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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看书 > 历史 > 因我祧明 > 7.暗语京师有大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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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清城外热闹非凡,大量的江南漕船正源源不断的自徐州开来。与榆园军的作战正是最紧张最关键的时刻,城内除了守土有责的临清道员陈潜夫外,其他几位都各自带兵,分划讯地,打击可能会抢夺漕粮的榆园军去了。

此前以邱祖德为诱饵,引诱榆园军来战,虽然取胜,也收降了不少老贼和丁壮。但是只要大明一天不变好,榆园军永远不会减少。

高名衡只好把丁壮编做运军,分给邱祖德三千多,自己则吞并了老贼一千多人。至于剩下的五千多青壮,几位大人二一添作五,都拿去做自己军中的杂兵了。

现在榆园军还是有小十万众,时刻威胁着漕运。朱由检收到邱祖德关于榆园军袭击漕粮的奏报之后,那是雷霆震怒。反正李自成已经有孙传庭去打了,他便命令高名衡督率各部,务必迎头痛剿,把敢于威胁漕运的榆园军给全部消灭。

很好!高名衡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诸位一起去守护漕运,相机攻打各处的榆园军,压缩榆园军的活动范围,使其在漕运期间不能袭击漕船。

嗷,对了!邱祖德因为高名衡又是给他粮食,又是救他危难,现在还分给他三千多运军,已经和高名衡好的就差穿一条裤子了,整个山东境内的运河沿线,全都听高名衡招呼,政令相当的通畅,一点儿阻碍都没有。

“所以你们东家此番让你送军粮前来?”为了转运救朱由检性命的漕粮,陈潜夫忙的一天就睡两个时辰,连澡都没空洗,整个人都快发臭了。

“是的,学生奉东主之命押粮而来,还有封手信,需要交高军门当面。”被朱由桦一脚踹到山东的笪闳胡子拉碴的,风吹日晒的跑这么一程船,可遭了罪了。

“军门正在濮、曹之间攻剿榆园贼,若是一定要呈军门当面,你便在此处歇息几日吧。”陈潜夫不知道朱由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朱由桦既然说要给高名衡,他也不便拆开,反正再穷也不差笪闳一口热饭。

“谢过大人!”笪闳无可无不可,就算让他现在去曹州找高名衡也是应当的,在这歇着等也行。

“此番运来多少军粮?”朝廷的漕粮可以飘没一点,但是朱由桦现在盯得紧,陈潜夫也不敢做的太过分,所以朱由桦运来的粮食也很重要。

“糙米谷子二千一百石,盐百五十石,另有一千两银也随同运到。”笪闳恭敬的回答。

“不错不错,反正你也无事,明日转送三百石军粮去给山东巡抚邱大人。”陈潜夫想了想,既然眼前正好有人手,便解一点粮食去给邱祖德罢。

拉拢邱祖德是高名衡的命令,小恩小惠不要断,还指望邱祖德稳固山东其他地方的局势呢。在这年头多个朋友多条路,谁知道将来啥景况。

便这般过了四五日,笪闳又跑了一趟东昌府聊城县。邱祖德也在忙着招募运军,完成朱由检的漕运任务。听说“王旭”手下的一个书办送了三百石糙米来,倒也拨冗相见了一番。笪闳有几分口才,却也让邱祖德挺喜欢,不过这回邱祖德已经有了山东部分士人的投靠,就不需要四处拉人了,写了封回信给朱由桦,便也罢了。

返程的笪闳很凑巧,碰上了回师的韩道浚,便跟着一道回临清。在听到朱由桦已经有了二百多家丁,并且修造了四条车轮战船之后,韩道浚面上多少带着些吃味。

戎马倥偬的高名衡这才休息下来,就拿到了朱由桦的书信。随意的向笪闳问了两句朱由桦的情况,便把人打发走了,照例是四人小会议,闭门的那种。

展开手信一看,朱由桦信中命令的语气让高名衡有些莫名。搞得他现在好像就是朱由桦的下属似的,但是信中的内容还是让他有些拿捏不准。

“殿下交托了什么事?”王燮看高名衡脸色不太对,主动开口。

“你们自己看吧。”高名衡把信交给王燮,于是韩道浚和陈潜夫一道把脑子凑了过来,飞速的读了一遍。

“这么做,怕是京师那么说不过去。”陈潜夫已经接待了一波户部和都察院派来的督漕官吏了,京师方面对于粮饷的渴求已经到了饥渴的地步。

“是啊,圣上前些日子还下旨申斥护漕不力,这么做怕是不行。”王燮也摇头。

虽然他们手握雄兵,朱由检不敢把他们砍了,但是天天被朱由检骂也不是一回事啊。都做到巡抚道员了,哪个不想再往上一步,弄个尚书侍郎干干。要是朱由检不开心了,这尚书侍郎哪里来?

“莫非殿下知道些什么内情?”陈潜夫继续搭茬。

“殿下远在江南,我等近在临清,怎么可能彼知我不知?”

“各位,殿下这信中似有暗语。”一直在看信的韩道浚突然开口。

原本还在讨论的三人,齐齐把脑子转向韩道浚,示意韩道浚继续说下去。这要是朱由桦有什么暗语,那必然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斜着瞧,选第一三五七九字……”韩道浚用手指点出五个字。

“京师有大疫!”陈潜夫脱口而出!

四人面面相觑,明代末年由于严重的自然灾害,以及普通百姓的空前贫困,卫生环境大为恶化。等到了崇祯年间的京师,那城里也是一副肮脏不堪的情况。加上燃料的昂贵,普通老百姓一年不一定能洗几回澡。

这就为包括京师在内的北方地区,发生大规模的严重传染病埋下了伏笔。

眼前京师城内这场恐怖的瘟疫,按照推断大致上是鼠疫的某种变种,史载因病而死者不下百万,也有推断说仅仅京师城内,就有超过四十万人感染去世。

目下已经农历八月中,北方本身就比南方凉的早,同时现在的气候又使得冬季更早的来临,寒冷的环境为鼠疫的传播更是添了好大一把柴火。

指不定京师已经开始爆发鼠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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