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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漾眼波流转,趴在谭振肩头,故意拉长尾音:“那以后我就叫小雅吧!”
谭振哆嗦完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嗽了好一会儿,连眼泪都挤出来了,才说:“那……行吧。”
好歹,保湿水是可以继续喷了。
谭振也没什么可以教小雅的,反正做这行的,就那么回事儿。只要嘴甜点,有眼色就行。
“振哥,您看,我这样的有市场吗?”小雅嘟嘟丰厚的唇,唇上隐约可见冒出来的青涩胡茬。
谭振微微点头:“市场不大,但粘性一定很高。”
小雅立刻抬起一条腿,两肘往身后一拉,做了个欢呼雀跃的庆祝动作。短暂的得意之后一路拉着谭振拐上一条小巷。
谭振问他去哪儿,小雅笑着说:“人家怕脱毛不舒服,还是振哥陪着放心点儿。”
谭振微叹口气,看看时间,再抬头看月亮。
原本多么美好的一个夜晚,为什么就要傻到放弃那三倍工资跑回来陪一个大汉子做拔毛的事儿?
“到了!”
没多久,小雅就带着谭振到了一栋老旧的民宅下。
“你在这儿住啊。”谭振两手揣着口袋,跟在小雅身后,两人一起扎进黑压压的楼道。
“哎。”小雅很欢乐地踮着脚尖在门口转了一圈,掏出钥匙把门打开。
开门的那一瞬间,谭振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满屋子七彩斑斓的,跟进了儿童房似的。
谭振扭头看小雅,再看看以粉色调为主的,搭配着各种连片还有小彩灯的屋子,突然觉得铁汉柔情起来有种难以言语的反差萌。
“振哥,坐,我去给你倒杯喝的。”小雅说完,两手绷直夹着身子,踱着小碎步去了厨房。
谭振确实有点儿口渴,顺手丢开一个粉红色的靠垫坐进沙发里,等着。
片刻后,小雅回来,一面胳膊里夹着四五瓶啤酒,一面胳膊夹着威士忌,指尖捏着两只口杯。
“嘿,”谭振乐了,帮小雅一件件地把怀里的东西取下来,摆上桌面,“还以为你会弄点儿酸甜可口的果汁儿酸奶什么的。”
小雅眨巴大眼睛,假睫毛有一侧已经粘得不太牢快掉下来了:“人家的身体里虽然住着一个小女孩,可长着一个真汉子的胃。”
“有道理,来吧。”谭振躬身打开杰克丹尼,在两只宽口酒杯里各倒了一半。
小雅从胸口抽出一盒双爆珠的香烟,两人一起掐破爆珠点了起来。
烟雾缭绕间,小雅靠在谭振的肩头,指着屋子里犄角旮旯的破旧玩偶,逐个讲那些小玩意儿的过往。
谭振耐心地听着。他做惯了一个倾听者。
平时也会听各种客户对他说很多话。
感受着肩头的重量,听着小雅刻意夹着嗓子说话。他这才算是对身边这个人有了一个从感性到理性的认识。
人是骚了点儿,但还挺可爱的。
小雅把自己的那些前尘过往说了遍,扭头看谭振,眼神突然就暧昧起来了。
这种氛围,别人难以捉摸,谭振再清楚不过,连忙往后躲躲身,顺手抄起个东西就准备转移话题。
千不该万不该!
谭振看自己从沙发角落里抽出来的东西,又连忙叹气。
那是一条黑色的皮鞭,做什么用的他再清楚不过,跟在邓小仙儿家里的那根是一模一样。
回忆起那一夜,苏朗捂着手腕上的纹身,两人正准备拿这皮鞭做些什么事儿的场景,谭振心理不经有些失落。
这已经是这个晚上第三次抱怨自己为什么会回来,而没有留在苏朗那里了。
“哥哥喜欢玩儿这个?”小雅从谭振手里拿过皮鞭,一手拿着把手,另一端一点点地缠上自己的小臂,然后躬身露着后半截壮腰从茶几下面取出一个陀螺。
“这是我捡回来的,抽陀螺挺好玩儿!”小雅说着,起身走到茶几前面,甩了高跟鞋,用粗壮的脚趾把地上那乱七八糟的玩偶踢到一边。
“嗖”地一下,那陀螺在客厅中央的地板上飞速旋转。
谭振起身蹲在一旁,看一个金刚芭比挥舞皮鞭抽陀螺,这画面在他之前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是想都不敢想的。
他在做什么?
谭振的脑子跟随着一下下打在陀螺身上的皮鞭而疼痛。
这些年,他总在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儿,应付着不喜欢的人,还要装作一切逆来顺受,是为什么?
他蹲着蹲着,转而变成两臂包着膝头的姿势,等腿麻了,他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雅玩儿的不亦乐乎,不光高跟鞋飞了,身上原本紧绷的短装也脱了甩在一边。
谭振就那么看着一坨旋转的肥肉和一只孤零零的陀螺,突然就不想继续呆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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