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到二十四小时后。”
“最多十个土元素。”
“如果没有损失或者提升的话，那就是一半精锐，一半中坚。”
这么几句话，看上去和平时的话差距也不大。
但是达菲特的好几个学徒听了之后，却都露出了可以说是幸福到了极点的样子。
“风暴巫妖！”
“达菲特！”
“风暴之主和贤者保佑！”
他们互相拥抱，手上还挥舞着涂满了潦草文字和扭曲图案的草稿纸，口中说的话也很不错，说明达菲特的学徒们不管数学水平如何，但是对于风暴教会的认同感还是有的。
“我就知道我没算错。”
“当时要不是多了两个未知数，我早就把这个矩阵配平了。”
“拉倒吧，还需要你配平？这个矩阵都不用列，直接三十六次分割就算出来啦。”
几个实力比较强的学徒纷纷表示不是我无能，而是之前的条件不足哇。
“都不要高兴得太早。”但是达菲特却没有投入这场欢呼，“即使这些数据可能简化过去的一些难题，我们还是要充分验算，如果这些数据没错，那时间非间常紧迫。”达菲特说到这里转向大巴赞，“你们要抓紧时间休息精神，准备物资，你们至多还有八到十二个小时就要出远门了，六小时之后你们就得回来，到时候我会把绝对准确，再无疑义，能够立刻解决难题的答案告诉你们。”
达菲特的用词依然很傲慢，但是整个行动却是基于非常谨慎小心的逻辑。
“我留下帮忙吧，你们俩去休息。”莱罗主动提出不要休息。
“行吧，你多多少少能干些打杂的活计。”达菲特也就非常自然地接受了，然后又催了大巴赞一句，“你快去好好休息啊，不要辜负了我布置的谍报人员，冒着生命危险得到的数据，也不要浪费了贤者和我对你们巴赞家族的多方照顾。”
“是，是。”大巴赞的声音不大，表情也不够积极，没有感到满满的感激啊。
“要用心，更放到心里。”达菲特又指着菲利达尔说了一句，“你尽量把他活着带回来，所有都是废物火发信徒中，也就是他的母亲多多少少有个人样，他死了不要紧，我们再扶持一个总督就是了，但是他的妈妈可不会和我们合作了，那...”
“请风暴巫妖殿下放心，我一定把菲利达尔总督安全带回来。”大巴赞吼得好大声。
“走吧，走吧，不要让我失望。”这耿耿的忠诚，达菲特总算是觉得差强人意，可以接受了。
大巴赞和菲利达尔一起走出了实验室，后者颇有些尴尬。
大巴赞抬起手，示意菲利达尔稍安勿躁。
然后他走到了刚刚那个主动要求去打灰的学徒身边，表情极为严厉。
其他学徒早就都远远地躲开，生怕沾到晦气。
“阿斯内。”大巴赞从其他学徒那里，知道了这个学徒的名字，也知道了他是真正虔诚的风暴信徒，“你确实不适合在实验室工作。”
“是啊，我是术士。”阿斯内对于要去打灰一点也不难受，反而有种解脱，“要不是达菲特殿下说他确定我一定能够为风暴帝国干出大成绩，我怎么也不会当法师的。”
如今狼狈而逃，只想去打灰的阿斯内居然曾经是达菲特非常喜欢的学徒。
“风暴巫妖殿下说的没错。”大巴赞的表情非常可怖，而他的话让阿斯内感到更加不舒服。
“我当不了法师，你不用再劝我了。”他坚决不要回实验室，“那些数据再算下去，我一定会死的，不死也会失控，说不定悄悄地信仰了什么邪魔，那危害就太大了。”
计算数据的责任太大了，团队中每个成员的数据都对其他成员的数据有影响，每个错误都会导致一连串的错误，所以一个术士混在里面，真的快要被压力逼疯了。
“我是说，你可以为风暴帝国干出大成绩这一点没错。”大巴赞的表情依然严峻，随后他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什么要找对方，“你才是敌后战线的关键人物。”
“？！”
“对，你不能去打灰。”
阿斯内对于这个发展很是意外，但是惊讶之余并没有任何反对，虽然这个任务非常危险。
“打桩可未必打灰轻松啊。”他甚至能开一个玩笑，“而且危险，不论是亚娜吉娜斯还是查特斯科，都不是达菲特殿下的部下吧。”
作为达菲特的学徒，他当然知道风暴巫妖殿下并没有搞出它宣传成绩的十分之一。
“非常危险。”大巴赞点点头，“但是让尽可能多的人相信达菲特殿下控制了局面，对风暴帝国非常重要。”
“我明白了。”
大巴赞和阿斯内聊了几句，后者就承担下了最危险的工作，他们又聊了几句关于阿斯内的后续发展，无非就是打灰人被各种大干快上、反复检查还有从来没有的休假时间折磨得不要不要，然后提桶跑路，润到火发精灵那一边的故事。
弄完之后，大巴赞回到了菲利达尔身边。
其他人都躲开了，但是菲利达尔站得近，还是大体上猜到了大巴赞的意图，这让他更加感到自己的无用。
“我会给妈妈写信，让她不要以我的生死为念，如果我活着，我就能给精灵之父挽回一些损失，如果我死了，那至少给精灵之父堵上了一个漏洞。”菲利达尔总督这话很不成熟。
“什么样的母亲会因为儿子的信就不念他的生死？”大巴赞毫不客气地就戳破了菲利达尔的自我安慰，“你好好休息，一定活着回来！”大巴赞看着菲利达尔难受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达菲特现在是快要失控了，你不要和它计较。”
“失控？”菲利达尔对这个情况非常害怕，“达菲特殿下怎么能失控？？”
“我不是想这么说，但是得让你做好准备啊。”大巴赞说道，“巫妖之神的根本受到了重创，至今你看祂一个牧师都提拔不出来，我们已经很努力地实现它吹出去的牛，但没有牧师，那效率就非常低，也没有额外的办法加固达菲特的心智。”
“这个位面不能没有它，没有它的话，我母亲就是最强的镇国了，她只是在一堆废物里看上去不那么糟糕而已，不可能守住位面的。”菲利达尔对于母亲的评价很不高。
“你不要这么说。”大巴赞听不得人家说自己母亲的坏话，“这很不对。”
“我不是想这么说，但是得让你做好准备啊。”菲利达尔非常扭曲，“我从母亲和妻子那里，知道了很多附近位面的情况，凡是你把希寄托在火发信徒身上的时候，那最彻底的失败，最完全的耻辱就要来了，好几个火发信徒控制的次位面，都被各路邪魔摧毁了，其中压缩与绝望之魔获益极大。”
听完这一切后，大巴赞的表情也非常扭曲，显然准备好这种事，有时候非常令人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