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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看书 > 历史 > 一个人的明末 > 第126章:酣战

原来是阿济格看到中路进攻的谭泰所部迟迟打不开局面不说,还损失惨重,尤其是梅勒章京伊尔德也战死了,更是让该部士气大沮。东虏八旗,现在是十旗,每旗除了旗主王公高高在上之外,设置有一名固山额真,相当于每旗的大管家兼将军,战时负责带领本旗兵丁打仗,平时负责本旗的一应日常事务,固山额真以下有左、右梅勒额真,是为固山额真的副手。在一旗中同样举足轻重。

伊尔德乃是武勋王扬古利族侄,崇祯二年随军攻打大明京畿,之后屡立战功,逐步擢升为梅勒额真,是大清上下十分看好的后起之秀。之前的大凌河之战、锦州之战、京畿之战,那么多激烈的大战都过来了,没想到却死在了原本以为是软柿子的北洋军督标营手上。

阿济格准备让正白旗巴牙喇章京额克亲带兵上前接替谭泰所部,让谭泰所部能够稍稍修整再重整旗鼓,毕竟士气大丧之下只是徒增伤亡而已。

谭泰虽然即愤怒又不甘心,但是伤亡惨重之下,也不得不依令退下。谭泰亲自上前,指挥另外一名梅勒章京和三个甲喇章京,分批分次的逐步撤下,每撤一步都安排有掩护,防止明军的追击。虽然根据过往的战事,明军很少发起追击作战,因为东虏有骑兵优势,明军依托阵型尚能够顶住进攻,但凡是敢于追杀出来,立即遭到东虏的侧击,随即阵线崩溃,转胜为败。

这也是今日的进攻中,督标营给予了谭泰太多太大的“惊喜”,所以谭泰才谨慎起见。东虏有序的撤退,就连战死战友的尸体也被一具具的抬上带走。

阿济格在命令谭泰撤退的同时,并没有命令左翼的达尔汗和右翼的伊尔登同步撤退,毕竟左右两翼进攻虽然也不顺利,倒还算是能够坚持,还能继续进攻下去,若是现在撤退,再要重新进攻的话又得在遭受一遍明军的火炮火力打击,带来更大的伤亡。

而且也没有安排准备接替进攻的额克亲立即率军上前,根据刚才的进攻情况,这股子明军火力凶猛,变阵迅速,因此额克亲命令所部官兵先制作大量的重盾以作为进攻的掩护。还有准备更多地骑弓,步弓的弓力虽强,但是开弓没有骑弓方便,按照刚才的战斗,大部分都是近距离作战,此时快速、快捷的射击才是最要紧的。还有面对明军的火铳,铁甲套棉甲根本无用,退下来的军官就建议干脆套双层棉甲,甚至三层棉甲。对于明军像刺猬一般的长枪阵,普通的大刀、虎枪也没有丝毫用处,就建议要多准备飞斧、飞刀一类的武器,一时找不到,干脆就准备一些石头,临阵砸石头也比硬挺着被长枪戳死要强啊!

这些准备工作需要耗费一些时间,所以一时间东虏阵线正中出现了一个空档,按照常理也算不上什么空档,毕竟明军即便是反击也只是浅近阵地进行反突击,并不会做深远突击。而且谭泰所部并没有撤退太远,完全将两翼的侧面暴露出来。

站在土门岭山顶的黄得功和刘重元对了一个眼神,同时脸现惊喜。战机初现,黄得功直接飞快的问道:“左还是右?”

“向右,将鞑子往湖里赶!”刘重元果断的向右一摆手臂。

“是!”黄得功横臂施礼,然后就在马上顺着山道飞驰而下,一路跑到作为预备队的后营背后的指挥巢车,然后命令中军旗鼓,发布进攻的命令。

先是中军将旗左右摇晃,向各营传递命令,然后十数面羯鼓隆隆的敲响。在谭泰所部东虏惊愕的眼神中,当面的明军再一次变阵为一个横阵,火铳兵在前,长枪兵在后,踏着羯鼓的节奏,明军排着整齐的队列当面行进而来,虽然行军的速度并不快,但是斜照的阳光下,一片大红色的明军如同一条血色的波浪汹涌而来,让刚刚被击退的谭泰所部相顾骇然。

这还是从硝烟中走出来的明军,第一次完整的被东虏看到全貌。大红色的棉甲,长长的长矛,整齐的队列,无不彰显着这支军队的独特。

“明狗居然敢攻出来!”阿济格愤怒的咆哮道。今日之战,让他对传统明军的认知一次次的被打破,而明军的出击无疑是让他感觉受到了强烈的侮辱。不过在其他将领的劝慰下,他很快地就平静下来,第一时间看到了战场的危险,明军从中路发起了反击,意味着可以随时左右侧击两翼。

“不能等了,让额克亲立即出击,越过谭泰,立即进攻,命令两翼的达尔汗和伊尔登,迅速布置侧翼的防御。”又看了看战场上,阿济格满意的笑道:“看起来不用了,他们已经在做了。”

“左右左,一二一,左右左,一二一!”为了在行进中仍然保持队形,中营的各连队长依照传统一直在喊着号子,但是在有着诸多障碍物的战场上,各连各队仍然不免队形混乱,明军不得不走上十数步就停下来稍稍整队。

大概向前推进了三四十步,距离谭泰所部修整之处六十步左右,羯鼓声停下,明军停下脚步,然后就见前排的明军将插杆插进地上,然后将肩上的火铳架在插杆上,顿时一排的火铳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前方。

“啊!”被瞄准的东虏顿时惊恐的大叫,随着一声枪响,前列的东虏顿时又被射倒一片;紧接着第二排的

火铳兵越过第一排,同样的架设插杆,放平火铳,开火;然后是第三排火铳兵越过第一排和第二排开火。

如此循环往复,中营的火铳兵越来越逼近东虏,而火枪齐射的威力也越来越大,士气沮丧到了极点的东虏终于扛不住了,先是未经大战的少年兵向后躲避,然后是年纪大的兵丁干脆躲在地上装死。大部分壮丁虽然还在抵抗,试图以重盾阻挡火铳,以弓弩进行反击,甚至有勇武的马甲和步甲,试图冲上去近战,但是在中营火枪齐射之下,终究难以形成有效的抵抗。

随着中营的步步进逼,东虏节节后退以躲避火枪的攻击,虽然摄于铁血的军纪,始终没有崩溃,但是很快东虏就被逐退近百步的距离。随即,督标营的后营开始列阵,紧跟着中营发起了进攻。

不过与中营一线平推不同,后营以右翼为轴线,整个阵线向右侧进行旋转,逐渐的将攻击面朝向了右侧,也就是东虏的左翼伊尔登所部。至此,明军的战略意图就完整的暴露在阿济格的面前。

“前进,枪上肩,齐步走!”刘佑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骄傲的看着自己的营,看着湖广麻城营,向着东虏发起了决定的进攻。“这才是真正的大战!这才是男儿驰骋的疆场!”

后营训练时间尚短,齐步走并不熟练,走的也不整齐,只得没走不到十步就停下里整队,可是看在对面的伊尔登眼中确丝毫不见轻松。刚才中路的战斗全都被他看在眼里,这股明军火枪齐射的威力如此的恐怖,谭泰所部挡不住,那么他这里也挡不住。

刚才的战斗中,他也是吃够了明军火炮轰击,火枪齐射的苦头,不过好在他只需要遮蔽正面,所以还能稳住阵型,以巨盾组织防御,以弓弩和火铳与明军对射,虽然处于绝对的下风,但是还能坚持的下来。

随着明军从中路发起反击,他立即意识到危险,立即抽调两个生力军牛录布置在右翼准备防御。可是这个时候,正面的明军也跟着发起了反击,以长枪方阵在前平推,火枪兵在后频频偷袭,左翼明军的反击虽然速度很慢,但是如刺猬一般的长枪阵如林而进,看起来是如此的不可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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