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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看书 > 历史 > 因我祧明 > 34.我与小郑打太极

前脚儿把高名衡送走,朱由桦后脚就找上了郑森。

现今陆上的事,朱由桦说了能算一半,但是海上的事,朱由桦说的连个屁都不算。小郑家就是这么厉害,这东亚一时间没有人能够挑战他们家的权威。

这回来郑家,那肯定是不能再毛手毛脚的找郑韫牵牵小手,说说情话了。即使是身为朱由桦堂妹的安仁公主,也只是简单的和朱由桦见了一个礼,便起身告退,只留下朱由桦和郑森两人,在花厅内密谈。

守门的是钮绍瑜和施琅,老相识了,一左一右,和门神一般。两人都是亲信,听到了点什么,也不至于张个大嘴,到处瞎说乱传。

对于高名衡赴任西南,郑森也正在猜测朱由桦的用意。他暂时只猜出朱由桦是要扶持完全忠于自己的势力,剩下的还在揣摩之中。大伙儿也知道的,在水上的时候,咱们的小郑战斗力和智商爆表,这下了船上了地,就经常犯浑了。

朱由桦也没有和小郑直接谈广州开港的事情,而是先从别的小事谈起。福建现在是郑家的地盘,朝廷想要任命福建巡抚以及地方守道,都需要和郑家商量着来。

此番拟任福建巡抚的卢若腾,也就是之前从宁波巡海道上卸任,准备赴任凤阳巡抚,结果因为奏对得当,直接留京做侍郎的那位。

因为晚明很多的尚书大学士,都是在京师翰林院镀金个十几年,按着资历做上去的。很多人没有实际的地方政务经验,处理国政当然力不从心。现在朱由桦当政了,那必然要确立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的规矩?。

之前何文瑞出京做巡抚,未必没有何腾蛟体会到朱由桦这种更加倾向于提拔有地方经验,有实际办事能力官员的缘故。

重点是卢若腾是福建同安县金门贤厝人,乃是郑家最喜欢任用的乡党,而且本身和郑家也比较亲善。他以兵部侍郎衔出任福建巡抚,各方都能接受。

这事小郑听完,表示认可,没有任何疑议。郑军十余万,五万在小郑手里,还有大几万在郑芝龙手里,郑芝龙培养自己儿子的心思一览无余。很多事情郑森自己就可以做主,不必事事请示他老子。

郑芝龙这么做,也是为了帮郑森树立权威,将来好接班。走大海的人,都知道上了船自己的性命就不完全由自己控制了,所以相对而言有些人危机意识较为浓厚,会积极安排后事。另有一些人则是变为及时享乐,尽兴挥霍。

很显然郑家有大图谋,做的自然是前者!

见小郑答应,朱由桦也不屈了他,当场表示要提拔福建出身,还是郑森在南京的谋主沈佺期为户部侍郎。这倒是让小郑面色一喜,沈佺期的资历不太足够,他是崇祯十六年的进士。就算是在晚明极度缺乏官僚的情况下,在中进士以后的第三年就做到户部侍郎,那也是神速了。

两个人一来一往,就这么决定了几项人事任命,等把福建漳泉道的人选议定之后,小郑见时近中午,便立刻传酒传饭。都是铁打的好兄弟,边吃边聊也是合适。

一张床上睡过,没啥不好意思的!

很快酒菜就传了上来,天气暑热,就不喝什么黄酒了,这回换了桑葚浸泡的果酒来。还是冰镇过得,入口爽透,还带一丝酸甜。

若是在明中期以前,大伙儿还是用果脯蜜饯来下酒的,现在花生米或煮或炒,黄瓜一拍,那都是顶好的下酒小菜。

郑森知道朱由桦不是个喜欢山珍海味的人,吃东西就图一个管饱量大,当然味道也要好些。所以上的果真就是炒花生,油盐一翻,又香又脆。

“老弟啊,你可知这花生是从何处传来?”朱由桦寻起了由头。

“据说是由佛郎机人自吕宋带来,如今已经遍地广种。”小郑家就是玩海贸的,这种事情自然清楚。

“哈哈哈哈,果然只管是出洋事情,没有老弟不知道的。”现下是来求人办事,就算是朱由桦也多少要给个好话不是。

“不光是这落花生,还有番薯,也是自吕宋传入。闽地一省,多种山坡旱地,倒也能收不少。”

“与外洋贸易,互通有无,确乎有利于中国。”朱由桦点了点头。

毕竟这年头,只有中国往外倾销手工业品的份儿,没有外国向中国倾销的份儿。外国能进来的也就是部分奢侈品,名贵的香料珍宝之类。但这点东西,根本不能冲抵贸易逆差,还不是要拿大把的银子来大明买。

“皇爷这是意有所指啊,小妹陪嫁一事,父亲已经应允,必不教皇爷失望。”听朱由桦把话往出海上面扯,郑森立刻意会,只当是朱由桦要问郑韫的陪嫁。

“啊啊啊……此事容后再议,容后再议,哈哈哈哈哈。”吃软饭哪里能这么心急,朱由桦还不至于。

“那您……”郑森见自己没有猜中,有些疑惑。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些好奇,广府商人与八闽海商是否颇有龃龉。”

听了这个话,郑森虽然不知道朱由桦的用意,却心下一紧,朱由桦肯定话里有话。不过福建海商和广东海商关系不好的事情,天下

皆知,反正两边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做好自己那一摊,明面上的冲突暂时还没有。

或者说十多年前郑芝龙已经把广东海商里最刺头的刘香给揍趴下了,广东那边暂时没有出现能够和郑芝龙相比的人物。广东海盗的再次崛起,那还要到清朝中期张保仔、郑一嫂那一批大海盗才行。

“同在父亲旗下,都是向海讨活路的兄弟,分什么彼此。”郑森说了句罗圈话,试探朱由桦的意思。

“唔……”

“皇爷有话直说便是,臣听着。”

“若是在广州开港,征收市舶各项,你意如何?”朱由桦望向郑森。

郑森听了之后,面色当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眼神流转,当然是在思虑如何应对。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小郑端起酒杯,轻轻的酌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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