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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看书 > 历史 > 一个人的明末 > 第58章:绝境死战

夏日的天气每个准数说变就变,就在后营和东虏即将遭遇之时,原本晴朗的天气突变,先是毒日被遮住,一丝威风吹来,吹散了两军将士的闷热,透过战甲的夹缝给身上带来一丝丝的凉意。随即风越来越大,从海上吹来的风夹杂着海腥味,让刘冲、李信和赵石等一干将领皱眉不语。

风越来越大,乌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漫整个天空,狂风卷起沙尘从东面袭来,一会儿又转回西风,混杂在一起,无论是明军还是东虏都被迫不时的转脸以免被风沙糊住眼睛。

“结阵,结阵!”李廷翰大声喊道,左右两翼的东虏骑兵呼啸而来,隆隆的马蹄声,大风卷起漫天的沙尘,呼喝的嚎叫让人无比的烦躁。“呸!”李廷翰狠狠的吐出口里的沙土,后营的军歌自然也是唱不下去了,后营的各连各队纷纷结成空心方阵,视野受限,各连队只能以长枪兵在外布下长枪阵,将火枪兵保护在内里。

后营官兵很是紧张,漫天的黄沙让他们没办法瞄准,甚至都很难判断东虏的距离,这就让督标营火枪阵最大的依仗一下子削弱了很多。即便是强横如刘冲,也不敢在维持横阵了,立即转令各部结成防御用的空心方阵。

而随着天气突变,东虏这边上至黄台吉下至一个普通旗丁,纷纷兴奋的大呼小叫,高喊着天佑大清。几乎每一次到了关键的时刻,上天都会站在大清这一边,帮助大清战胜一个个的对手。

崇祯四年大凌河之战,大明调集四万精锐的辽东军从锦州东进救援被围攻的大凌河城,援军与东虏在长山决战,东虏以铁骑先打垮了吴三桂之父吴襄所部,然后以重装步兵围攻列阵而战的时任山海关总兵宋伟所部,明虏两军死战十回合,东虏始终冲不开明军阵型。

明金军互相发炮轰击,火器齐发,声震天地,铅子如雹,矢下如雨。战斗方酣,天上突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宋伟见明军处于上风头,急令明军顺风放火箭,火借风势,风助火威,数万只火箭如同数万条火蛇向敌军奔腾狂噬,后金军抵挡不住,纷纷后退,明军登时占了上风。

宋伟眼见心喜,暗呼“天助我也”,催动明军横压后金阵地。恰在此时,风向忽然反转,后金阵地成了上风头,明军火箭被狂风逆吹,纷纷堕地,反向己方阵地烧来。黄台吉大喜,明呼“天助我也”。后金军气势大振,疯狂反扑过来。

时任监军张春眼睁睁的看见胜负逆转,眼中不禁流下泪来,仰望苍天,大呼“天不佑我大明啊,皇上,臣力尽矣!”再无死战的勇气。随即明军一败涂地,袁崇焕当年训练的辽东军精锐丧失殆尽。

今日难道又是上天前来襄助吗?不管是不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黄台吉立即命令各部加速进军,利用即将狂风大作明军无法瞄准,以及待会儿即将下雨的时机,明军的火器无法使用的机会,一举破阵,与明军肉搏血战。

“稳住,稳住!”李廷翰高举着腰刀,嘴里大喊着命令火铳兵不要急着射击,直到听马蹄声东虏已进入百步之内,才猛地一挥腰刀,大喊道:“射击!”轰的一声齐射,也不知道对面的东虏有没有伤亡落马,李廷翰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立即督令第二排和第三排的火铳兵依次齐射。这可以称得上是盲射了。

李廷翰乃是前营坐营官李廷标的堂兄,同样是在梅之焕的麻城乡兵中与流寇厮杀多年,战场经验很足,战场嗅觉也很敏锐。知道这种能见度下,决不能再像常规那样确认东虏的距离在射击了,只能凭感觉了。

借着东风,一股东虏骑兵从东面马借风速,从沙尘中穿透而来,距离李廷翰所部方阵已不过三十步,先东虏而至的是一波凌厉的箭矢,几乎是当面而来,好几个明军正脸被射中倒毙。“射击!”打出了最后一次齐射,李廷翰立即命令火铳兵全体上刺刀,准备迎接东虏骑兵的冲击。

不过显然这股东虏很是狡猾,并不想直接冲击已经立脚的明军方阵,几乎是擦着长枪兵的枪尖侧转而过,然后侧身施以一波齐射,又射倒了几个明军。李廷翰赶紧命令火铳兵又重新装弹继续射击,追着东虏骑兵的尾巴留下了几个。

就这样,东虏不断地携风雷之势,佯装冲击,让后营只能保持空心方阵不能动弹。后营也只能让火铳兵透过长枪兵的间隙朝着东虏不断射击,杀伤虽然不多,但是也阻吓东虏不敢肆意的骑射。若按照过往东虏的战术,再逼得明军立坚阵之后,就可以直接让骑兵下马,在十步左右朝着明军士兵射击重箭了。

风越来越大,雨也终于落了下来,督标营官兵所用的都是火绳枪,一遇下雨火绳就熄灭了,火药进水也无法被点燃,鲁密铳直接就跟烧火棍一样了。在刘冲等军官的命令下,火铳兵尽量捡战死受伤长枪兵的长枪,加入长枪阵,找不到的也以火枪上刺刀,站在长枪阵的身后准备替补。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

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雨下下来之后,沙尘被清洗,后营的战歌声再起,而这一次,他们不在是孤军奋战,在他们身后的左侧是督标营右营,右侧的则是李信率领的左营和中营的

剩余官兵。三部官兵组成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空心方阵,相互彼此靠拢,随即汇聚成三个大的空心方阵。在失去了火铳的发挥之后,督标营也就不能对方阵之间的间隙保持火力杀伤,很容易就被东虏穿插分割,因此必须缩小方阵之间的距离。

雨也越下越大,雨夹风势,吹在脸上打的生疼。督标营三个大方阵,如同一个巨大的品字傲立在雨中,长枪兵在外,长枪的后尖深深的插入泥土之中挺立不动,如同一堵城墙。督标营的战歌声也越来越悲愤越来越高昂。失去了火铳的威力,督标营只能挺立在这里被动挨打,东虏可以集中火炮和抛石机,集中打击明军的密集队形,直到各个方阵崩溃。

“我们是麻城营,是恩相的乡党,是总理将我们从麻城那个穷乡僻壤带出来的,让全大明全天下的人看到我们麻城人的热血勇气和忠君报国。今日我们就要死在这里了,我们决不能给麻城父老丢脸,决不能给总理丢脸!是男人的,就跟我挺着死不要跪着生!”将旗之下,刘冲一遍遍的大声呼喊道。

“后营兄弟们是总理的乡亲,营官刘冲乃是总理的侄子,他们都能为国奋战为大家后卫而死,我们有什么不能死的!今日就算是要死,我们督标营也要死在一起。”李信在阵中也厉声大喝:“同生共死!”

“锦州之战,我们右营几乎是一弹未发,有何面目让后营、左营和中营的兄弟们掩护我们撤退。更何况后营还是我们的乡党,我们能让他们掩护我们而死吗?我们回到麻城有何面目见父老乡亲?今日唯有死战!”右营营官李廷标大喊道。

“死战!死战!”绝境之中,督标营的士气愈加的高昂和悲愤。小凌河上的福建水师感动莫名,只知奋力的向东虏阵地开炮;小凌河南,已经渡河占据桥头堡的前营,纷纷请命重新渡河回到北岸,与其他兄弟一起与东虏决战,死也要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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