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54看书首^发↘手机用户输入地址：m.54kanshu.coΜ
黑暗中她很难看得清东西,不过在想象中她还是看见了一双漂亮的血红色眼睛 ，由于困倦而半睁着，还闻到了苏西发间紫罗兰的香气。戴安娜还记得她在法三萨斯度过的最后一段时日.也许那是五年前.也许那是七年前，过去,想象自己拥抱着另一 个女孩,她本该是为帮助她俩相见而来的,可她却同时对这两人怀有旖旎的情绪。
也许这是一种贵族特有的罪过， 在诗文中常常受到侮 辱和责骂.却很让她很陶醉。我像是个落入情网的人吗?不，其实不像，除了萨塞尔外，我从没为任何人落入过情网。我只是... 满足于这种温暖和沉默的气味。在薇奥拉的发间有种鸾尾花的味道。
可能我比自己想象中要恶劣多了。有关薇奥拉的记忆从未远离她的脑海。当初的事情已经很遥远了 ， 并且，老实说，那是戴安娜摆脱童年时期后和其它人度过的唯一晚一一当然了, 老恶魔不能算是人。很多事，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偶然事件，都会将有关那个女孩的记忆唤醒。这次是背靠在她怀里的苏西。
的确,戴安娜永远都嘻欢站在主动的一方。 她抗拒萨塞尔的原因有很多，其中之-，就是她讨厌不受掌握的情感。正是当年的那晚.她心知自己要离开法萨斯.心知这是她在黑暗之地度过的最后一晚。当时她怀若某种失落的情绪鼓励自己，却没想到. 她经历了最令人室息的黑色回忆。她追逐着萨塞尔的幻影跑了很远很远，摔得遍体鳞伤也不断挣扎着爬起来。然而最终，除了一个叫萨考拉斯的阴影神殿祭司和一个死去的人, 她什么都没发现。那天的香很大。
那天戴安娜跪在雪地中，在血和眼泪中无言眺望天空，感到有人触碰自己，把沾着香花的冰冷金发落在她脸颊上。
那是个精致的少女，小巧的身上散发若雪和鸾尾花的味道，打扮很怪异一一厚毡靴 ，连膝袜，露肩式的白连衣裙，金发似乎刻意剪短了，拿黑色的缎带扎成马尾一 不知是怕冷还是怕热的打扮.多少给戴安娜带来些许离奇的感觉， 却又很可爱。只是，在那双绿瞳孔中，本该有的感情像是死去了,带着倦怠和冷漠的感觉。她记得薇奥拉着她的手，把她领到小教堂阴暗的阁楼里。她脱掉她的靴子，拽掉她沾满血和泥灰的袜子，用沾着消毒水的棉签和镊子擦拭她被石板路划破的脚，包扎她踉跄中崴伤的脚踝。“娇贵大小姐,连小手术和消毒常识都不懂，”薇奥拉用冷淡的语气说，“我十岁那年就在帮我父亲处理野兽咬伤和摔伤了。”她-边说,- 边起右肩的带子，可左肩的带子又滑了下去。戴安娜环顾四周，看到薇奥拉和萨塞尔曾经住过的地方。她记得那是个小小的阁楼，阁楼里- -片昏暗，可以听到房盖哗哗作响和呼啸的暴风季的声音。墙上挂著拿胶糊过的黑色十字架. 似乎过去摔碎了，后来又勉强给粘起来。
这期间似乎很漫长，又似乎很短暂，酒精擦拭伤口很痛 ，但和她当时经历不久的灾难相比.似乎又微不足道。有时，薇奥拉捏住她的脚踝, 这边摸摸，那边捏捏，手指从脚心和小腿的伤口划来划去;有时，薇奥拉又从床边跪坐起来，把手指搭在她下巴上，不眨眼地盯着她，用故严厉的声音把自己扮成医生;有时，薇奥拉也撩起她的头发，拿蘸了消毒水的棉签擦拭他的擦脸， 根本不理会她说了什么。
“这里过去是老师睡的地方,不过现在，只有我偶尔会来这里。”薇奥拉说。
“薇奥拉.至到少它还...戴安娜试图安慰她。
“早就是废墟了，”语气亳无精神的薇奥拉说，“没有人在乎这里 ，修女小姐不在乎,裁判官女士不在乎,老师也不在乎，连苏西也不在.大概只有我觉得这里还有点意义吧。”
戴安娜眨眨眼睛.呼了口气,苏西正和她说话。
“我有点忘了那个小教堂长什么样了。”苏西有些懊悔地说。
“我还记着，可以在梦境里帮你构筑出来。”戴安娜小声说 .暗自有点庆幸。
“你为什么会记得这种东西?"
"离开法兰E萨斯的最后一晚上,我是在那儿度过的,你还记得吗，苏西?那天你在药店里喝苦涩的草药汁,墨绿色,里面还透者枯黄色，那天业可也在。开始缅怀过去, 仿佛不在发零的小阁楼里睡晚上就浑身难受。
“嗯,她说她好好走在街上，却忽然被我踩了一脚。 她还跟我抱怨说，我跟本没注意到自己踩了路边的黑猫一脚。
苏西却摇了摇头。和半个中城区。
尔....戴安娜眨了眨眼， "她本来不可能走那条路?"
“薇奥拉....我得怎么说呢 ?虽然她实在孤僻得过头，导致其它人缺乏体会，但我得说,其实是她天性善良得过头才对。能被萨塞尔培养成如今那副模样,我想, 老恶魔思考的方式实在异于人类,恐怕连正统的恶魔都要比他善良。如果你真的是被薇奥拉捡到了小教堂去，那就是她对你放不下心. -路追若你跑，而不是你不小心踩了她一脚。
“你说的对,她是变了很多,我也陪你看过不少次了。”戴安娜说，“在七城的大沙漠 ，薇奥拉和我过去的印象相差很远。
“是呀，都得归功于伟大的不朽者萨塞尔阁下，说薇奥拉这样更适合活在这世界上,于是她就真的这样了。萨塞尔-点都不担心薇奥拉会不会发疯呢。她俩都默不作声了。
突然,似乎是想到什么,苏西转过身来，把她胳膊挥开，翻到她身上。和蜷缩起来背对戴安娜不同， 她反而双手紧紧地抓若她的肩膀和手I，整个身子都紧贴过来，在她耳朵上嘀咕了一 句话。 “如果我们真的找到了薇奥拉,既然我负责寻觅，那你就给我把小阁楼构筑出来，把那天法兰萨斯的小药店也构筑出来。除此以外,你自己也要跟她见面,用和许多年前一样的语气和形象对她说话。
从苏西的语气和动作里有股蝮蛇-样的压迫力。戴安娜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要是害怕的话，戴安娜 ，”苏西把技若睡衣的上身抬起来，长发顺若肩头落在戴安娜耳畔，”一我现在把牙对你的手腕咬下去， 我就能让你丧失害怕的情绪很久时间。至于副作用，我想你就不需要在乎了。
“我当然没在害怕，我只是疑惑 ，你究竟考虑到了什么?"
“她需要的可不是一 段隔了好多年的陈日、发霉的契约.而是她怀念的整个过去。你知道什么叫整个过去吗?"
“我知道， 可即便是药店，也缺了很多.
“那就凭空捏造一个亚可的影子出来 !"
“你认真的?"
“为什么我不能是认真的?除了我以外,不就是你最明白一而且是毫无偏见的明白一 亚可有何性格特征吗 ，戴安娜?”
“老实说,我是明白，但我明白得并不完全。
你先弄个出来，我可以说明怎样让她显得更像是真的。
“你指什么?"
“亚可也离我们很远，比薇奥拉更远..我甚至没法确定她是否还活者。无论如何,我不想做出这种自我欺骗的事情。东西醋抓得死死的，好像怕它们跌在地上，如玻璃般碎掉。
戴安娜看若苏西闭上眼睛,呼了口气,就这样趴倒在床铺上，手指和胳膊也发软了，脸埋在枕头里面,仿佛丧失了力气。
“其实我很久没想过亚可的事情了， ”苏西说，“倒也不是忘记， 只是，有点希望的事情总比没有希望的事情好办。最初我还想找你问问，可结果连你也告诉我，在七城这种遍布奥塔塔罗矿脉的地方,预知缺乏意义。真是麻烦啊，这个世界..
戴安娜没有说话.她也无法安慰苏西，自己都说服不了的理由怎么可能安慰别人呢?她俩逐渐拥抱在起，像两个心在异处的异乡人寻求抚慰似得。在寂静中，在黑暗中，她俩躺了很久， 想若同一件事情，怀念或追忆者同一个地方。各自听者对方的心跳声越来越徐缓，也越来越晰。
苏西忽然睁开只眼睛,看着戴安娜。“就算你想在我这儿寻找一 点儿安慰，但最后你还是要一个人离开。 我们俩毕竟不是同路人。
“我不很在乎，只要能这样度过这段时间，这就够了。
“你把自己说的像个得过且过的人一样。”
“你所谓的合乎心意就是指这样吗?说到底，我既不是你爱的人,也不是爱你的人。
“至少在离去之前的最后，让我做点我想做的事情吧。
“肆意妄为地任性一次就是你想做的事情?那你还真是奇怪啊，戴安娜，虽然说着是为了自我满足，却宁愿把自己放在眼看就要倒塌的废墟下面。
“我相信赛里斯不会倒塌。
“你相信这个可能性的未来,还是相信能做到这件事的人?”“人
“怪异的家伙。“苏西 ，你说谁更怪异?
“当然是看比去正常的人更怪异。“谢谢 ?
“谢谢你能用不一样的方式给我评价。”戴安娜挽住她睡衣松开的细腰，用指肚抚摸到她腰弯的曲线、她小腹上如丝般柔软的耳毛。然后,她把鼻尖贴在苏西锁骨上，感觉到她呼吸的清新、紫罗兰和芳香、在上面略带肆意地咬了咬。“其实你说的也不完全对 ，”戴安娜在黑暗中，“爱是谈不上, 不过我喜欢你，或许你是这些年来唯一 带给我些许满足的人了。你接受得了短暂的露水情缘吗?”
“我不太懂你们贵族留子里时髦的滥情术语，况且你不是根本没有经验吗?在这里装什么强势呢?"
“生活本来就是夫望。而且你这烦人的自我释放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你是不是被萨塞尔给附身了?”
没有，不过一 些影响可能会有吧。” 她说， “至于自我满足,至少到帮你把这件事做完吧。
“真是难得，你还记得你是来帮我做事的?
“我当然记得。不过我也只是答应帮你完成它，仅此而己。除此以外，还有很多我想做的事情。”
“你说的好像是交代遇言样，戴安娜。”苏西还在揶榆她。
“这点你自已也并无不同。”戴安娜只说。
“至少我死得肯定会比你痛快。你要是死，肯定会像那种爱情小说里女主角一样受尽病痛折磨，死的最后一 个晚上 ，都要念出能写满本书的废话。
“看在我帮了你这么多的份上，你能不能不要跟我散发负面情绪了 ?"
“我最近有很多负面情绪都是因为你，为什么你不能像个哑巴一样把嘴巴缝起来?”戴安娜啡了挑眉毛:“看来至少在相互抱怨上 ,我们想法致。
支持（綄本神站）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