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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看书 > 玄幻 > 旧日剑主 > 第八百二十六章 祂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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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塞尔,总督府内的暗日教堂。

这座有着悠久历史的教堂平时都是玛格丽特女总督私人使用,但是今天这里人来人往,到处是忙碌的工人。

伍德和小巴赞正在四要素法师的帮助下组织一场祭祀。

因为房间比较小,而人手很多,所以到处都很拥挤,暗日不喜欢露天的祭祀,伍德猜测这是因为在装修精致的教堂内部,才能更加显示出政治家的力量和文明的强盛。

不过这也造成了很多工作施展不开。

“当心,你这低等生命,那是深狱炼魔的脑袋,你要是掉在地上,我就把你送去五彩之井干活!”

“还有你,那个不是你家的破烂铜器,是龙的青铜龙的鳞片,青铜龙知道吗?我就知道你不知道,给我滚出去!”

“都给我麻利干活,这些祭品上面,一丝一毫的灰尘都不可以有,一定要让上帝陛下玩得开心,吃得放心,一定要让祂感受到巴赞主教的虔诚和忠实!”

虽然是周日,但是四要素法师还是毫不留情地用怒斥和吼叫催促着工作人员。

四要素法师最近说话中气足了很多,而且用词也更加残暴了,小巴赞觉得这是因为跟随伍德一起冒险后成为了镇国。

不过这些人应该都是他的学徒,其中超过一半还是他的后代,而且他确实在努力为自己的祭祀提高质量,所以小巴赞也就不打算说什么了,他正集中精力画着一个暗日的徽记。

在这徽记的中央是一块仅仅是看着就让他觉得厌恶的黑色冰块,虽然这东西不大,但是作为暗日的牧师,小巴赞很厌恶,

大部分人看到则觉得恐惧,对暴君的恐惧。

但是这块凝聚着黑手本质的东西对四要素的影响又不一样,它加强了四要素法师的自负,自从晋升为镇国法师后,他的威严和实力比之一些小国的君主本来就不逊色的了,现在他更加任性和自我了。

而现在黑手的这点本质对他这个最接近暴君的存在影响最大,这神力在引导他控制局面,最好能压倒伍德!

“你们谁的脑子里如果在想着要加班费或者调休这种卑鄙无耻、堕落下流的事情,那就是最最低等的生命,比之那边的那位巴赞主教都不如!”但是小巴赞不想理会四要素法师,四要素法师却不肯放过他,“你们知道吗,如果不是努力工作加上机缘巧合,这位巴赞主教根本不可能成为精锐牧师,哪怕他每天把《真神经》念上一百遍也不可能!”

小巴赞大怒就要站起来好好和四要素法师讲讲道理,然而四要素法师已经说了下去:“可是他现在不到二十岁,已经是精锐牧师了,以后成为核心牧师会有什么问题,甚至成为镇国也是理所当然的!红衣大主教那是绝对的,甚至更上一层楼...”

“这我可不敢当,不敢当。”小巴赞一开始站起来是想和四要素法师刚正面的,但是现在他连连摆手表示自己不行了。

他内心的担忧被四要素法师的过度吹捧给激发了,小巴赞很担心自己让伍德失望,他曾经很让妈妈失望,虽然妈妈从来不说,但是他知道。

跟着伍德之后,妈妈不失望了,伍德应该也是?他希望保持这样,非常希望。

“巴赞主教,你可以的。”四要素法师拍了拍小巴赞的肩膀,然后转头说道,“因为我其实也和巴赞主教一样,天赋非常有限,就和你们中大部分一样,只能做低等生命!可是每次我有机会的时候,我从不错过,当我发现了伍德阁下的时候,我就紧紧抓住他!全力以赴地满足他的一切要求!”

四要素法师说到这里发出一顿非常可怕的咳嗽,就好像真的给伍德干了多少苦工似的。

“还有我们冒险的时候,那些个可怕的土元素啊,邪魔的将军啊,我虽然是法师,但我都坚决顶住!”

接下来他把自己和伍德一起冒险的历程说了说,苏日安大体上没有任何胡说八道,但是小巴赞估计他把自己的危险夸大了那么十倍八倍吧。

伍德听了面无表情,心中没有丝毫波动,他至今没拿到任何一张“岩石之心”的卷轴!

“所以都给我精神点,不可以出任何差错,你们好好干,也许我会推荐你们跟着伍德阁下一起冒险,那样你们这些低等生命说不定能成为低等生命里不那么低等的!”四要素法师扫了一眼自己最聪明的几个后代,最后心里摇摇头,即使他们也完全不如自己,都怪年轻时候整天只喜欢漂亮的,没去找女法师啊,“就算求伍德阁下不行,不是不愿意给你们机会,而是不愿意害了你们,跟着伍德阁下那是要有真本事的,但是我腆着老脸求巴赞主教是可以的,成为精锐牧师之后,以后这尼德兰的暗日教会除了巴赞主教,还有谁能管?而且以后他也许可以带着你们一起冒险!你们也就有那么一点希望摆脱低等生命的宿命,不用作为一个战士、游荡者或者游侠什么的,度过绝望无奈而毫无意义的一生了!”

四要素法师的脸上充满了神圣和理想,小巴赞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别抬头,咱们不配合他。”伍德一边低头画十字架,一边说道,“我们就不配合他。”

“他在利用我们!”小巴赞好久之后才明白情况,他问埋头在他身边画十字架的伍德,“四要素法师真的天赋这么一般吗?他已经这么坏了。”

“情商上的坏和智商高不一定是完全一致的,而且勤能补拙。”伍德知道四要素法师没有把实话全部说出来,他的天赋作为镇国、核心法师来说确实不算突出,但其实也不是一般人,成为伟大的法师就是这么苛刻,但是四要素法师不是为了羞辱而是在激励自己的学徒和后代们。

伍德很快把十字架画好了,上面暗日的徽记栩栩如生。

他看了看小巴赞。

“呃,还不错。”

“伍德...”

小巴赞的十字架和暗日徽记都...礼貌地说不那么像十字架和骷髅头,和安娜公主给伍德做的圣地亚哥蛋糕上面的那股十字架差不多。

“伍德,上帝陛下会不会生气,会不会还是不让我当精锐?”小巴赞满心都是忧虑,四要素法师对自己学徒的鞭策让他也是压力山大。

“祂会的。”伍德非常确定,但是他又补充一句,“即使这次不会,下次也会,下次不会,我们就再试一次,直到祂给你应有的地位。”

“伍德...”

“不是每个人努力都能成为镇国,但是每个人...好吧,大部分人...好吧,相当一部分人努力都能学会戏法。”伍德在小巴赞的注视下节节败退,他答应过巴赞夫人要努力帮助小巴赞更好地理解这个世界,灌鸡汤不是特别有帮助的,但是伍德知道天赋和努力是完全不矛盾的,他接下来的话非常真诚,甚至可以说是对小巴赞最大的期待,“但是每个人努力都能比不努力要更好地利用和展示自己的生命,没有人知道我们还有没有下次生命,一定要努力把自己的能力发挥出来。”

“我明白了。”小巴赞点点头,努力继续画自己面前的十字架了,“对了,克里斯蒂娜公主怎么没来?”

小巴赞还记得这个信了风暴之主的丹麦公主。

“她去拜访她的父亲了。”伍德说道,“她走之前让我提醒你,纯黑船长真的对你很生气,一定要小心别落在她手里。”

“可是我根本...”小巴赞说到一半摇摇头,“伍德,你会跟她说清楚的对不对?不会让我被丢进北冰洋的对不对?”

“这是谣言,只不过我不方便辟谣。”伍德继续画暗日的徽记,他画出来的徽记每一个都是那么漂亮。

“纯黑船长知道我不会毁了你的蛋糕。”小巴赞很高兴。

“那我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伍德避开小巴赞的眼神,“纯黑船长要对付你也不会把你丢进北冰洋啊,那不就是浸入冰水嘛,暗日陛下的路子,黑手根本不喜欢这个。”

黑手教会最喜欢的处刑方式是用可怕的刑具活活把人打死。

小巴赞一脸挣扎地看着伍德。

“这是一个很不错的诡计,因为你不能辟谣,辟谣就成了你怕了黑手教会。”伍德放下手中的笔,看着小巴赞说道,“可是你根本不怕黑手对不对?”

“我当然不怕!”小巴赞怒吼一声,然后又问道,“可是这岂不是便宜了制造谣言的人,这应该是法国佬和英国佬的谣言!”

“不论是法国佬、英国佬,我们要正面利用这个事情。”伍德继续画十字架,“这都是上帝的安排,你和黑手异端是誓不两立的,你是坚决反对和黑手讲和的,你只是给了他们一个反思的机会,一个投降的可能。”伍德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有我在,纯黑船长不可能把你丢进北冰洋。”

“我知道,伍德,我知道。”小巴赞从来没担心过自己会被丢进北冰洋什么的,“这都是上帝的安排,大家一起在无火熔炉和异教徒作战的时候,他们也是出力了的,我要给他们一个机会”小巴赞奋力点头,他说着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其实伍德,我们先是在次位面上和黑手教徒的合作,然后我们又在对丹麦和谈中出力很多,其实难免让人有些怀疑啊,这样的谣言其实对我们不完全是坏事啊...”

小巴赞在说话的时候,伍德始终一言不发。

而小巴赞一边说,一边就画出了一个好漂亮的半骷髅。

这小小的半骷髅不如伍德画的那个细节丰富,多彩立体,但是他画出来的半骷髅更加充满灵性,就好像祂在微微张合,细微但真实存在的声音正在小巴赞的耳中回荡。

小巴赞跟着这声音,把伍德刚刚给他的黑色冰块放在了骷髅头上面,他感到自己进入了一种最奇妙的状态,一种他想让伍德和妈妈都感受到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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