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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看书 > 历史 > 一个人的明末 > 第132章:壮志饥餐胡虏肉

东虏并没有完全撤走,明军自然也不能回城驻防,只能就地扎营安顿下来,于是在欢呼之后,督标营各部以连、队为单位,将东虏留下的重盾、折断的长矛以及所有能烧的东西,架起一座座的篝火。

为了欢庆胜利,刘重元命令留守镇江城的茅元仪罗雀掘鼠,将所有可以搜罗到的肉和酒全都送到前先来。就在东虏的尸体旁边,官兵们载歌载舞,吃着镇江城送来的大米、番薯,佐着烤肉和咸鱼,喝着烈酒,纵声欢笑,一来庆祝始料未及且来之不易的胜利,二来也是为了劫后余生的狂喜。

说实话,刚到这里立营准备阻截东虏大军之时,从上到下都是一片悲观之色,没有人觉得能够战胜强大的东虏,直觉此来是九死一生,没想到在督师一手训练的战术下,东虏居然被打的溃不成军,督标营上下无不服膺。

在中央的一座篝火边,是刘重元等将领们,也都纷纷席地而坐在石头或者木墩上,一边喝酒一边论及今日的战事,一众将领纷纷称赞督师大人的火枪阵简直是威力无穷啊。

“今日之战正是痛快啊!某从军凡二十年,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痛快过!”黄得功举起一坛子酒高高扬起倒进嘴里,咕噜咕噜就下去了小半坛子。

“虎山,今晚可得稍稍节制,东虏还撤退未远呢!”居中而坐的刘重元含笑劝道。

黄得功一抹嘴,大笑道:“无妨,督师你不晓得,某上阵之前总是要喝上几斗酒,越喝越有劲!想当年,某家好像是十二岁的时候,我娘酿了一坛子好酒,某一口气就给喝光了,我娘怪罪于我,我就拿起一把刀去了辽东,一战砍下了两颗鞑子的人头,换回来五十两银子赏银。”

“别说我每喝多少,要是喝完这坛,鞑子来多少我杀多少!”一般说着,黄得功还抽出佩剑左右扫荡,好像当面就有两个东虏一样。

眼见刘重元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一直盯着自己,黄得功颇有些讪讪然,只好放下酒坛子,轻声发句牢骚:“不喝就不喝嘛!”其他将领听了顿时大笑起来,为黄得功的质朴憨直。

刘重元从火堆旁里的酒壶端起一碗热酒,对众将领说道:“今日之战,火枪阵发挥出巨大的威力,这正说明诸位将军督导下,督标营这一年多来的训练扎实而卓有成效,今日才能一战而天下惊。我为诸位将军贺,为督标营全军将士贺,为我大明贺!来,干了这一碗酒。”

“干!”众将领纷纷举碗同贺。

一碗酒下肚,刘重元直觉一束热流自咽喉顺流而下,整个身子都热了起来。周围的将士们右手抓肉左手举酒,兵刃和火铳就摆在一边,把酒言欢兴奋异常,呼啸的北风也浇不灭满腔的豪情,刘重元不禁起身仰天唱道: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督标营众将领大半都是举人、秀才出身,即便是武进士出身者也是读过一些诗书,自然是知晓这首岳武穆岳爷爷的《满江红》,于此情此景之处,壮怀激烈分外合适。于是纷纷跟着唱和,反复吟唱之下,就连普通士兵也跟着唱和起来。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一声更比一声高,顺着北风一路传到西南面的东虏营中,越发让东虏上下心惊胆颤不已。

一夜纵欢之后,第二天东虏也没有进攻,显然在找到克制明军火枪方阵的战术之前,东虏不会再进攻了,再来一次也不会比昨日打的更好。刘重元也没有信心就靠这万把人就能去进攻防守状态下的两万多东虏,于是命令督标营各部抓紧时间修整,同时继续修筑防御工事,好歹将寨墙和壕沟修好,不至于像昨天一样被东虏一捅就破。

同时这荒郊野岭的,还需要大量修筑御寒的地窝子,昨天晚上是靠着一直不断烧着的篝火取暖全军上下才能睡个安稳觉,今天晚上没有了这么多的柴火供给,在这么露天露宿,非得冻死一批人不可。

粮食、火药、预备兵器倒是不缺,从镇江城里源源不断的送过来。全军上下斗志高昂,刘重元一声令下,都纷纷热火朝天的做着各自的事情。

而直到中午时分,受命统计昨天战果和损失情况的几个幕僚才报上来。督标营控制的阵地上一共留下来东虏3216具尸体,其中1548具都是左翼东虏伊尔登所部,自伊尔登以下大部被杀死,只跑掉了数百人。三千多具尸体当中,根据初步辨认,由满洲鞑子一千三百多,蒙古鞑子数百,汉军一千多。刘重元命令将鞑子首级全部砍下来洗净收好,准备兵部验看报功。

另外明军还俘虏了上千东虏,其中大部分都是汉军,三百多满洲鞑子也都是老幼。其实原本俘虏超过两千,不过其中七百多受伤的没有救治的必要了,直接被明军拉着鞭子割掉了脑袋。其余全手全脚的俘虏被明军押着修筑攻势,挖掘壕沟,修筑寨墙的,但有不老实的立即一刀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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