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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看书 > 奇幻 > 恐怖堡的女儿 > 尾声(十四) 白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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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堂镇】

河间地,石堂镇。

谈判将在无主的灰石庄园举行,庄园过去的主人威尔伯特爵士早在战争之初就被兰尼斯特摘去脑袋。

条约的签署仪式会在山丘上圣堂里开展,七神会见证和平的到来。

从昨天开始,两军的侍从和侍酒就指使本地麻木的居民收拾地面上的骨头和腐尸。

他们擦干墙壁上的血迹,将橡木上露出半边白骨的烂肉块放下,用鲜花和草环盖住不易清除的焦黑,从地窖里抓出来两股战战的修女和修士,给他们干净的衣物。

一个疯婆子游弋在大街上,裙子上有一片褐色的干血,从腿间的位置蔓延到裙角,之前没人去管她,现在可不行了,一个河间士兵自告奋勇,割掉了她的喉咙,抛尸野外。

所有人早上都去洗澡了,不管是谷地人还是河湾人都没心情管什么男女有别,于是惊叫的少女和老头都被赶进了河里,身上不带半点遮掩。士兵们看着姑娘的身体鼓掌叫好,要不是骑士制止,这帮痞子还想叫她们直接在自己眼前和祖父、父亲及兄弟来一发。

等到艾德和詹姆进入石堂镇时,这里是如此整洁安宁,简直不像是被屠杀过得地方,殊不知街边站着的居民数目只不过是战前的四分之一,残垣断壁后头就是枯骨,未婚女子的裙下早已失去贞洁,男人的手里都有过几家士兵的血迹。

谷地人和北境人自东边进镇,谷地诸侯全都没有出现,只有霍顿·雷德佛作为代表,奔狼旗下,艾德和多米尼克正在聊天。

“我很抱歉听到你父亲的消息,多米尼克大人,”艾德说,他没提卢斯背叛之事,“战争之中总有死伤,我的家人每一个的死都和战争有多多少少的关联。”

恐怖堡本来就是北境史塔克之下的第一大贵族,如今更是兵力膨胀,必须笼络。

“感谢,”多米显然不想谈这个,“我听说,国王还没有牢靠的白袍骑士,大人,我会宣誓成为史坦尼斯国王的御林铁卫,如果他不接受,我就加入守夜人,烦劳举荐。”

“你家里只有你了。”

“还有薇尔菲德夫人和她的肚中的孩儿,以及莱雅拉和她未来的孩子。”多米尼克冷漠地说着自己的妻儿和妹妹,“我忍受不了恐怖堡,我只想简简单单地做个骑士。”

“说到莱雅拉,我想让她嫁去罗伊斯家或者雷德佛家,亦或是河间的慕顿家族,有她在,盟约会很稳定,或许国王那里也不错,但是史坦尼斯和她不对付。”

“她的婚事与我无关。”多米事不关己。

“你是波顿家的当家人。”艾德提醒。

“上一个当家人刚被她害死,艾德大人。”

管不起管不起,谁爱管谁管,让她自己去张罗吧。

或许莱雅拉是七国内唯一一个摆脱了父兄干涉婚姻的贵族女子?

西境人和河湾人自西边进镇,作为王室代表的是御林铁卫“百花骑士”洛拉斯,其他的大大小小贵族比对面多出一半,虽然第二次绿叉河之战失败,不少贵人被谷地抓了去,可是河湾转眼间又从家乡拉扯出了一支分量足够的代表团。

“放开我,弑君者老哥,”达冯·兰尼斯特咬着牙,他的父亲史威佛·兰尼斯特死在了罗柏手下,“让我去宰了那个小瘪三国王。”

达冯在之前的黑水河战役里,曾经率领兰尼斯特骑兵冲锋,一举奠定胜局,可是为了防止他去杀了罗柏,詹姆把他的手用铁链锁了起来。

“不,”詹姆公爵回绝道,“他是和平的必要,由不得你报仇雪恨,达冯。”

“去你的和平,愿和平被异鬼活活吃掉!”达冯毛发茂盛,犹如一只黄金狮子,“我就在这里的圣堂宣过誓,要用史塔克一家的脑袋雪耻!”

“这就是我为什么把你锁起来的原因,老弟,”詹姆大人敷衍道,“因为你现在的模样和一头野兽差不离。”

双方在镇子里的喷泉广场相遇,隔着干涸的塘子而望,视线的中端就是喷泉里双眼无神的鱼儿。

很安静。

这时候,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在黑船洋葱旗下的正是前走私贩,史坦尼斯的使者,雨林伯爵,国王之手,戴佛斯·席渥斯。

踢踏的马蹄把洋葱骑士送到喷泉边。

他骑着他的老马,目光从身着白袍的洛拉斯·提利尔身上扫过,然后回首问道,“我们是要开始谈判,晚上一起吃饭呢,还是在这站一天?”

“呸!”达冯回应。

【君临】

实际上,他们的谈判不止用了一天,而是三天,加上交换俘虏和七神的仪式,一共花费了五天时间,双方很有默契地没提佛雷家族,最终达成了一致。

然后,和平协议在太后瑟曦的手中被撕成了碎片。

“这是什么东西!?”当时,太后正在陌客面前点上蜡烛,为托曼和泰温祈祷。

当时,她身着黑衣,她甚至在弥赛菈的登基典礼上也身着黑裙,隔着面纱看自己的娃娃女王被新任的总主教涂抹圣油。

“那个剥皮女害死了我的父亲和我的儿子,”她尖叫道,“那个艾德·史塔克,给了我最耻辱的宣判,那群谷地人在局势大好时突然乱来!然后你告诉我我们要和他们共存!?”

太后的吼声差点震塌了红堡的小圣堂:“整个维斯特洛只有一个国王,就是弥赛菈!!!让叛徒去死,去死!”

詹姆提到说,那天罗柏想要寻一个痛快,艾德取下背上的剑,将轮椅上的儿子背在背上,泪水沾湿了临冬城公爵的后背,父子俩在夕阳下沉默地离去,没有骑马,没有要求任何帮助。

詹姆的心胸软弱如妇人,而她却刚强如父亲,她愿意让这对父子俩死在一起,用他们的脑袋宣告兰尼斯特的胜利!

“我们召集士兵需要时间,”海塔尔家的艾勒莉,害死泰温的真凶,此刻面无表情却彬彬有礼,她冷眼旁观太后的歇斯底里,然后告诉她,“维拉斯来信说,高庭还有三万人足以作战,加上河湾的封臣我们将会有十万大军。”

“他们人呢?”瑟曦睁大眼睛,“你们的士兵在哪,在北上吗?这只是缓兵之计对不对!?”

“稍安勿躁,太后,”艾勒莉的回答冷漠极了,“他们不但要拿下河湾地的叛徒,亮水城以及其他的城堡,然后横扫风暴地,还要防范多恩可能的入侵,所以,我们越早和多恩达成协议就越好,只要解决了后顾之忧,最后,我们就能给北方的叛军雷霆一击。”

“雷德温呢,海军呢!?为什么没把史坦尼斯的头给我送来!?”

“史坦尼斯甚至没在谷地的海岸出现,太后,隔得太远,如今舰队在进攻龙石岛,不要一年,就能克复。”

“愿他去冰天雪地里抱着他的圣火王冠取暖去吧。”太后的胸脯依然起伏不定,看看这些手下,提利尔居心叵测,詹姆统治的兰尼斯特家族犹如蠢猪一样,只会待在猪圈里,不敢去杀敌致胜!

瑟曦恨不得把所有史塔克,所有波顿,所有谷地人还有所有北境狗的脑袋统统插上长矛,挂在君临的城墙上!

把失败者蓝道·塔利的头,把被俘虏的马图斯·罗宛还有大大咧咧的梅斯·提利尔和所有贪婪无耻卑鄙下流该被处死的畜生全都砍了脑袋!

可是,可是看看詹姆。

詹姆根本不配作为男人,他任海塔尔的这个婆娘在自己面前叫嚣,他任提利尔贪婪地攫取土地和人口,让自己的儿子来负责她的安全,成为御林铁卫,甚至任由多恩的使者大摇大摆来君临,不用猜都知道,那个恶劣的奥伯伦亲王会提上一堆堆苛刻的条件!

这些男人,劳勃,詹姆,这些男人应该躲在寝宫里生孩子,她才该手持长剑踏上战场。

她是兰尼斯特,是狮子!不是什么委曲求全的母狗!

第二天,王座厅。

刚回归不久的铁王座上,闪耀的金色卷发下正是新的国王弥赛菈,她长得好小,表情无辜而乖巧。

虽然她是女王,可是处理事务的不是她,而是她身边的瑟曦。

“我是来自谷地的使者,太后,”下头的人单膝下跪,“鹰巢城的莱莎夫人祝您长治久安,永远美丽而幸福。”

“是吗?可是莱莎的军队在河间屠杀了我的河湾臣子,”瑟曦没有理会梅斯大人和其他河湾贵族的脸色,“她这样祝我长寿?我可担不起。”

“就这一部分,太后,莱莎夫人已经宣布驱逐了乱党,跟随伪王和史塔克家族的都是叛逆,莱莎夫人没收了他们的封地和城堡,囚禁了他们的女眷和子侄,她一直效忠于铁王座。”鹰巢城安坐于悬崖之上,没有龙根本别想打破,小指头大可以向一万个国王效忠。

“很好,”瑟曦露出笑靥,“她有什么请求,如实说来。”

“她请求您册封劳勃·艾林为东境守护,太后,并且派兵剿灭谷地的叛逆,以天父和王座的名义,匡扶正义,王师北伐之时,谷地将出兵相助。”

“自当如此。”瑟曦说道。

“这样会让谷地军队和北境警觉,太后,”梅斯·提利尔凑近道,“我们需要安抚北方的军队,赶快修整。”

“用不着,君临的铁王座上,是七国唯一的国王,”瑟曦宣布,“而且绝不会让任何一位忠臣的付出白白浪费,你的君主劳勃·艾林将会成为东境守护,将来,会拥有河间地的总督之衔,佛雷家族会成为河间地的封君,为他们灭除北境一干君臣的功绩。”

“太后,佛雷?!别提他们,别——”

“我是摄政太后,”瑟曦提醒道,“梅斯大人,国王之手,我替国王发声,你已经得到国王的决定了。”

在谈判时,双方都没有提到佛雷家族。

因为大家都知道,佛雷家族如今是史塔克的眼中钉,必死无疑。

可是瑟曦——

随她去,梅斯不在开口,反正,河湾地如今没有了和王室的联姻,还是先顾河湾自己吧。

就这样,兴高采烈往君临赶的詹姆没想到,自己换来的和平,已经被他的姐姐撕裂了一个角。

【喉道】

“什么声音,怎么这么吵?”

“外头在攻城,”进来的男人说道,“葡萄枝鞭打龙石堡。”

艾拉莉亚·沙德蹬开被褥,露出了丰满的胸脯,她大大方方,毫不遮掩,“快到君临了?”女人揉着眉心,很快就从苏醒的恍惚中集中起精神,“小蛇,有没有想要去咬个谁?”

来人正是“红毒蛇”奥伯伦·马泰尔,多恩的亲王,他身着热情的橙色礼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多恩的果香慢慢洋溢而出,填满了这间起伏的船舱。

“哪种咬?”他问道,一边解开腰带。

“我可不关心你杀谁。”艾拉莉亚慵懒地回应,语音绵长,就像是醉人的酒水本身,“我关心,你爱谁。”

奥伯伦亲王露出他线条顺滑的肌肉,手臂揽上了情妇的腰肢,低首将她的小樱桃一含,喘息阵阵方歇。

“我对那个剥皮少女很感兴趣,”他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可惜,黄金之雪飘回了北国。”

“还有呢?”艾拉莉亚手在往下伸。

“洛拉斯·提利尔,”奥伯伦男女不忌,道出一个个俊男美女,“兰尼斯特家的弑君者,太后,我既想杀了他们,为我的姐妹报仇,也想睡了他们,或者杀之前,先睡。”

“你说到太后的时候挺起来了,奥伯伦。”

“我听说她是个美丽的傻子,很适合当个玩具,艾拉莉亚。”

多恩的风帆飘过喉道,雷德温家认出来了马泰尔家族的阳中长戟旗,听着隔老远也能听到的春吟,让开一条通路。

奥伯伦即将抵达,带着亚莲恩公主的朋友,几条小沙蛇。

权力的游戏,又将开始下一轮了。

【潘托斯】

冷水被泼到了小恶魔的脸上,让他毛孔舒张,然后水流滑落,沾湿了提利昂本就难闻的丝绒上衣。

提利昂一个激灵醒了过来,醉眼朦胧,他在哪?是在…潘托斯,对,一个勾栏里。

“我不是你要找的戏班子小丑,”侏儒说道,“不过如果你是个大美人,我也有几个笑话可以奉送。”

“打扰,提利昂大人,你找到莱雅拉·波顿了吗?”这是那谁,提利昂记得,他抬眸聚焦,啊对,是亚当·马尔布兰,烙印城的继承人,骑士,老爹的得力干将。

“你怎么来了,难道这是君临,或者西境?”

“我带着大人的尸体而来,寻找那个莱雅拉·波顿。”他提示道,“你接到过你父亲的命令,提利昂大人。”

“他死了?”提利昂抹了抹脸。

“那不过是个裱子,自然会去裱子该去的地方。”

“你害死了你母亲,你玷污了兰尼斯特的荣誉,你还想怎么样?”

“你是个兰尼斯特,不当为谷地的人质,所以我兴兵了。”

泰温·兰尼斯特恨他,他觉得他应该对乔安娜的死负责,不应该娶一个村姑,甚至不该姓兰尼斯特。

“愿他下七层地狱。”提利昂喃喃说道,然后翻了一个身。

亚当爵士懒得理他,“魔山呢?”提利昂指了指,那间房间里传出了女人的哭喊和尖叫。

“让他合适一点,这几天死了四个姐儿,我们被两家院子赶了出来,要不是伊利里欧,他早就被吊死了。”

然后提利昂继续把酒水往嘴里灌。

亚当爵士过去一脚踢开门,一个散着褐色长发的女人哭喊着跑了出来,身上没穿衣服,他往里看了看,床上还躺着另外一个,头上是血,不知生死。

“莱雅拉·波顿在哪?”他问格雷果·克里冈。

“布拉佛斯,在布拉佛斯。”格雷果松开手,任由十指间的细脖落下,他一看到黑发的女人就来气。

“你们为什么不去找他?”

“侏儒花光了钱,”格雷果爵士毫无对封君的敬意,“你来了,我们现在就动身。”

“那是为了赔被你宰了的女人,”侏儒揉着脑袋,他几乎感觉到眼眶在隐隐作痛,第一次魔山对人施暴时他尝试阻止,结果差点被他打死,如果不是兰尼斯特的名号,他现在已经是孤魂一条。

“把衣服穿好,我们去布拉佛斯。”亚当爵士没有理会其他。

他们运气正好,潘托斯的院子正要联合起来不准魔山入内。

【白港】

在迷雾之中,他灰色的双眼看着我,腰部鲜血淋漓。

依然冷如寒冰,一如北境的冬日本身。

“你在离开北境,莱雅拉,我的女儿。”

“我不是你女儿,你杀了我母亲。”我回答他,“我也杀了你,一刀接着一刀,我的舅舅砍了你的脑袋。”

“你在离开北境,你放弃了这里的一切。”

“对,你的牺牲毫无意义,卢斯·波顿,让多米来管你的产业吧!”

“我的牺牲毫无意义?告诉我,女人,你杀死生父,将铁王座扔进了泥巴,这样的女人,将来会不延续自己的姓氏吗?告诉我,你的孩儿不会是波顿,杀我?我的生命就在你的血脉中延续,除非你杀了你自己。”

婚姻,孩童的姓氏?我从未考虑过。

“那和你无关,卢斯,我的家人,孩子,都与你没有半点联系。”

“即便否认,你也无法抹除血管里流自我的血,莱雅拉。我拭目以待,就在鱼梁木的每根枝丫上,等着看你的儿女在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点起狼烟,掀起屠戮。”

我睁开眼时,尘粒飘散在光晕之中,已经是第二天一早。

这个梦让人恶心坏了。

“涨潮了,小姐,应该出发啦。”托马德爵士禀报,这里是白港,我即将扬帆起航,经过海鸥镇,去往潘托斯。

因为要沿着谷地的海岸线航行,所以我会乘坐黎明之风号,而不是那艘抢来的谷地船渔鹰之傲。

海鸥盘旋在上空,珊莎和桑铎已经准备妥当,布兰在前线当兵,或者说做军队的吉祥物,她身边是艾莉亚以及两个囚犯。

还有薇尔菲德·曼德勒,那年我在白港抱住的丫头,如今物是人非,我即将离开北境,她挺着大肚子,里头可能是波顿家族的继承人。

克蕾·菲林特单独站在更远一些的地方,没错,她不会和我一起离开。

“能不能别走啊,莱雅,”艾莉亚央求道,“或者带上我好不好,老爸回来以后会教训我的,他上次叫我不要乱跑。”

结果这丫头一路跑出了谷地跑上了我的船。

“好啊,你要负责擦洗所有的地板,还要系绳子,负责看好风帆。”

“不要!”艾莉亚绝望地大叫,等等,小家伙又开始嘀咕,“我还蛮喜欢爬到桅杆上看风景的,或许也可以,可是擦甲板好累…”

“不行!”一向不对付的长姊厉声道,“淑女该有淑女的模样!”

“我不是淑女,我是艾莉亚!”又来了。

“昨天,你哥哥和大军经过了国王大道,荒冢屯那一段,”薇尔菲德露出坚强的微笑,“放心,我会看好他和恐怖堡的,莱雅。”

“我相信你,照顾好他,薇尔。”我拉住孕妇的手,“祝你的孩子漂漂亮亮,健健康康。”

男孩?我巴不得波顿绝嗣。

这样或许不用异鬼,他也能高兴得活过来。

我没有问多米尼克为何不来看我,他不提着剑砍我脑袋已经是看在我是他妹妹份上了。

“父亲会和罗柏一起去长城,找国王。”珊莎忧虑的插话,“不知道史坦尼斯国王会不会为难老哥。”

前些日子我们收到了北方的消息,国王和北境的军队击溃了正在攻城的野人,骑枪和骏马将毫无阵势的十万之众撕成了碎片,漫山遍野都是溃逃的敌军。

“我比较担忧的是战争,据说谷地人堵在了血门那,”我回应道,“国王也对停战颇有微词,只怕,这次和平持续不了多久。”

我没提的,是珊莎最最忧虑的东西。

谷地和艾德闹翻了,虽然经过徒利家族同意以后,艾德拿出了孪河城和在战争中绝嗣的河间土地安抚谷地贵族,可是这么一些东西绝对无法让付出重大代价参战的谷地军队满意。

更何况,佛雷家族仍在。

“你要留下,为了菲林特家族?”我问留在边上的克蕾。

“为了复仇,我是个没用的人,”克蕾简洁明快,“史塔克家族另有要事,他们有一整个北境要照顾,所以,由我去告诉孪河城,北境永不遗忘。”

“他们只是坟墓里的骨头,克蕾,已经被留下来的河间军队围困了,罗伊斯家族和其他出兵的谷地贵族没有着落,恐怕也会加入对佛雷的征讨中。”

“我知道,”克蕾依然坚持,“但那些人都不是北境人,而在那天死得人却都来自北境,北境需要一个答案,诸神需要一个答案。”

我理解。

据说罗柏被看在马车上,被威里斯·曼德勒和文德尔·曼德勒两兄弟看得死死的,一是怕他自杀,二就是怕他爬着去找佛雷寻仇。

“那,有女猎手出马,佛雷家族就要小心了。”我看着这个一直跟着我的女人,我的床伴,“好好嫁个人吧,男女都可以,克蕾。”

“看情况,我会对自己好的,莱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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