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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自己能承受她的记忆，你相信自己不会被漫长的、孤寂的外域岁月折磨得发疯，你还相信， 你能洞悉其中的未知?”我和你之间已然不存在秘密，思想也像两本摊开的书，任由对方翻阅，你又何须多次一问?“"单纯的思想是不明晰的，同时，也是易于变化和忘却的。”她以带有责备的语气说道， “只有通过明确的言说借着明确的记述，才能为你明确事实所在。也只有这样， 你才不会将思维四处蔓延，不仅自己最终迷失，还连起始之处也无法寻见“你总是能找到理由责备我。“这么说来. .你是 想要鼓励了?这可真是太不成器了.“为什么非要随心所欲地揣测?你随时都能看到我的想法。“不需要， 也不会去看的，”她不在意地说道，‘ 我只是想要你接受一件事，一- 那就是有一个人能够随时随地洞悉你， 仅此而已.这是为了让你知道诚恳的重要性， 没有其他多余的目的， 过去的时间里，你太习惯于欺骗和隐瞒了。我自己不会去窥探任何人，如果没有必要，我也不会去窥探你，还把它当作爱好。仔细想想， 对于其实比自己低的东西，为何还要窥探他们的心和思想呢?没有必要，不是吗? Z今为止，你蛊惑和影响了不少人，你对他们的命运造成过无以复加的影响，你也占据了很多人的心。然而， 你自身呢，萨塞尔?仔细想想， 你自身，不还是被无力感
“我以为我学会了很多，只是我仍然在学。她却不愿意这样放过他:是啊， 你确实--学会了很多， 你确实一-不再为矛盾的思想所团、 不再左右犹疑、下再无法作出取舍，可惜的是，除此以外， 我呢一- 暂且没有看到更多了。你没有在伯娜黛特的预知中迷失心智，托自己当作翱翔的苍鹰、腐朽的尸骸、以及一切存在的他者，这是你明确了你自身的证明。 你会承担索莱尔的牺牲，帮她走过你未能走过的路，这是你明确了道途的证明。这很好，不过..过?”萨塞尔问道.“道途一 - -还是会偏移的。”她说， ”道途总是会偏移的。那段时间里，你差点在我们脚下死去的天球消亡，近
“我确实被这颗逐渐死去的天球感染了，但这其中的感受正是我在道途中想要体会的。在伯娜萬特的预知中，我成为腐败的尸骸被霞狗肢解、被蛆虫啃食;我成为病痛的奴隶被主人使唤、被鞭子驱使;我成为任徒的候乌穿过半个世界，在猛烈的暴雨下蜷缩身体，又坠向大地， 迎来生命的终结.这一个个生灵的苦痛和死亡、记2忆和情感， 甚至是2们无从感知的腐败和肢解，都是我在寻觅和追逐的。她又叹起气了。“不管体会多少种低劣生命的情感， 你都只是在原地兜圈子.成为它们不能给你带来任何智慧，除非你把自己的思想强加在它们的行为中，然后一 -为其赋予多余的、实不存在的意义。你知道的，它1们的生存本来就没有意义，“ 她呼了一口气， 然后强调说， “它们只是些腐P、蛆虫、奴隶、候鸟，也仅此而已。
“我知道，但我以为，我需要从一介蛆虫重历生命，然后不断向上，沿着螺旋形的阶梯来到今日，我才能从最初明确自己的心智，才有能力体会到更高点而非迷失。“是吗? ”她坏心眼地笑了，“比如说扮成小男孩认戴安娜的母 亲当你的母亲?“我暂时不想谈这事。“没否认在玩母与子的奇妙游戏呢。“如果我管你叫姐姐，你能暂时不谈她吗?“好吧， 随你的便-- 你不想谈伯娜萬特就不谈吧。这个充满奇妙感的母与子的话题我大可以后再看。毕竟，也不是在这种场合里该讨论的事情。那么，就谈谈现今吧，一- 你所谓的更高点就是这个逐渐死去的世界?
“是这样，虽然从蛆虫跨越到我们脚下的世界实在太远太远，不过，至少它是个死去的、毫无生机的、甚至即将溃的世界。它不像我们生存的世界那样疯狂而无法揣度。
“我想你要在外域的客人心中经历的，远不止此。“于是萨塞尔问曾” 你认为她已经在外域经历了多少岁月?“我想她至少经历过很多世界的消亡。“肿胀之女已经度过了如此漫长的岁月，乃至能以纪元当作衡量她生命的单位，然而从最初到现今，她未能得到何东西.她仅仅是一 一个化身， 是外域真理所分割出的一小部分。她永远都在承受诅咒，甚至会遭受其它化身的背弃
然后到下一个元..她永无体止地寻觅着爱欲。诅咒与混乱，但是无缘救赎自我，即使她能摆脱阿扎什束缚她也不能得到救赎。她永远都只能找到一点安慰， 找到一点廊醉剂，用痛苦、爱欲、混乱和背叛来满足片刻望但那件最根本的大事- 一道途的终点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就是这样被诞生的，这也是她的一切意义，是她背后黑暗的真理希望她成为的东西.“很像那位裁缠女士呢。”她同意说。“确实有所相似。寻觅索菜尔遗失的弓箭时，我和裁缝有过对话，她提到一些她彼赋予的意义和满足。如果你去看我的21iZ. 你也能够得知这段对话。
“所以我认为，她所经历的，还有她所记住的，并没有哪个具备真正的大恐怖，否则她早就能够挣脱诅咒了。
环绕天球的大气已经消散了，连同岩浆都已凝固，至于冰冷苍白的太阳，它也不能够提供任何温度。天球的解体已经无法阻止， 支离破碎的小行星带遮蔽了一切， 除了这些呈现出空虚的黑色的石头，他没有任何能动的影子，更没有生命存在的气息。沿路所见的废墟让萨塞尔知道， 这是一 个荒芜的、天球破碎以前就冻得如钢铁般死寂的世界，其中文明消逝已久， 也许是早已逃离天球，也许早已是与其同埋葬。它们最后一些古老的建筑就掩埋在无尽冰雪中然后，也成为小行星带的一部分。空.这里已然被冰冷的虚空所覆盖。
“你注意到了吗?”她抬起纤细的手臂，指向浩瀚夜空中黯淡的太阳，“这个冈烁着蓝 白色光辉的太阳和我们的世界有所不同.“确实是， 它似乎更衰老，衰老得多，也没有那样炽热的温度。
“那太远了，别想了。”萨塞尔说，“除非你想过去迎接一 场连神明都无法得到的宏伟死亡。 重要的是，这个天球的生命消亡并不寻常，正如这个天球的解体也不寻常.“这就要问我们眼前的它了。”她说，把视线转向另一侧，‘ “看得出来， 它已经在远离这 个死去的世界了，要过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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