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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看书 > 历史 > 一个人的明末 > 第2章:元宵节

今年的新年,京师老百姓可算是幸福的很,今年的京师治安好了很多,往来巡逻的羽林军官兵让宵小之徒、混混流氓都不敢再明目张胆的欺行霸市、敲诈勒索,往年横行无忌的无名白团伙也被羽林军大杀一通驱逐出了京师,再也不能在京师为恶了。

而且春节前,顺天府按照内阁的指示,对京师内的流民、难民进行大规模救济,每天都大规模的放粥,同时勒令一些寺庙、道观等收容流民和难民,避免他们在寒冬腊月之中风餐露宿。如此措施之下,京师再也不像过去几年里那样每到冬天都成车的往城外乱葬岗拉尸体了。

这个春节,京师秩序井然、街市繁荣,老百姓纷纷走出家门访亲探友、购买商品,好不惬意。更兼正月初九,羽林军官兵还举行了盛大的集体婚礼,这可是打记事以来从未有过的盛况,听读书人说历史上就从来都没有过,老百姓们可算是看了一回热闹。

而到了正月十五,所有的京师老百姓都涌向西市,早在过年前这里就已经围挡起挡来,搭台的搭台、布置场地的布置场地,听维持秩序的小吏说,总理已经命令今年的鳌山灯会要挪到西市举行,当然将要更加的热闹,超越过去所有。因此,京师官民乃至是羽林军的官兵们都在期待着正月十五元宵节的到来,都想看看总理为大家筹办的鳌山灯会将是个什么样子。

时间刚过中午,眼瞅着今天就是一个大晴天,就听西市已经敲锣打鼓的闹腾起来,早就有所准备的周围百姓纷纷扔下手里的活儿涌向西市,只见之前用木板搭建的围挡已经全部撤去,呈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座一座的舞台。

众人涌向第一座,只见上面悬一大旗写着“柳麻子说书”,原来这是说书啊!众人略有些失望,毕竟京师的茶馆众多,几乎每家茶馆儿都有说书人,倒也不足为奇。不过已经被涌进内,身后挤进来的人越来越多,众人也就跟着人潮往前走,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说书的讲台。

大略看底下已经坐满了人,一通鼓响,就见一个五十岁许的小老头从帘子后面转出来。这小老头一身长衫,头上戴着璞头,脸上一脸的麻子,难怪叫做柳麻子。这柳麻子在讲桌后面站定,见到台下人头涌动的热闹景象,不由的更加兴奋。将惊堂木一拍,声音洪亮的说道:“在下扬州府柳敬亭,今日应礼部衙门邀请进京,为京城的老少爷们说评书,今日风和日丽,又逢元宵佳节,小老儿就为大家伙儿说一段《说岳全传》。”

简简单单的一段开场白,顿时吸引住了台下所有的百姓。《说岳全传》是什么?好像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啊!

“话说,大宋第八位皇帝名曰赵佶,乃是神宗皇帝的第十一子,哲宗皇帝之弟。哲宗皇帝绍述实施元丰新法,启用贤相章惇、曾布,恢复免役、青苗、市易等新法。逐步国富民强,对西夏发动河湟之役,收取青唐地区,并发动两次平夏城之战,使西夏臣服。眼看着就要中兴大明,可惜天不假年,哲宗皇帝在二十五岁时病逝,本身又无子,于是其弟赵佶继位。话说这赵佶啊,能书善画,其独创的瘦金体,至今仍旧是大家喜爱的字体。他还喜欢音律、精于茶艺,可以说凡跟艺术有关的他都做的很好,偏偏就不是个好皇帝啊!”

一开场,柳麻子的评书就将大家伙儿给镇住了,过往的评书,如《水浒》、《隋唐》和《三国》等,为尊者讳,几乎从来不会述及皇帝的过失,即便有也基本上是一笔带过。在老百姓心中,那皇帝总是英明神武的,朝政混乱、忠臣被陷害都是因为奸臣作祟,皇帝只要醒悟过来,惩治奸臣,国家就会复兴。哪像现在一开场,这说书人就平铺直叙的评论皇帝还真是头一次。

“这徽宗皇帝啊,喜好艺术,奢华无度,任用六贼蔡京、童贯、王黼、梁师成、朱勔、李彦,结党营私、贪赃枉法、荒淫无度、排除异己,私下滥使职权以鱼肉百姓为乐,将朝廷弄得乌烟瘴气。徽宗皇帝为了建新宫殿而从江南搜集花石千里运到东京,也就是现在的开封,弄得民不聊生,纷纷揭竿而起。最重要的是,这徽宗皇帝还好大喜功,为了收复燕云十六州,居然与金人结盟攻打辽国。对了,这金国啊,就是现在的后金东虏的前身了,东虏就是这金国女真人的残余,所以他们自称后金呢!”

“徽宗皇帝派出宦官童贯率领十五万大军北伐进攻辽国,大军在河北境内也就是现在的北直隶啊,招募敢战士,也就是团练壮丁,这大名府相州汤阴有一位壮士名叫岳飞的,就应募从军做了敢战士,时年二十岁,从此开启了一段波澜状况的英雄生涯。”

“好!”底下的百姓听到了岳飞,顿时热切地鼓掌,岳爷爷的大名,那是家喻户晓老少咸知,听到岳飞出场,更是点燃了所有百姓的热情,越发的认真的听柳敬亭说书。这柳敬亭说起书来,每发一声,使人闻之,或如刀剑铁骑,飒然净空;或如风号雨泣,鸟悲兽骇。亡国之恨顿生,檀板之声无色。惹得老百姓全身心的投入到剧情之中,为岳飞的勇猛、精忠而赞叹,为宋徽宗、宋钦宗和宋高宗三个皇帝的昏聩、怯懦、卑鄙而咬牙切齿,为童贯、杜充、秦桧等一干奸臣的卖国求荣而顿足捶胸。

每当柳敬亭说的口干舌燥而回到帘子后稍事休息,底下的老百姓们就忍不住一叠声的催促柳敬亭赶紧出来继续说,如是者再三。直到黄昏时分天都要黑了,柳敬亭忍不住告饶道:“诸位,诸位,小老儿已是连说了两个多时辰了,嗓子都快哑了呀,欲知后事如何请明日一早再来捧场,谢谢,谢谢!”

虽然正是说道关键时刻,说道岳飞率军自襄阳北伐,所有的听众都是意犹未尽,但是眼见柳敬亭确实是嗓子都哑了,实在是说不下去了,这才一叠声的催促:“柳大家明日一定要来啊,明日一定要来,明日一早,一早!”

这边厢是说书,那边厢则是戏剧。庞大的戏台之下用木头扎的座椅数以百计,而站着的老百姓甚至超过上千人,将一个戏台围的是水泄不通。台上乃是阮大铖家养的戏班,排的戏则是他亲自写的《打金砖》,说的是光武皇帝创立东汉之后,成日沉迷酒色,更是坐上龙椅就忘恩负义,听了宠妃几句挑唆,就把一群忠直老臣凶残杀掉的故事。直听得底下的老百姓如痴如醉,只呼过瘾。

再往前走,则是演武区。只见羽林军的官兵在向大家表演军旅拳、刀盾攻防、弓箭射击、火铳射击等等,还有两两对战,威武阳刚之气,让围观的老百姓直叫好。而最吸引人的则是羽林军营与营之间的蹴鞠对抗赛,双方你来我往精彩纷呈,让老百姓看的很是过瘾。

除此之外,还有杂技、杂耍表演,马戏表演等等节目,老百姓们看的是如痴如醉。往年的鳌山大会虽然精彩热闹,但是毕竟年年都是看灯,再漂亮的灯,年年看也就腻味了。而今年居然增加了这么多的新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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