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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看书 > 玄幻 > 黑巫师和异端裁判者 > 第一千二百四十章 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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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颇有纪念意义的夜晚,蓝月沉陷于阴郁的乌云中,好像沉陷在漆黑的深潭底部,为缠结的水草所笼罩。 萨塞尔穿过宫殿美丽典雅的长廊,和侍从、宫女擦身而过前往宫殿外的街市。他手捧一 张羊皮纸卷,指间夹着羽毛笔,沿途一路记录着历史文献中语焉不详的王子身死的夜晚,旁观今夜发生的一切。在这座后世仅有废墟留存的辉煌宏伟的宫殿里,命运将阿拉桑消亡的整段历史都扔到了他脚下,萨塞尔自然不会完全沉浸在同昔日公主殿下的交流当中.今夜,其实亦是阿拉桑的传统迎春节,习俗一直沿袭到后世也未取代,宫廷内部有庆典, 都城的天幕也常常被烟火照亮,洒下朦胧辉光。今夜在人们身边萦绕着太多放纵态肆的情绪,有时正是在这样的情绪和氛围下,才适合某些事悄无声息发生。独自徘徊在历史长河上流的夜幕下,被本该焚毁已久的古代王朝宫殿和街道所包围,倒也是种奇异的体会。食摊酒肆琳琅满目,乐师在烟火的橙红色光芒下演奏古老的乐曲,舞者们也在演台上轮舞表演,诸如此类数不胜数。比邻宫殿的街市热闹喧器,不过萨塞尔还记得当初他在-片废墟中徘徊的所见所闻, 地点相同,时间却相差不过几百年。尽管现实中未曾得见其毁灭前的景象,然而他对这片街道、这座宫殿熟悉无比。萨塞尔至今也记得早年间查吉纳尚未被帝国攻占的那些年,他还在当间谋的时日里, 在某位贵族的家中, 他看到墙上高挂着-副注殿下所作的画,上书“往日”。画中给制的街市和他眼前的街市几乎一模一 样,想来阿尔泰尔作画时王宫已然付之一 炬,她就只能从自己的回忆里寻找着扎染尘灰的过去,试图将其描绘到纸卷上。

如今他走在阿拉桑的宫殿和街道,也许不是他的脚步在指引他,而是她描绘的画作在指引他。这些出自公主殿下的给卷将他从宫殿引至迎春节日的街道,又引至情8们时常幽会的河畔树林,最终顺着指引,萨塞尔穿过这些图画,穿过这些古老的幽灵和后世的废墟,走向他认为是空缺的最后一幅遗失的画,-- -她死去的兄长。阿尔卡伊克雅努斯,这个从小沉浸在绘画和雕刻中的、沉默寡言的小女孩,往后自述的话语当真会是她自己所想的吗?

他走在重演历史的幻梦中,但他觉得自己其实是走在阿尔泰尔的一系列画作中,从一 -副走向下一幅,画中的街市也即人间是鲜艳明媚的,然而天幕却是阴郁至极的,其中的构思和技法令他惊叹.更令他惊叹的是从街市转向宫殿的画幅,宫殿长廊里笼罩着灯笼和火炬暗淡阴郁的光,侍卫分列两侧,好似僵死的雕塑。黑暗的角落里有人孤独地倒在地上,面色绝望、挣扎, -旁是摔碎的酒杯,可半夜的宴席却则正处于高潮,欢乐的气氛正浓。画幅中描绘了当时流行的舞蹈,男女双方结伴起舞, 裁判以舞姿决定他们双方爱情和忠诚的程度.说是裁判,实际上是一群带假面具的乐手, 当表现很好的双方完成- -次舞蹈之后时, 裁判们演奏温柔地乐曲欢迎他们,判定为"完美的爱人”,当表现不好的双方完成-次舞蹈之后,轰鸣的演奏声会把他们赶出宫殿,可怕尖厉的小号几乎要把他们给震昏。中最大的欢愉,大约就是不擅长跳舞的不幸者们在-片嘲笑声里狼狈逃窜的模样。沙坦提安领着他心爱的年轻妃子一-虽然阿尔泰尔母 亲死去还没多久,但他大约总能找到另一 -个心爱的妃子一一完成了-场舞蹈。 他的舞姿完美无瑕, 裁判们也给予他最温柔的乐曲, 好表现他完美无瑕的爱情。这一幕在画布上呈现的栩栩如生,色彩艳丽却透着一种无形的恐怖。殿堂里喝彩的臣子们脸上扭曲的笑容,幕布上笼罩的一层若有若无的阴霾,裁判们脸 上紧张的汗珠,还有跪在地上找不到开口时机的传信者甚至是角落阴影中一言不发的长公主。 直到沙坦提安心领神会地谢幕,走到传信者面前,这个穿着粗布袍子的中年人才抬起头,那张脸上刻满了充血的皱纹,活像是一条条伤痕。 他挤出悲伤的表情,然后说:“殿下他,...发病了。"又发病了?在这种节日里?“l“这次情况严重。

沙坦提安跟着中年人往黑暗的长廊尽头急匆匆走去,一身盛装礼服,许多臣子也连忙跟在他身后,结束了欢快的宴席,于是能够看到整个衣着华丽的人群都骚动起来,像受惊的兽群一 样往事发之处奔去。人们窃窃私语,有的说王子殿下患病已久,又常常酗酒,出事实属寻常,还有人小声议论着慢性毒药,但不敢说是从哪儿来的。不久之后,大段里一片空空荡荡,除去僵死-般站在]O的侍卫以外,只有乐曲的余音还在殿堂高高的穹顶中蒙绕,发出最后一点爱情的叹息声。萨塞尔并未离去,他循着大厅绕了一圈,然后在角落的雕塑旁发现了旁观宴席的阿尔泰尔。只见这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沉默不语地坐在地上,蜷缩着身体,把头缩在两个腖盖中间,用两只手搂着膝盖, 端详人们奔跑、踩踏过后地毯上的一片狼藉。又一个血亲死去对她来说,似乎已经令她感到了惊恐,她唯一-的姐姐在树林里和情人幽会, 而一旁将熄的火炬散发出的余热和她这一 身被迫穿上的盛装,并不足以温暖她的心灵,萨塞尔触动她的肩膀。女孩并没有抬起头,也没有回应。 于是他问:“你不想看到最后吗?补上残缺的最后一块拼图?她抬起深红色的暗淡的眼睛,看向他:。 这话真是奇怪。”奇怪吗?”

”你说你爱我,至少是许多年后的我, 那么-个爱人的人,为什么,不能给予对方灵魂的抚慰,而要她去见证这种可悲的事情呢?就连我的父亲沙坦提安也知道,要取悦他近来喜爱的妃子, 让她感到甜蜜和满足.”老实说,这个问题你问倒我了。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其实我都认为自己并没有爱情可言.“我觉得你像是个四处寻觅爱情的人,很多滥情的人都像你这样,最终也都一无所获。你觉得你是吗?“也许的确如此,除了诅咒被迫带来的一段爱情以外,我事实上什么都没找到。也许被迫拥有的这段爱情,才是我唯一且真实可循的爱情。.....阿尔泰尔说,”真像是童话故事里的东西.如果没有诅咒呢?你会觉得那个人值得去爱3? ”他无法回答,他无法在贞德身上找到任何值得自己去爱之处,除去诅咒以外,从他和贞德共处的时日里,他也无法找到任何他们二人之间应有的怜惜、珍视、牺牲和思诚; 他和贞德的立场无法调合,他和贞德的理念完全相反,他和贞德的追求彼此为敌, 也许他和贞德迟早有一日要刀剑相见; 如今说他们是仇敌也许不完全准确, 但在诅咒之外,他们之间确实没有任何相互扶持、相互依恋的成分; 至于他和贞德给予彼此的欢愉, 看起来其实也不多, 更多的时候都是互相带来不快;虽然有些时候他们也能相互满足一些原始的饥渴, 然而满足原始的饥渴真的很有重 要性吗?没有.只是只是,萨塞尔想,只是如果贞德死了,那么这个世界对于他就将成为一个极其陌生的地方,成为一种事实上的死域,其中的一切,无论是任何人亦或任何事物,在他眼里都只会是各种不同的岩石或各种没有生机的画布。他无法找到除了贞德以外的任何依托,或者说,贞德就是他唯一 的思念,是他活着的理由。这可真是荒谬极了。如今在他们如此无法理喻地彼此相爱的时刻,他们俩一直都在各走各的路。其中,他在想方设法背叛爱情的忠诚给自己寻找除她以外可能存在的任何后路;她则打算将他在这世界上寄托的一切理念、梦想和追逐都践踏过去,最终只留下一个荒谬的、彼信0所笼罩的土地。倘若贞德确实地践踏了他曾经寄托以一切理念、梦想和追逐的这个世界,将其焚烧殆尽, 最终给予他一片被信仰宠罩的荒谬的土地, 他又该怎样回应她呢?萨塞尔想了想然后他发现这样想根本没有意义,即使-切都毁灭了,只有贞德还在陪伴他,他还是能继续和她一 起活下去, -直到时间的尽头也会和她一 起活下去。而这是他自己也无法想

明白的。这其中呢,其实也没有什么,甜蜜和满足可言。真爱?究竟什么才是真爱?那些评判的方式--思诚、 不背叛、无论怎样的制约都无法分离、永远都彼此照应、永远都彼此怜惜、以及无论怎样的困境都能彼此扶持着度过,这都是什么?根本就不存在,这要他怎么回答?“在这方面,我比你更无知。 “最后萨塞尔只能如此回答.作者的话:在疯狂卡文的时候参考了-下《呼啸山庄》,试图描给一种不太寻常的爱情的形式,也就是说违背了

受情中一切信条和规则的爱情的形式。虽然有点扭曲,不过还挺浪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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