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落幕
沈暖的意识虽然被震霜唤醒，可是整个人都是蒙的，只是下意识的用力握拳带着灵力击打在凌绝胸口上的绿宝石处！
只见那坚硬的宝石在沈暖的攻击下一寸一寸的碎裂开来，凌绝身体内的神力迅速流逝，尽数归于沈暖的身体之中，治愈着沈暖体内的伤势。
“我输了，千年的算计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凌绝看着胸口处那碎裂的绿宝石，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笑的凄惨又绝望。
“为何上天如此对我，与我神力，到头来却是一场空，一场空啊！”凌绝不甘的呼喊道，随后低着头轻声哭起来。
“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我就可以成为神，让她和我一起永生，我付出那么多才算到今日你的到来，就差一点点！”凌绝看着坐在王座上的少女，绝望的说道，她离成功就差那么一点了！
“你是为了她，才想成神？”沈暖有些不忍，坐在凌绝旁边问道。
“你能想象吗？一出生就带着一条蛇尾的感觉。”也许是千年的孤独令凌绝迫切的想要找一个倾诉的对象，而周围没有被刚刚那一下灵力风暴震昏的人只剩下了彼此，凌绝望着王座将曾经的过往一一道来。
“我父亲在看到我的一瞬间就想杀了我这个妖孽，可是我没死，我母亲也因为我饱受白眼，他们说定然是我母亲不守妇道，与妖怪往来，才会生下我，一个没有双腿，却有着蛇尾的怪物。”
“在我一岁的时候，母亲终于受不了了，一个深夜，她把我丢进了深山里，随后从山上跳了下去，她没法忍受这世间的嘲笑白眼，也没有办法接收自己身为母亲，却要杀了自己的孩子。”
“而这一切我都知道。”凌绝用尽最后一丝灵力将少女从王座上牵引到自己的怀中。
“其实他们在想什么，我都知道，我没有死，即便几天几夜的不吃饭不喝水，我也不会死去，山里的动物们藏起了我，狼教我狩猎，蛇教我隐藏，我就像个动物一样过了六年，我第一次遇见她，也是那一年。”
“我听到山林里喧闹的人声和闪烁的火把，我听到人们在驱赶一个怪物，一个和我一样的却毫无危害的小姑娘。”
“与我不同的是，她的母亲至死都在保护她，那一刻我没有忍住，我出现在了那个女人面前，那个女人像见到了救星一样，苦苦哀求我救救她的女儿，却全然不顾自己已经性命垂危。”
“那一夜，我抱住了那个女孩，看着女人缓缓在我面前倒下，看着她不舍爱怜的眼神，也看着那些肮脏又龌龊的人类，我突然间就好生气！”
“我第一次在他们面前说话，说出了他们心中阴暗的地方，比如村长家的儿子其实早就跟镇上某某尚书的女儿滚到了一起，比如我父亲早就厌倦了母亲，比如领居家的公公强迫儿媳，你永远想象不出，人心有多么肮脏，愤怒将我吞噬，他们尽数死在了我的天火之下”
凌绝靠在沈暖的身上，她似乎有些累了，而沈暖抬起手向凌绝体内注入了神力，现在金铃索和震霜的神力还没有解除，她依旧算是神。
“后来我带着她离开了那里，来到了迤逦，我建立了一个自由平等的国度，我收容所有拥有半妖，时间就那么过去了二十多年，我的力量让人无法觊觎迤逦，更让迤逦成为了一个世外桃源，可是我终究抵不过老天，她死了。”
“我亲手养大的孩子，我答应那个母亲要保护她一辈子的孩子就那么死在了我的面前，而杀害她的却是我庇护的子民，后面的事情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杀了他们，自毁玉珏逆天改命，本算到千年之后会有大气运的人到此，到时候吞噬了你，我就可以再次复活她，我们依旧可以彼此相伴彼此扶持。”
“真的是很老掉牙的故事了。”沈暖的声音从凌绝身后传来，凌绝听到这话笑出声来“确实是很老掉牙的故事。”
“一开始我以为我是神明，无所不能，可是后来我才发现你我都不过是棋子罢了，希望你不要重蹈我的覆辙。”凌绝闭上了眼睛，恍若睡去，可是沈暖明白，凌绝已经死了，那身躯之中连一丝灵力都没有留下，她总觉得凌绝的话似乎没有说完，似乎有什么重要的话，自己好像没有听懂。
“别愣神了，人都走了。”震霜打破了沈暖的沉思，沈暖总觉得事情并不像凌绝说的那般轻松，只不过眼下戏呢，还是要演一演的。
“嗖！”就在沈暖站起身准备将凌绝和那黄衣女子的尸身安葬好之后开始演戏的时候，一阵微弱的破空声响过，沈暖感觉自己手里好像多了一点什么东西？
下一秒，整个宫殿都在震动，司南一把拉住沈暖的手腕急速向后退去，看样子这才是凌绝的后手，无论生与死，他们都不会再分开了，她们永远都会安静的沉睡在这里，不被任何人打扰。
离开宫殿之后，沈暖看见了焦急等在外面的陆颜和颜惑，兴奋的冲两人招了招手。
“到头来东西没拿到，竟然是枉费力气。”颜惑看向迅速坍塌的宫殿叹了口气，这下子师尊的任务可是悬了。
“不，最有价值的东西凌绝已经给我了。”沈暖神秘的挥了挥手腕，随后打开手将那金色的种子展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大地之种，这才是最珍贵的东西，跟这个东西比起来，神器那都是虚的。”沈暖将种子收到芥子镯中，对不起，她非常厌恶作弊，但是没办法，她老妈的迷弟们非要帮忙，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们先出去吧，神地要崩塌了。”陆颜开口说道，这片靠着凌绝力量支撑的空间也在迅速崩塌。
“正好温养震霜剑。”沈暖握住震霜剑，将身体中的力量尽数传入震霜剑体内，随后沈暖握剑挥去，空间之中一道裂缝被斩开，沈暖率先走了进去，再穿过一条长长的通道之后，众人再次出现在仪式现场，只可惜此时现场没有一个人。
“斩破虚空？”颜惑好奇的看向沈暖手中的冰剑，以前从没想到一把残缺的神器居然还有这种能力。
“只能在那个地方施展一下，在没有找齐全部碎片的时候，这把剑依旧不能完全绽放自己的光芒。”沈暖有些可惜，一道光点穿破虚空而来，进入了沈暖的身体。
“没事，是试炼结束了，原本构建的基础就是震霜剑的碎片。”沈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
“又多了一片碎片，反正你都要成为应劫之女了，我给你添个光吧。”震霜难掩激动，此次之行实在是血赚，不仅吸收了神力温养自身，还有多余的神力为沈暖洗髓，还找回了碎片，还试验了一些小小的可能性，是时候给沈暖一点小小的主角外观了。
“什么？”沈暖眉心处划过一丝微凉的触感，沈暖抬手摸去，出手微凉，有些偏向宝石的触感。
“是神器之印。”陆颜笑着说道，似乎很为沈暖高兴，颜惑则直接的多，直接动用灵力在沈暖面前聚水为镜，沈暖这才看到在自己的眉心处有三片菱形的冰晶凝聚，冰晶之上光华流转，宛若皎月之光。
“这是神器之印，也有神印的称呼，作用倒是不大，不过吓唬吓唬凡人就是了。”陆颜笑的跟只狐狸，这样的容貌难怪连男人都心动。
不过现在沈暖显然是没时间没力气去对付莺莺燕燕了，她要回家睡觉！
回到范府，沈暖谢绝了所有人的求见，直接就把司南放在门外，基本上打得过司南的人也就只有岐山大师了，沈暖洗漱之后躺在床上美美的休息了一场，连着三天沈暖不是在去吃饭的路上就是在去买买买的路上，连带着整个上京城都差不多摸清楚了，直到宴会的到来。
沈暖婉拒了范明的好意，她真的不想再打扮的那么引人注目了，是以沈暖只是从范明送来的裙子里挑了一件暖黄色的衣裙，见沈暖选择了暖黄色，范明似乎有些愣住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吩咐人给司南拿了件衣服。
半个时辰之后，看着沈暖和司南打扮的范明突然大笑出声，笑声里满是畅快，倒把沈暖弄得越发一头雾水，自己老爹这是咋了，疯了？
而沈暖也是第一次见到了自己名义上的继母王氏，王氏一看就是大家闺秀，端庄大方又不乏温柔，像是书香世家出来的女儿，而范府人丁倒也简单，只是这关系有点麻烦。
范衣是范明原配正室所出，而沈暖的母亲据说是与范明私奔并无名分，而王氏膝下有一子，看上去七八岁大小，是个不爱读书的鬼机灵，也许是因为沈暖为女子，是以王氏对沈暖并没有多少敌意，只是有些埋怨范明的偏心。
一行人出了范府，范明和王夫人一辆马车，而剩下的孩子们和司南，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宫门口。
按照规矩，所有入宫之人都需不行进去天子宫阙之中，沈暖走下马车，随手将范清，也就是王夫人的儿子抱了下来，动作之熟练宛若抱过范清很多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