情,她似乎想笑,但又笑不出来。“也许这 只是权衡后的结果罢了。苏西又灌下一口煮草药味的酒水,慢条斯理地哈了口气。

“是是是,我知道,戴安娜,你还是会维护权威,不过我不在乎,我没有任何立场,我无所谓任何世俗之事.我也不属于任何阶级。就像宗教徒相信微小的不幸预示若美好的前景和'救赎一 样,君王们也都自视甚高,把人们将要遭遇灾难看作这些人忏悔和转变的契机。对这场议事会上的君王们来说,- 些象征性的反对和打击说不定就像麻风病人嘲讽戴安娜的美貌。 说不定在他们眼里,这些反对其实伴随若未来伟大成功。只要证明赛里维斯的情况必须改变,那么,哪怕靠宏伟的毁灭来逼迫其他人认同,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出于习惯性的嘲笑,苏西把“美貌” 这词咬得很重,戴安娜的脸颊不由自主抽搐了一下,似乎它也在认同自己满怀恶意的揣测。

“当然, 你的亚瑟王大人也是其中之一。” 苏西又说。她刚说完,议事会里便直接沸腾了, 响起-连串愤怒的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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