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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看书 > 玄幻 > 黑巫师和异端裁判者 > 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 你明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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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在血红色云霭的萦绕下坠入西天,宛若火烧的云层亦逐渐褪去,为夜幕浸染为幽暗的青蓝色。眼看宁静的黑暗淹没了这片土地,遮蔽了大破坏造成的无数沟渠,萨塞尔仍日在城外的废墟中徘徊.他知道勒斯尔的大战仍未结束,知道阴影之地的大军还在往他们攻占的土地退去。他知道遭受踩踊的国家和人们还在艰苦抵抗,也知道军队的调度还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然而他已经不再关注这些事情,-一 有关这座城市的一切已经落幕了,至少都已经同他无关了。灾变中形成不久的无底海沟下,阴暗的海潮弥浸的断崖旁,当经过自己有所预感的地方时,萨塞尔停住脚步。他在堆积成山的瓦砾堆里弯下腰, 把-一块石头捡起来,对着夜空抛出去。他看到蓝月在夜空深处徘徊,就像搁浅在漆黑的砖石上一一样, 寥落地发出光芒.这样的景致,才是他们这类人最常看到的景致。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老旧朴素的猎引。他在废墟里循着因果的脉络找了很久,才知道这个也许是逐光者唯一遗留的东西.此时他的举措和神情, 它人也许会以为是悲伤和哀悼,可如果有足够了解他的人在场, 想必会明白,其中的含义只是在沉思罢了.有关索莱尔的决定以及她所得到的结局,从他们对弈许多次的巴斯蒂棋来看,其实并非无迹可寻。然而在赛里维斯所发生的一切事件中,还是有他完全无法意料..无知的爱...

无论是茫然徘徊的光明神殿法师和索莱尔的信众也好,亦或打扫战场的骑土们也好,都无法察觉到他,连格谢尔和梅林也不能。唯独某个存在于几步之外站在此处,面无表情,-只手握在弓箭的一 端,握住弓箭另一 端的萨塞尔也无表情。真神的心象、真神的女儿、真神之灵,- -不管是哪个教派的称呼, 总之是这世界上最像人又最不像人的西,最怀有怜悯而又最缺少怜悯的东西。她注视了弓箭一-阵, 然后抬起脸来,盯着他.“我还以为,你要 做的事情已经结束了。”她说

"确实结束了。“萨塞尔说,” 我只是来当个拾荒人,以表纪念。这柄.. 索莱尔似乎并没有嘱托给你,对吗?

“她没有留下任何嘱托。

“你很了解她。”萨塞尔没有放开弓箭。“我完全、彻底地了解她,一-这样说的话,应该会比较准确。倘若我喜欢一个孩子,喜欢到要从濒死的境地扶起他们, 给予其登神的阶梯,那就意味着我确信了一件事,他们一定会是虔诚的。“那么死亡呢?”“总有一天,孩子会和导师产生矛盾, 有些孩子可以说服, 有些孩子则不能。“为何要给他们实现矛盾的机会呢?“我怜悯他们。”她闭 上眼睛,然后又睁开,"若是去束缚每个爱着 我的人,教他们放弃自我的意愿, 这样做的,找几个没有思想的傀儡,岂不是要简单地多呢?“既然如此,又为何要旁观死亡呢?”“我已经给予了人们实现意隐的力量,又为何要涉足其中?我不是他们的母亲,仅仅是个引路者而已.作出决定的一刻,正意味着抉择在于他们各自的心,无论死亡也好,还是夫落也罢,其中的苦难和失败,都要自行经受.“你更像每个人都一度以为你是,最后却发现你不是的爱人。其中的爱、怜悯、温柔都和人的思想截然不同.萨塞尔说。“我从不偏袒,也从不会过度地保护。“给人以希望,给人以力量,然后旁观他们握着希望之剑抵达符合他们意愿的死亡,并且再也不愿意施舍任何一份多余的援手,这是一种爱和怜悯吗?”何不先想想你的学生呢?“我不认为我的作为中有何怜悯。“看来我们对怜悯的看法不尽相同,而你和贞德对爱的看法也不尽相同。“你对爱的看法又是和谁相同的?“至少和你们二位都不相同。”她微笑道,‘老实说, 我不很在意黑巫师的存在,对于你和贞德之间的事情,我也不像格谢尔如此反感。要说到黑巫师呢,其实我更不算厌恶,反倒是喜欢你们才对..真神将你们视为糟蹋田地的老鼠,在它的意志中, 驱逐你们乃是一 种律法。所以, 就像放出狼犬咬死田地里的老鼠一样, 当我下令让神殿的骑士们铲除各位时...只要我能引导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的心中就...格外安心,毫无理由的安心。”她停顿了片刻,然后补充道: “就像你们渴望爱一样。” 她说, “其实我不觉得你们有何危害,但考虑到这点,我很喜欢你们。“您很真诚,这是我需要学习的。”我不会撒谎,“她用相当异常的微笑神情注视他,‘ 在我的思想里, 不需要这样的行为存在.“如此说来,对于我,对于抛下剑刃的她,您又打算怎样?“就像我说的那样,黑巫师萨塞尔,我完全、彻底地了 解他们,若非如此, 我们的贞德小姐不会没有任何内部阻碍地接任权力。我可以诚实地说,她一定会是虔诚的。不论期间发生任何波折,最后的结果.. 绝不会是背弃信10. 只要我在,就不可能是,也没人能區得她如此。

“你明白就好,黑巫师萨塞尔。”她用专注的神情看了他一阵,然后说,” 你们之间的事情不会有人介入,贞德小姐则要遵循戒律, 在牢狱里安分一 段时.... 也许是一 年,也许是十年. 这期间你大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试探如何用你想要的方式跨越界限,-- 不要去往东境这边即可,否则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反正,到时候你们也能在七城会面。就像我说的,此事最终的结局不会出乎我的意料,我也不愿多加干涉,我只会欣赏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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