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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看书 > 玄幻 > 黑巫师和异端裁判者 > 第一千零五十一章 罗马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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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还清楚,最近在罗马城邦里传出很多不安情绪和流言吗?”

“你可是说作讽刺诗诋毁余的诗人和哲人?”她问

“这是其中之一,不过我相信只是某些征兆的一小部分。的确如此,数月以前,尼禄准备在罗马城内再兴建-所露天大剧场,带个豪华的小建筑群,其中包括医院、孤老收容院和安置无家可归者和角斗士的大型屋邸,还请言廷的建筑学家们给出建筑方案,提出诸多不尽相同、甚至是相互矛盾的意见。尼禄希望把创建这些慈善机构和娱乐之所当成是自己的仁慈的纪念碑。

最近她忙着张罗大剧场的开幕献礼,于是跑到罗马城外面.远离宫廷来到远方的安提厄姆.沉浸在诗的探讨、诗的吟诵、诗的创作和音乐的演奏之中。为了准备这次宏伟的演剧,前人中诸多天才和名家留于人世的切艺术珍品,尼禄都在欣赏和品鉴。

虽然最近是这样,不过-段时日以前,她就翻过了建苏学家们给出的全部图纸,选了最合适的一张图纸命人开工,此后再也没有关注过。禄相信,自己作为全面的天才,肯定能看得重这些图纸,不止如此,她还能给出专业的评价和修改意见,作出最合适的筛选。这段时间,她还关注了一 些刚刚刻制的字模,这是给新的、经过改进的印刷机用的。作为罗马帝国的皇帝.理所当然,罗马的科学和艺术繁荣都要由她尼禄来关心,其它人都不行.没有这种资格。在此之间, 按照惯例,尼禄也要求宫廷的秘书官为她呈上诗人们的赞歌,-理所当然 ,肯定没有人比她写得好。她很赏识地接受了这些人平庙的赞美诗,心想这是艺术的凡夫俗子们尽最大力气的创作,不论如何都值得鼓励。于是, 她赏赐了这些诗人。就像来自光明神殿的奥莉加所说那样,作为圣明的、不接受偏听的君主,尼禄不仅要求呈上赞美诗篇,也要求呈上讽刺诗篇。其中侮辱她和她的帝国政策的那几位诗人,都被士兵们秘密逮捕,押进了罗马城邦的丰狱。

“你是怎么处理那些人的?”猫头鹰问。

“等到演剧结束再说。”尼禄小声说 ,余会亲自处置他们 ,教他们懂得礼貌。

-如既往,这话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人的手,然后用烧红的铁丝穿刺舌头。

这是对不可饶恕的人,而对于她欣赏的人, 宽恕自然是轻而易举的。

于是尼禄稍稍抬起头。“其实说到你为帝国直明其它势力间谍所做的贡献 ,余还不知道,怎么才能向你致谢呢?'

“别怪我让你熟悉的奥莉加消亡就行。

无助的消亡-她的死亡 极其悲哀无助。不过,这种悲哀和无助也是一种极为艺术又美丽的事情 ,让尼禄深受感动。最近她都没有这么深受感动过了。所以,尼禄相当感谢她的经历为自己来带作诗的灵感。

“自然不会,”尼禄说,“不过 .那个奥莉加究竟算是什么呢?你能给余再复述一遍吗?"

”那是个多变者的化身。”奥莉加说, 按理来说,多变者的诸多化身之间会共享记忆和见闻,不过, 借着某些方式我封印了她的,还为她赋予了虚构的记忆和经历。这种作法稍嫌危险,至少我觉得挺危险!所以, 等到任务完成和中断之后.她就会被...当然,虽然看起来只是回收,不过换个角度来想,我这事做的还挺残酷. .. 但是我可不会同情她,谁都会同情,唯独我不会,那可是我自己.

“这么说来,任务完成或中断’ 是指什么 ?你为何要忽然对余揭发自己是间谍这件事呢?”

"因为之前一切正常。

“也就是说,如今到了不正常的时刻?”

猫头鹰点点头,表示认可,接着说道:“我希望一 切正常 ,不过在勒斯尔发生了很多不幸之事,其中-些事情会转而降临到你们头上。 我! .趁若你兴建上木的功夫.总会有什么事会发生。尼禄带着优雅的微笑,也向这个勒斯尔来的光明神殿使者点点头:“也就是说 ,由于你光明神殿们的失察,导致很多本该被避免的不祥之飞被释放。 这其中,- 些会让你们大难临头, 另一 些却会到达帝国疆域?”

“不完全是失察,”猫头鹰说,“我们预感到这 些事情-定会发生.即便尽全力推迟,也已经是最大程度的挽回了。还是一种得不偿失的回。”

“你们这就屈从于命运了?”

“也不全然是命运,只是...能够预测到的可能性都会通往这样的结局。 也许付出一些巨大到难以想象的代价能够挽回这 些厄兆

“你们光明神殿的这些人还真...理性到可怕 ,缺乏对对抗命运之美的感受啊!余要说,这可真是非常、非常不美丽。

“不这样进行选择.就容易会被愚弄。你没有想过自己在被许多人愚弄,在许多人为你编织的网子里挣扎.只是因为你感性得过份吗?"

“放心.余会好好教那些人懂得,什么才是诚实。

猫头鹰把脸偏向露天花园,这次她没有注视尼禄。如果不去控制环境 ,"她说,声调不带有任何色彩,那么环境就会控制你。 当然了, 你自己不会这样想。虽然我活了这么久也没见过你这样特殊的皇帝, 但是.权力不还是在约束你?你把你的臣子们当心腹,但他们却把你当轻易就能欺骗的工具,和其它任何稍加吹捧就能飘飘然的皇帝没有任何区别。尼禄把眉头刷得坚起。“余自然是独一 无的,可是,余怎样才能成为不受欺骗的皇帝呢?”

“我?我不能给出任何建议,如果我能 .我就不会被剥夺所有权力了。

“这么说来.你会把这儿发生的事情告诉你的光明神殿朋友吗?”

“不会.除了老格谢尔.我在光明神殿没有朋友。最近这段时间里,我不很想和格谢尔说话。

“那好吧,既然如此,也祝愿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了!说了这么多,不如来听余抚琴演唱吧,余最近沉浸在音乐的境界中,可不是一无所获的!你瞧, 余方才就把弦琴放在垫子上, 现在余已经把弦琴抱在手中了。你呢, 就给余屏息凝神,待余弹奏到动情之处,能流多少眼泪,就流多少眼泪!”

尼禄把诗琴抱在手中,仰起脸来,动情地凝视着殿苑间的天花板,正要弹奏和吟唱, 却猛然传来人的响动。一堆纷乱嘈杂的喧哗和脚步声涌入长廊.接着殿苑间大门被猛得推开,发出巨响。

她的眉头又刷得坚起来。

“神圣的凯撒,请宽恕!”执政大臣莱康尼乌斯喘着粗气冲了进来,“罗... 罗马起了大火 !差不多全城都起了火!”

猫头鹰瞪大了眼睛。尼禄再次把诗琴随手一扔,“火势可壮阔 ?”

“陛下,帝国都喊已经是一 片火海了,不知火是准放的,但都城里的公民们都给困在里面了!'

“如果余立刻离开这里,返回域,可来得及把这罗马大火观上一观?”尼禄懒得多加理会这个发起呆来的傻瓜,唤卫士过来,在她面前摊开自己命人绘制的一堆军事地图。 这不仅是耗费大量财政和人力对帝国疆域下土壤构造、河水流动、山峦形成的屏障、谷地形成的河水流向等研究成果,也是召集一 些知名画家创作的、符合尼禄艺术脖好的作品。

这是一幅幅从高空鸟瞰地貌的图画。大海用深蓝色绘制,要绘出季风的流向和海面的波澜 ;高u用褐色绘出,要绘制等高线和轮廓的细节;河流用天蓝色绘制,要标出水深和资源分布;城市用深红色绘制,要画出城墙和内部细节;草地和平原用浅绿色绘制, 要标出作物的产量。这其中每个细节储要画得极其完美, 不容缺憾,要既带若艺术的美丽, 也带着科学的严谨,甚至城市要绘制出厂场、街道、塔楼和建筑群落的布。

所谓艺术的美丽,自然是指哪怕不去读括号里标出的名称,也要能够立即认出地图上的地点。

这一系列地图作出之后,观看的感受就像是在高空飞翔,从令人头晕目眩的高空俯瞰十分遥远的地面,俯瞰帝国的疆域。尼禄特别细心的直看地图,从安提厄姆到罗马城的道路距离, 再到附近的几座军事要塞和士兵驻守的区域.再到罗马城和安提厄姆之间有空余的大城市粮仓。罗马毕竟是帝国的心脏,哪怕发生灾难, 尼禄也有不少事前做好的准备,因此绝不会慌张。

但是它烧起来了,一整座城市都晓起来了 !

想到这里,尼禄不禁沉醉于幻想之中,感觉到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 就像被赋予了虚构的记忆和经历的猎犬奥莉加消亡-样,这是一种悲剧美,还多了一种壮阔的美。现在她无法用语言表达出她所体验到的感动,可是她觉得,在场诸人没有人能和她相互理解,也许只有作出那篇《长诗》的人可以,毕竟,听闻罗马大火的这种感受和她听闻《长诗》的思想、感情是一致的

尼禄朦胧地感觉到艺术和美主宰着人心的伟大力量,她为这种力量感到欢欣,她希望自己能得到这种力量,能够长上翅膀, 在无止尽的艺术的海洋上翱翔。翅膀!人当然能长出翅膀!她终于抬起眼睛来,看若执政大臣.拍拍他的肩膀。

“立刻召集人手随余出发,”尼禄无视在她身后瞪大眼睛的猫头鹰,一板- 眼地对在场诸人宣布 ,“你们按余待会 儿写的谕令负责救援、物资和延缓火情。至于余,余之《长诗》就要随若这火烧都城写下了。余将要像那写出《长诗》九篇的的涅尔塞- 样, 以艺术家和诗人的身份留名于世!”时机向来重要.阿尔泰尔很少暗前顾后,不过,这次是个例外。

“是滔天大火呢,”她冲两侧那些严肃刻板的面孔说,“尽 管我们干里迢迢从七城赶来,罗马终究还是烧起来了。”她侧脸瞥向传令者巫罗夏,这年轻人眺望着远方大火,颇有些目瞪口呆。 “大宗师拉辛多内尔塞斯呢.还在灰精灵的域上吗?”

"的确如此,大人,”传令者说,“大宗师率领者一 批人在灰精灵的故 t劫掠珍惜资源,这是塞米拉米斯答应他们的。

她倒也说不清楚,一这 算是她又被萨塞尔耍了一道.还是托此人的福,让她拿了点本不会由她拿到的资源?

“乌托尔呢?”阿尔泰尔问,。 自从这老怪物发现我的真实身份,究竟过去了多久?”

“乌托尔军团还长在路上,他是孤身走迷道通路来的。我想,我们到现在都没看出他想要做什么,也不知道关于我们、关于帝国、关于女! , 他究竟站何立场。

“随他去吧,反正那也不是我们能够应付的存在了. 恐怕连所谓的天空之主也难。”阿尔泰尔有些没精打采,“说起来, 在你眼中,罗夏这番情节究竟是美妙至极.还是惨绝人寰?"

“我觉得是后者。

“我个人觉得是前者。

“美妙绝伦?"年轻的巫师感到惊讶。

”的确如此,”阿尔泰尔不在意地说,” 虽然艺术之道非我所求,然而我究竟是略懂艺术。说到底,这些超越了人所能及的、蕴涵了无数人悲欢的大事件,往都会脱去它们本身的面貌,带来种无关于道德和立场的宏伟的壮美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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