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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8章祷还是不祷?(6k)
傍晚时分，河下镇商业街周遭一条小巷处，一名刚刚喝了五大杯蜂蜜酒，晃着肚子打着嗝的醉汉摇摇晃晃走进其中，像极了各种都市背景中用来被小巷里的反派弄死，怪物吃掉，主人公利用的那种悲惨龙套角色。
龙套醉汉迷迷糊糊地在墙边摸索着想要回家，手在巷子里堆积的杂物箱上摸来摸去，恍惚间，他的手即将覆盖在一个不起眼角落中的一方杂物箱上，但就在这时，他哼哼了两声，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在裤子里摸索起来。
“…我，沃的钱包!”
发现自己钱包不见了的醉汉瞬间酒醒了，钱包里是他半个月的积蓄，要被小偷摸走了，明天的饭钱都得打水漂，惊恐的醉汉赶忙回头走入酒馆，片刻后便又一次走回小巷，握着自己的钱包，长长呼出一口气，却是没有选择之前离开的方向，而是朝反方向走出，不自觉地绕了条路回家了。
醉汉离开没多久，菲洛米娜便带着数名莫斯里兰教派的信徒走到了小巷中，看着之前醉汉即将摸上去的杂物箱上方，主教轻声道:
“吾主，就是这个地方么?”
“就这。”莫岚点头:“上手摸吧，一定要坚定地去摸，意志力必须要强，要有摸不到我就寄的架势!”
“是，吾主!罗娅，你第一个试!”
在此之前的，得知沙山镇周围一带可能大乱的莫岚立即让菲娜召集教派内的倔驴系美少女，让菲娜带她们汇聚到这小巷当中，尝试上手摸摸这个看上去空无一物的角落
这个要求有点诡异，换个领导可能根本找不出来手下有几个倔驴，但菲娜不一样，她此前就专门给教派中比较重要的、有过贡献的人物立过档案，分析过他娉们的性格，方便以后进行工作，因此，她成功地找出了四位全莫斯里兰教派最倔的姑娘，汇聚此地，开始依次尝试触摸那怎么看都没东西的箱子表面。
“那么，我要开始摸了!”
第一位编着麻花辫，带着眼镜，名叫罗娅的姑娘咬牙道:“想必肯定是摸上去就会见到无数恐怖画面，接受诱惑的东西吧，没有关系，我可是堕落成黑皮辣妹过，然后又被路过的飞机头治疗师成功救下，戒除了被迫染上毒瘾后认真生活的人，区区一个箱子表面，何足挂齿，我上了! ”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之下，罗娅面色严肃地伸出手，小心翼翼，缓慢而坚定地向那空无一物处摸去。
就在此时，罗娅忽然想起了一个非常恐怖的问题。“……等等，教主女士!”
此事实在太过可怕太过紧急，她猛地抽回手，赶忙和菲洛米娜道:“我想起来了!我出门的时候太慌张，好像没有关房间里的供暖燃素花!我领养的狗头人还在睡觉，会不会——”
“你放心。”旁边同至的花园精灵领袖【尔莎】安慰道，“和其它取暖烹饪辅助用魔法气体不一样，燃素花释放的暖气体是非常安全的，哪怕长时间不关闭也不会造成不良影响，孩子顶多醒过来有点口渴。”
(现实中的煤气不会，请记得出门一定要关，谢谢。
“太好了……”罗娅松了口气，转过身，伸出手想要再度抚摸那处位置，但紧接着，她便发出了疑惑的“误”声。
“……我、我伸不出手!”
罗娅茫然道:“我知道我想碰，但我就是生不出想要伸手去碰它的想法，好奇怪! !”
“寄。”莫岚拍了拍脑袋，不出所料般叹息道:“下一位!”
是的，看到这里，聪明的读者小朋友们肯定反应过来了，这个看似空无一物的小角落里，有着一个能造成【模因干涉】，人话就是【思维干扰】效果的魔法物品。
这件物品是莫岚刚刚复查河下镇攻略时才发现的，名字叫做【思维导向偏移阵列】，他的效果很简单，就是阻止人靠近他所【干涉】的区域，所有没有在阵列中注册为白名单人员的，想要靠近此地的人，都会在即将走入此地时从精神层面上被偏移，下意识地转移目标，从而远离此地。
这种【偏移】的形式有很多，可以是之前那个醉汉一样，忽然想起来有什么东西没拿，也可以像罗娅一样，立刻觉醒记忆中某个重要的，必须尽快做的事情，并产生极为强烈的“立刻去做”的欲望，导致放弃靠近目标区域，转而去做、去说这件事。
而这种偏移是永久性的，就如同钢条被压弯一点点还可能弹回来，但一旦彻底被压弯折断，就无法轻易恢复一样，一旦在第一次靠近时没有坚定地去触摸这个阵列，以后就几乎不可能再生出靠近此地的想法了，哪怕别人拉着她的手去也不好使，甚至会导致两人都被永久“掰弯”，是非常神奇，且很难被察觉的领地防御隐蔽装置。
背景故事里是一名逃难的盗贼在逃离追捕时，偷偷放在此处，准备以后来取的，但当时的他不小心启动了阵列，将其设定为了最小功耗的【自我保护】模式，然后就惨遭偏移，永久性地把这事儿忘了。
而根据物品描述，这东西还是刚刚给矿镐老婆立雕像的机装兵卡克042老哥开发的，当时偷的也是他家。
有一说一，能从那个级别的选手的家里面偷东西跑路成功，想来这在故事里被一笔带过的贼高低也是个好手…
此外，最搞的一点是，除了无尽空间，此前的游戏是无法用任何形式对玩家的精神思维造成影响的，就连【眩晕】也只是把玩家定住然后读条，更遑论干涉思维，因此，这东西在游戏原作的表现形式是一旦有玩家靠近，其就会随机出现【获得随机物品】/【触发随机支线】/【遭遇随机有价值敌人】三种情况中的一个，一旦玩家选择了获得物品，做任务和击败敌人搜刮，就再也无法获得偏移阵列了。
然而，万神编年史最初是个单机，网游化时很多数据根本来不及调整，为了提高诱惑力，当时的所有随机触发事件的奖励都相当丰厚，游戏中的玩家们就反其道而行之，但凡是西南边陲出生的新服玩家，前几件事就是跑进这个小巷触发一下随机事件拿奖励，降低开荒难度。
发展到中期，就有玩家开发出了直接拿走这东西，然后装在身上到处收费帮忙触发随机事件的玩法，再加上这东西对npc有效，打起架来强迫敌人不打自己非常无敌，官方才迫不得已将其改成了固定位置物品，不可随身携带
后期的一些服务器，还有玩家主动自发保护这个道具的安全，不让别的玩家将其拿走，每个人都能随机触发可观的奖励任务，一度导致这个小巷满头大汉，一大堆玩家互相挤模型，甚至出现过性质和【电车痴汉】类似的【偏移小巷痴汉】现象，不少美少年和帅大叔深受其害……
扯远了，重要的是，很显然，这样一个道具，非常适合用来强化整个岩麦村的防御，只要将其立在村内，持续投入能源，就能生成一个覆盖岩麦村和周边的偏移力场，悄无声息地引开所有靠近此地的行人，很适合在混乱中自保，哪怕遇到特殊情况，也能随时开关，非常方便……
……唯一的问题，就是得把这东西给拿起来。
如罗娅所示，哪怕有明确地，坚定的意志力，这个偏移阵列也会自动找到最合适，最不容易被警惕的办法来偏移接近者的思维，一旦偏移成功，这人就永久性被ban了，很难操作。
最要命的是，这东西还有思维检测，在启动时，一旦有人知道了它的性质和存在，或者处于高压环境，比如生死相逼，不去摸就分手之类的情况时，这玩意儿就会将其列入黑名单状态，使其无法触摸该物品，自然也无法将其收起，旁边人抓起手去，无自身明确意志的单位被操控着去摸也是一样，因此，莫岚不能告诉菲娜等人它的真实效果，只能寄希望于姑娘们坚定的意志力了。
“我上试试看。”
罗娅败下阵来后，花园精灵的领袖，专注力极强的【尔莎】上前一步，深吸口气，伸出手挪向了那处空地，下一秒，她猛地压低声音尖叫一声，转身就往小巷外面跑去
“抱歉，出来的太急，忘记收获新的一批凤仙花弩了，再不收就凋零了，土壤也会因此受损的!”
“…”菲洛米娜看着狂奔而去的尔莎，沉默片刻，转头看向了第三人，这位白色短发，神似fgo开膛手杰克的小姑娘名叫哀生，是刚刚才逃脱奴隶主魔爪的儿童兵，擅长匿踪刺杀，性格冷静坚毅，一旦做了决定就不回头，是最有希望的人选之一。
哀生没有说话，走上前去，伸出手，想要触摸那片空位，下一秒，她双腿微微颤抖，缩到了小巷的一个角落里，随即听见了一阵哗啦啦的悦耳流水声，再接着，白发少女满面通红地走了回来。
“.…怎么回事?”菲洛米娜问。
红着脸，哀生叹气道:“出、出发前就有点想了，中午喝水喝得……有点多……刚才……没忍住……内裤和丝袜是教派资金买的，我……”
“可以了，在一边休息吧。”菲洛米娜扶额道:“洛因，看你了。”
黑皮肌肉美人洛因闻言，如豹子般的结实修长身躯缓缓自角落舒展，作为整个莫斯里兰教派的军事负责人，洛因经历过很多次生死危机，意志力自然坚定，足有一米九高，好似黑皮妖精高文的她沉默地点了点头，走上前去，伸出手，摸向了那片空处。
就在此时，小巷外忽然传来了小贩的叫卖声。“最新款呆呆鹅毛绒玩偶，最后一个了，最后一个!! ! ”
这一刻，洛因的手停住了。
呆呆鹅，是西南边陲各个城镇里都非常畅销的毛绒玩具形象，设定上是一只笑得非常莫岚的黄皮鹅，可以通过让别人殴打自己来获得胜利，主打的就是一个欠揍，但因为太欠揍了，反而受到很多小孩的喜欢，属于是西住美穗和岛田爱里寿会喜欢的类型。
……儿时的洛因，也不例外。
作为从小就被当做佣兵和战士抚养的女性，以前的洛因，除了从小起就大到难以忽视的胸怀以外，全身上下基本没有什么少女元素，但实际上，她一直很喜欢各种毛绒玩具，她曾经住所的床下摆满了偷偷买的各种毛绒玩偶，每天晚上回家就抱着在床上猛猛吸。
如今遭遇变故，失去故乡后，在岩麦村中，洛因却始终找不到机会来拾起这个等同于自己精神支柱的爱好。而如今，她居然听见了自己最喜欢的呆呆鹅最新版本发售的消息，而且是最后一个，最后一个! ! !
……不，不行，洛因，你便绝不可在此刻动摇，你承载着莫斯里兰上神的期许，菲洛米娜教主的信任，你绝不可因为一个呆呆鹅而动摇!
……可是那个是最新款误!……可是那个是最后一个了误!
不行，想想你周围人的目光，难道你要暴露你其实是一个喜欢毛绒玩具的反差幼稚大只女么? ? ?
况且有什么急的?摸完再去买，也是一样——“妈，我想要这个!”
下一刻，背后的一个童声让洛因身体再度僵硬。
“有点小贵啊。”
似乎是小孩儿母亲的声音让洛因再度燃起希望。“我看看钱带没带够……”
不行啊女士!不能如此溺爱孩子啊!! !
可恶……
洛因内心中有两个小人，红色的小人在告诉她:“买吧买吧”，洛因强忍冲动，前去聆听蓝色小人的声音，蓝色小人非常欣慰，赶忙在她心中低语道:
“…红色说得对!”
不可以，不可以! ! !
老娘今天就他妈的要让你看见，我洛因的惊世意志力，区区呆呆鹅，绝不能影响我! ! !!!燃烧吧，我坚定的战士之魂! ! !
十秒钟后，洛因抱着呆呆鹅玩偶，在菲洛米娜和莫岚茫然的目光下缩在角落里，颤抖成q版模样。
“对不起我是胸大无脑的幼稚肌肉女对不起我是只有身高只会打架的反差蠢货……”
“.…行吧。”
菲洛米娜叹息了一声，这样一来，自己的四大金刚，便全军覆没了。
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决定亲自上阵。
实际上，菲洛米娜清楚，要完成这个任务，自己就是最好的人选。
论意志力，她能在见证父母亲人镇民凄惨死状后，以娇弱之躯切掉两个圣肤教徒下体，带着满身伤痕一路奔逃，坚持数日，一直到被莫斯里兰所救。论智慧，菲洛米娜自认也有些许资本，这样的她，自然最适合面对如此复杂的情况。
最重要的是，菲洛米娜已将莫斯里兰上神的意志当做自己前行的方向，对神的忠诚和仰慕，足以让她屏蔽一切外在因素，坚定摸去，即使此刻周围所有人全部暴毙，天上有陨石砸下来，地里有奥特窝曼拔地而起，她也会为了神上，绝不动摇!
因此，小菲娜坚定地上前一步，抬起右手，在夕阳之中，向着那无形之物摸了过去。
……等等，夕阳? ? ?
菲洛米娜在脑中计算了一下时间。
完了，现在是对莫斯里兰大人做每日昏祷的时间!作为莫斯里兰教派的主教和最虔诚信徒，在莫岚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菲洛米娜为教派设置了每日固定时间的祷告礼拜，此刻，正好是昏祷的时间，按理来说，所有信徒都必须在此刻开始祈祷，念诵礼赞莫斯里兰的祷文。这点是菲洛米娜自己强制规定过的，绝对不能怠慢。
此刻，菲娜已经用眼角的余光瞥见，其它所有信众都已经跪了下来，当场开祷，菲洛米娜一瞬间就茫然了。
怎么办，要不要祷?
此刻，莫斯里兰大人的命令是触摸眼前之物，可这会不会是大人的一个考验?他一直没有说来这里触摸此物的原因，是否这是弛验证我是否绝对忠诚，是否绝对永远乖巧，永远在弛掌心中受控?我是不是应该再一次展现自己的忠诚，还是说，莫斯里兰大人是在看自己是否能分清命令与忠诚冲突时的区别?还是说弛只是想看我如此为难的模样，以我娇憨愚蠢的行为取乐?
开祷?
不祷?
我忠诚吗?
我不绝对忠诚，是不是代表我绝对不忠诚?听命令，还是保持愚昧?
祷不祷? ??
一瞬间，上万字的大大大作文已在菲娜脑中划过，她的身体前一秒还在向前伸手，后一秒又想转过来双手合十，下一秒又变了回去，再一秒又变回来，如同一只紫色的史莱姆波奇酱疯狂形变，最终在莫岚茫然的目光中化成了一摊紫色史莱姆清，和q版洛因平分秋色。
莫岚麻了，这东西当真这么难处理，思索片刻，只能叹息一声，留待改天再换一批人来尝试了。
“哒哒哒，大家都弄好了吗?”
而就在此刻，一个憨憨的萝莉音从巷外传了过来，很快，捧着一袋子黄油面包，被菲娜顺便带过来上街玩一玩的狗头人领袖【呜哒哒】哒哒哒地跑了过来，晃荡着手里的面包袋子，兴奋道:“这个东西好好吃!你们也吃一点! ”
“脚下——”
菲洛米娜从史莱姆清状态恢复过来，指着呜哒哒脚下乱放的板条箱，然而一切为时已晚，下一刻，呜哒哒猛地一个翅趄摔了个狗啃屎，而她手中的袋子在空中飞旋片刻，不偏不倚，刚刚好好地套在了那【目标】之上，在虚无中倒扣悬挂，其中的面包眼看就要掉到地上。
“哇，我的食物! ! !”
呜哒哒一声怒喝，外形近似傻子版dnf小魔女的她猛地从地上爬起，一个飞扑，中途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注意力下一秒便重回眼前，一个恶狗扑食，直接将那面包袋子和上面的东西一起倒扣扒拉了下来。
“好耶，没有掉地上……误?”
在一片目瞪口呆之中，呜哒哒高举起手中的袋子，欢呼雀跃着举了起来，随后，她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袋子中间透明的硬块，将其摸回原型，变成了一颗深灰色的棱形水晶，吓得她一个黄狗后跳，指着滚落在地的【思维导向偏移阵列】，仰望菲洛米娜，惊慌道:
“我没有买这块，这是不是算偷东西?我是不是要被店主抓起来了?”
“…不用。”菲洛米娜犹豫片刻，问:“呜哒哒，你刚才，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么?”
“有!我发现地上好像有一个凸起的酒瓶碎片，有可能扎进我肚子里，我觉得应该躲开!”
“那你为什么继续扑?”
“因为面包要掉下去了!”呜哒哒正色道:“我死掉了食物也可以给其它饿肚子的狗头人吃，但食物是绝对不能浪费的! ”
“”
菲洛米娜和空中的莫岚对视一眼，再转过头，看向呜哒哒的眼神，已多出了一丝敬畏。
狗头人，真强啊。
我试了试用a画个洛因，但al好像觉得铠甲肌肉女下半身一定要把屁屁露出来，怎么劝都劝不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