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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些征兆，也许与此有关。” 萨塞尔说，然后又补充道，" 是借着伯娜黛特的眼睛看到的。虽说她是被推往台前的牺牲品，资质其实平常无奇，不过若有我替她付出代价，她就能预见她平日无法、或者不敢去预见的事
“告诉我详情吧。”米特奥拉点头说。
“首先我要告诉你的是，与这些事情相关的记忆会不断褪色，就像铅笔写下的粗浅的痕迹，不是说有块橡皮想要擦除这些痕迹，而是说，痕迹本身就带着消失的诅咒。我将一切记录在-一个永恒的神文中，好时时重温..似乎在短暂的一个小时时间里，我已经忘记过十多次了。目前我还记得，那是一座刻有审判之眼图腾的石质祭台祭台上我看到一本奇异的书。书是直立放置的，很像是-0巨大的棺材，封皮的材质是铜锈色。它给我一种感觉，似乎揭开封皮，就能看到棺材里的尸体，而那具尸体就是我自己.”"我想这是警告，“ 米特奥拉说，“- -给逾越了空间的限制投以窥探之人的警告。如果主导者不是你，也许伯娜萬特已经被束缚在书中了.“伯娜黛特所逾越的不止是空间，还有时间。”萨塞尔说， “虽然只是片刻， 但我看到了书翻开一页之后展现的青形.那似乎是几个月以前的事情了.“有何异常之处?“我看到我们敬爱的主殿下站在书前，看到她伸出手， 把比她整个人都要高的书封翻开.书的封皮虽然遍布锈迹， 书的内页却光滑如明镜，我几乎以为是真银制成的。”"镜子映出了什么?“”起初镜子映出了虚空深处的群星，我认为我们的主殿下可以穿行其中，可以借由这本书去往遥远、未知的虚空一隅。这必定属于外域的知识。然而后来发生... .我就无法以寻常的方式描述了.“你可以说说你的感受， 一- 单纯的感受。”"我看到阿尔泰尔继续翻页，然后在伯娜黛特提供的视界中，事物的边界逐渐变得模糊不清。我无法分辨墙壁和天花板，也无法分辨祭台和书本，只能勉强分辨出有灵魂的和没有灵魂的。我感觉一切平坦的都是凹陷的，一切笔直的都是弯曲的， 一切实际的，则都是虚无的。 在当时那刻，就算阿尔泰尔也在努力维持身体平衡，好像是要挣扎着避免跃入大理石铸造的地面中."如果说物理性的现实是表层，想必不断翻过书页时，旁观者已经趺入了极深处。对事物的理解离我而去，对事物的认知也支离破碎，哪怕是我都很难将其正确地拼合。在如此异常的情况中我发觉，我心中认知的碎片违背了我的意愿，一 它们正在自行拼凑组合，无法挽回地拼成了无法计数也无法名状的未知，-就算是我也无法描述。因为这些未知实在太过无序，若是我用神文写出，想来只会是一 权异常扭曲、臃肿、无序的巨型垃圾，除了使人发疯毫无义。这样的未知不断产生，不断填充我的意识，不断替代我的思想... .你能明白吗?
米特奥拉点点头。"我刚才是不是说到无序的垃圾不断填充我的思想?“萨塞尔问道，努力回忆这场面简直是一种心智的折磨，更别说其中无法抑制的遗忘感了。‘ 然后我和你谈谈具体的感官吧，”他说，‘ ‘首当其冲是视觉， 我要说视觉已经没有意义了，全然无序的光之海洋会占据一切，每一个微小的点里都有-干万种更加微小的色块或弧线，毫无规律可循。最好的选择就是将其掘弃，然后专注于其他感受，在其他感受中重新建构视觉的感受."接着是听觉，从之)主殿下的镜子我发觉，虚空其实是有声音的，它会在生灵无法听闻的层次中散发出震额，构成怪异的曲调和节奏.若非我在肿胀之女有关外域的记忆中徘徊了许多年，我也不会发现这件事的真相。我发觉，通过犹如镜面的书页被逐斩增强的声响， 其实就是虚空的声响。 这样的震颤声是有质感的，也是有重量的， 很像是某种遥远的事物在永不停息地燃烧。“当然了，单凭人的五感是不够的，只能提供一些残破的碎片。在第三视野的帮助下，我才重构了自己的视觉，于是我看到， 光与影在不可见的干干万万个玻璃碎片中反复折射，才化作无序的光之海;而在光之海下面，我看到无始无终的弯曲通道在更高层面中穿梭，好像一个缠结的蠕虫或者水蛇，占据了整片区域，一- 虽然我只能看到一些断i, 不过它断面的长度就能盘绕整个天球，隐约中构造出了一个扭曲异常的实体。“这个实体和阿尔泰尔的关系怎样?”米特奥拉思索着问。“阿尔泰尔.图...穿过它，我无法很好的形容，但她确实试图穿过它。似乎它的形体一直扩展到某个看似不可能抵达的地方， 如果我们的)主殿下能穿过它， 就能抵达某个看似不可能抵达的地方。说来很不可思议，我觉得它是-个屏障，或是一扇异常的、死死关住的大门。它既锐利又柔和，既笔直又弯曲，既柔软又坚固，占据了整片空间不留空際，又让此处显得空旷无比。若是把它稍稍推开，就会从中泄漏处极端的异常和无序.”我们的主殿下在一本不可思议的书中-次次观察它、尝试着推开它、穿过它。当然了，这本书其实也很诡异它既能让人走入它所记录的群星，一步跨 入虚空中，也能记录我看到的这扇门.仔细想想，阿尔泰尔从挣脱本体的外神化身那里得到了很多，而我这边，肿胀之女却无论如何都要隐瞒到最后。“她更像人。”米特奥拉说.作者的话:挑战我想象和组织语言的能力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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