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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看书 > 奇幻 > 恐怖堡的女儿 > 春晓的希望(序)女孩,母亲和奶奶(四) 1

当一群邪教徒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一个他们的同伙,被囚犯给压在了地上,做某种在这个场景里比较奇怪的运动。

还在嗯嗯啊啊,听起来很动感。

如果是了解真相的话,只怕他们会和我一样世界观变得稀烂————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恶心人的事迹?联想起当年臭佬差点做出的事,别提我现在心情有多糟糕了。

妈的,都是被逼的。

我躲在托蒙德和尸体附近,小心翼翼地观察远道而来的火光,三个人,已经拔出了武器,他们会是一副什么表情呢?

我只见这三位来客呆住了,半晌没得动静,紧接着,其中一个开腔:

“饭凉了。”

他声音很镇定,浑然像是自己面对的只是两个在打工的农夫。

而托蒙德似乎投入了真情,“马上!”

真的是应了某句话,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看这两帮人的德行,在场唯一感到尴尬的,就是我了。这种感觉,就好像在给脱衣舞裸男担当解说,又像是在给葬礼当司仪时看到尸体的脸上沾着某类液体。

“啊!噢!”我机械地给尸首配音,怀疑起了过去人生。

“你,等他们结束,”在运动带起镣铐的叮当声中,那个通知大伙儿饭才凉了的人吩咐道,“别让下面那个被野人给弄死了。”

他们再观察了一阵,似乎是在确认自己人不是被给,紧接着三个人中的两个忙不迭地离开,活像是当年我在野种庄园刚如厕完毕的模样,那个时候,原始村庄的厕所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

被留下的邪教徒长着一头灰发,年纪看来不算轻了,“为什么是我?妈的。”他嘟囔道,紧接着转过身子蹲下来不愿意再看,我似乎观察到这家伙掏出了一些石头和炭笔,开始写写画画。

有些人称呼群星就位教为“占星者”自然不是毫无原因的,例如眼前这位,看起来,似乎就是要测算群星的轨迹,让我联想起了那年在诺佛斯的神庙堡垒之下所见的群星图。

群星

这些群星就位教的信徒是否是收到了什么“启迪”,所以才妄然插手遥远西方的长夜劫难?否则很难解释原本已经向我下注的贝乐丝,为何会突然变卦。

群星就位教的到来,还有他们之前的捣乱实在让我疑惑不解,这些邪教徒似乎看得到更多的东西,视野与正常人乃至于正常的巫师不同。这个宗教诞生于东方,当年天坠陨石,血石皇发疯,黎明上国最终奔溃,从产生到现在,其本身盘绕着蹊跷而神秘的迷雾,让人难窥其面貌,只知是和世人及社会为敌的典型邪派。

当然,我听着身边不远处的撞击声想到,再邪,人家也做不出这种烂事。

草。

但愿自由民托蒙德只是一时被逼无奈,出此破策,而不是真有这样的习惯,否则我可能会把他和臭佬联系在一起,然后宰了他。

“你要来一起吗?我的活力可堪比野熊!”托蒙德还在向那个转过身去玩自己占星游戏的男人挑衅。

对方压根不理会他。

这种事该如何理会?

“得了,”我小声咬牙道,“算了你先吸引他注意力,我去摸了他。”

“哈哈哈哈!”自由民酣畅狂笑,我视他的举动为明了我刚才的话。

终于不用再配音了。

听着一个狗曰的王八蛋做那事,绝对绝对让人难忍,虽然说这位可怜的邪教徒还不知道自己的伙伴已然成尸,不过他肯定会把全身心都投入到他的星图测绘或者不知道是在鼓捣什么的伟大工程中去,免得给自己留下太大的心理阴影。

从他之前的动作之中,我就能窥见他的打算。

我拖着自己残破不堪的身子,开始移动。

但愿现在我忍受的一切精神污染,最终能给我个还不赖的结果。

托蒙德开始大声嚷嚷,仿佛已经到了最激烈的时候,我不知道他是假戏真做呢,还是装装样子,没敢仔细观察,也不敢问,这恶心的感觉就够了。

那位留下来的人一如我想,喃喃自语地画图,大概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我猜,是一个只有他和星空地世界。

此时此刻,在他眼里,世界是多么浩瀚,宇宙无边无际,与这宏大的史诗相比,区区同性之爱不过沧海一粟,为之作呕,简直就是在为沙砾烦恼,没有必要,很没有必要。

知识和未来,这才是一个群星就位教地教徒该去追寻的东西,与真理相比,周遭的庸俗恶事,不过是——

噗!

一把匕首割过他的脖颈,打破了他的真理。

毕竟,庸俗恶心之事,不过是对杀机的掩饰而已,我和托蒙德,与这帮邪教徒之间,只会你死我活。所以,在此荒芜绝境之中,不管是自由民,还是恐怖堡的女儿,要的,首要的,是活下来,让对方去死。

其他的,不过是细枝末节,除非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接下来呢?”托蒙德立刻停了下来,看来他倒不是真的是个恋尸癖,只是个下限极低的猎手,对自由民中的佼佼者来说,此乃必备的优良品质。

“现在,”我总结道,“我有两条命可供献祭了。”

托蒙德历经沧桑,自不用我去安抚其心,我很快就开始了下一步。

几分钟之后,那一具历尽折磨的尸体被取光了血,或者说凝固的血墨。

另外一具更新鲜的尸首,曾经饱受折腾的精神再度复苏,睁开了一对蓝色的眼睛,尸鬼已成。

“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命令道。

“多甘·梅千。”

他说,声音一如过去的那些尸鬼一样粗粝沙哑。

“告诉我,你们此行的目的,还有你知道的一切。”

他说,我不时插口避免他偏题,很快,我就得知了全貌。

群星就位教与瓦兰提斯人的勾结,得追溯至上一代瓦兰提斯的改革家及执政官西萨洛身上,其人身败死去,却留下了内乱或者说“革命”的影子,当然不是奴隶或者拉赫洛的革命,而是瓦兰提斯有产者内部的,贵族们的暴力自救之种。

实力微弱的年轻贵族们无法和当时强大的象党及稍弱的虎党抗衡,便要引入外援。

有的看上了拉赫洛的影响力,而有的,则痴迷上了神秘的群星就位教,提奥多就是后者,按照这个尸鬼多甘·梅千的说法,提奥多与瓦兰提斯的执政官和学者们有紧密的关系,甚至就是其中之一,他似乎引导了自瓦利萨之战之后,在维隆瑟斯镇还未开始就被我扑灭的,瓦兰提斯终于清醒时的改革。

至于他们为何会在这里

群星就位教发现长夜,是完成群星意图的重要机会,而提奥多则需要洛恩王国的主力在长夜里毁灭,所以本就有所勾连的双方一拍即合,在多甘·梅千所复活的泰温·兰尼斯特的蛊惑下开始行动。

泰温·兰尼斯特

为什么是他?

我只思考了片刻,就明白了过来,因为我给提利昂的太多了,假如我死了,从心智及能力来看,从对王国的影响来看,提利昂·兰尼斯特,都可能会是我的继业者,我事业的收割者,前提是我不死在他手上。

那么他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依靠羽毛笔和信鸦来获得胜利”。

群星就位教有一个女人在我身边,是贝乐丝·奥瑟里斯。

群星就位教是泰温的复活者。

泰温只需要透露出关键的信息,就已足够,而我,哪怕有亡禽在手,只怕也敌不过老奸巨猾的凯岩城公爵,我还太年轻。

另外,在“河泛白霜”之役时,泰温被我留在了小狮子摩根身边,而我真的还从未全盘了解过摩根的本事

泰温·兰尼斯特,七国全都畏惧的男人,魔法也打不倒的狮子。

如此来看,对身边这位足够老辣的野心家,我的应对,好像和毫不设防没什么区别,成为红王之后,权势迷眼,我以为仗着死灵术我就能摆平一切。

我摆不平,千疮百孔,危在旦夕,一如此刻的处境!

我突然打了个激灵。

撒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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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幕 老狮子 1

《恐怖堡的女儿》 兰尼斯特夫人 著 2681字 2021-02-16 08:20:03

“我再确认一遍,所以是,你们复活的那个脑袋,组织起了这一切?”我不禁单手握住眼前尸鬼多甘·梅千的肩膀,抓得紧紧地不断摇晃,我不能动弹的右手则在胸前轻轻荡来荡去,“你们为什么会听一个头的胡言乱语?!”

“我们没有听,只是榨取了他的价值。”多甘单调枯燥的声音说道,“那只是一个器具而已。”

扯淡,绝对不能对泰温·兰尼斯特掉以轻心,我不可以在他身上再犯错了。

厉害啊泰温,现在,听了多甘的话,那个脑壳做了什么我想象得到,他,很可能只是说了两句话而已,就两句话,就足以颠覆我的王权:

第一句话,肯定是泰温·兰尼斯特和贝乐丝说的,大概就在我在潘托斯举行大会的前后。

他一直反对我亲率大军、倾巢倾渡海,我不是只带着龙和数百人孤注一掷的征服者伊耿,也不是无家可归的洛伊拿人战士女王娜梅莉亚,所以在不了解异鬼的泰温看来,这举动实属不智。

因此,为了给他可爱的兰尼斯特家族布局,他应该是这样欺骗了贝乐丝:

“你的教胞让我告诉你,他们需要你的帮助。”

这话当然不是简单地请求什么提供“帮助”,而是让贝乐丝成为内应,群星就位教定然是手握什么把柄,甚至贝乐丝此人的性命,而贝乐丝开放浪荡的表面性格下,实际上是行事审慎保守甚至可以说有些懦弱的本质,因此,她为防万一,又和群星就位教的瓦兰提斯那一系搭上了,群星就位教乐见其成,或许也早已和泰温有了默契,不,不是或许,而是一定。

最终,这导致了多面间谍贝乐丝惧怕于我最后会发现,决定反水,带着对我的了解,带着身为我魔法顾问的权威,为邪教徒和反抗者混入我的军队提供掩护,在历经我的清洗之后,这群奸细里的幸存者,抵达了这里,瓦兰提斯人追随着红王的脚步,誓要除掉我这个罪魁祸首,邪教徒则或许另有图谋。

接着说泰温,之后,是他传达出的第二句话。

泰温曾经在群星就位教手上被保存过很久,当然通过这群人的渠道,和瓦兰提斯贵族有了勾连。

于是,通过贝乐丝,或者摩根,或者其他的什么渠道,他向瓦兰提斯人与群星就位教的联盟传递出了一个信息:

“红神信徒在赫伦堡。”

这个消息不可能是贝乐丝给出去的,当时我的尸禽已经散布了出去,同时,已经潜伏在我处的群星就位教肯定很清楚,我和拉赫洛教派已经结盟,此消息近乎公开。

拉赫洛教派对我来说关键吗?面对异鬼和长夜时很关键。

我很清楚,拉赫洛教派几乎是唯一一个奉着救世主亚梭尔·亚亥的预言远渡重洋向西而来对抗寒神的组织,虽然说看上去也就梅丽珊卓一人而已。

群星就位教很可能也清楚这一点,无论如何,通过贝乐丝或者其他的内应,他们一定展开了调查,结果——

邪教徒发现了至高牧师,发现了不省人事的梅丽珊卓,更发现了至高牧师马奇罗带来的火蚯蚓。

这几乎是拉赫洛教派在西方所有的精华,在经过我打击后,哪怕另有能人,红神庙一时半会儿也调不过来。

于是,作为非法邪教的群星就位教,基于与最大的民间信仰之一拉赫洛教派的宿怨,以及砍掉我一只手的战略目的,酿造了对赫伦堡的攻击,他们很幸运地撞见无面者也在对赫伦堡采取行动,甚至可能无面者们就是他们怂恿来的,不论如何,战果对群星就位教来说,非常理想。

至于泰温要坑拉赫洛教派的目的

泰温了解自己的侏儒儿子有多么“愚蠢”,如果我活着,哪怕我身处逆境甚至绝境,被我提拔地提利昂只怕也都会体现出狮子一般的忠诚,可是我死了的话

那么身为国王之手,熟悉匕首湖及洛恩河沿岸,对科霍尔了解颇深,又吃得下潘托斯的“小恶魔”,该有足够的把握成为我遗产最大的继承者之一,哪怕没法掌控三女儿城邦,也无力干涉瓦兰提斯,但是只要和布拉佛斯缔结了盟约,或许,一个新的兰尼斯特之国便会诞生。

科霍尔加潘托斯加我发家的洛恩地,这大概是三个西境大的地盘,既不贫穷,也有潜力。

那么,泰温在死了老婆之后最爱的自家家族,将会在下一个纪元中稳如泰山!

所以,在我“头脑发昏”跑来维斯特洛之后,只要能除掉我,泰温绝对什么都肯干,他也几乎做到了,有拉赫洛教派精锐的帮助,我在永冬之地的探索绝对没有现在那么困苦危险,至少马奇罗和可能痊愈的梅丽珊卓绝对能发挥作用。

泰温下一步要做的是什么呢?

撒拉

我敲着眉心,泰温会想如何对付撒拉?让“小恶魔”控制她接着娶她,当然最好,可是现在泰温已经不是凯岩城公爵,他没有这个权柄逼迫有自己原则的侏儒,那么最好的办法,是除掉撒拉这个定时炸弹。

还不能脏了狮子的手。

我脑海中灵光一闪。

马泰尔家族!

马泰尔家族抽了多恩的壮丁北上,比起平日来说,境内必然空虚,这时候,奥柏伦亲王的兄长,那位双腿有疾与轮椅相伴的道朗肯定得考虑排除忧患,避免多恩被四面之敌趁虚而入,北方的提利尔家族和河湾地在长夜诸战中出力更大,风暴地同样如此,可以不必挂怀,除了它们之外,多恩还有一个敌人,海上的敌人,石阶列岛的海盗,以及泰洛西的大君。

石阶列岛在经过过去的九铜板王之战以后再未逢有大的战士,只怕已经再度被海盗给填满。

泰洛西虽然被我简单打击过,但是元气未损,洛恩王国不信任这个新近加入又恶名昭彰的城邦,所以并未征召他们,而是借三女儿城邦的旧恨,以及争议之地无休无止的争议,让新纳入的三城相互制衡。

道朗·马泰尔在多恩经营多年,自然不会放过海上的隐忧,于是哪怕道朗不动,只要泰温或者瓦兰托斯人一个点拨,甚至可能是瓦里斯死前或者其他人的早先布置,都足以让多恩人尝试祸水北引。

如果加上有人在其中恶意操弄,并且取信道朗让他相信我红王莱雅拉此番将一去不复返的话,本就没有得到充分好处,反而还曾被我割让赤红山脉土地的道朗,极有可能会怂恿或者促使海盗与泰洛西佣兵,劫掠潘托斯。

要知道,我的紫船海军和其他舰队全都被吃紧的补给线给吸引过去了,潘托斯南方防御比多恩还空虚!

不,不止,如果只是这样,还不足以让泰温有把握除掉撒拉。

还有一环!

对了。

我突然想到一个人。

欲望一直得不到满足的愤懑之士,武艺不错,胆子不小,“黑暗之星”杰洛·戴恩。如果能让他相信这事有马泰尔家族的参与,杰洛恐怕,有铤而走险的可能。

这样一看,我们的泰温大人,还真是,一节扣着一节,直要我归西才休。

至于他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到的这一切?

怎么保证消息能传达?

我忽略了什么

西佛。

西佛是提利昂的女儿,西佛有权力欲,泰温乃是憎恨西佛的,西佛的亲祖父。一个老头要摆弄自己的孙女,能有多难?

我信任西佛,我没有死去的鸟儿在监视她,也几乎没有鸟儿监视泰温,以避免浪费资源。

于是到头来,我怀疑提利尔,怀疑马泰尔,就是没怀疑过似乎已经投靠我的兰尼斯特,却没想到,在那个只剩下头颅的先代家主手上,陷阱已经铸就,权力的游戏在长夜外患降临的前提下不知不觉又进行了一轮。

这真是人祸。

我现在确实了解了这个世界的精髓,不在于什么魔法和长夜天劫,而是人祸,拼命扯人后腿的人祸。

兰尼斯特夫人

告诉我什么叫做狮家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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