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准备
陈霄和陈鸾相视一笑，有些苦涩的说道：“父皇他确实是比我们小一些，当年我们真正的父皇去世之后，大祭司占卜得出，父皇的灵魂转生到了一个少年身上。”
“而事实上通过我们的观察，这个少年的灵魂确实是我们父皇的灵魂，所以对外说是父皇的私生子，对内朝中父皇的心腹和几位皇兄皇姐都知道这件事。”陈霄无奈的苦笑一声，按照之前的情况，他是最有可能登上那把龙椅的人，结果他父皇来了这么一手，所有的努力都化为了泡影，就连陈鸾所有的计划也不得不重新推翻来过。
“不过转生灵魂这件事情似乎有些过于令人惊悚了。”沈暖皱了皱眉，灵魂是现代医学之中最神秘的区域，即便是医学如此发达的现代，在人均寿命已经逐渐接近八十岁以上寿命的时候，灵魂依旧是人类还没有攻克的难关，对于灵魂，人们至多也只是通过科学证明灵魂大约有二十一克重而已。
“何止令人惊悚，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这位陈国皇帝就是神明在世了，或者说他用重大的代价换来了灵魂转生。”震霜剑决定为沈暖扫扫盲，科普一下灵魂转生的知识。
“人死后，灵魂走过忘川，饮下孟婆汤，再次步入轮回，乃是天道最基本的底线规则，即便是神明也不敢轻易干涉，何况区区人类，不过听这小子的意思，也许有可能那个少年只是拥有了皇帝记忆，这样的话算是钻空子，天道也不会降下惩罚。”
“为什么？这两者之间有区别吗？”有了记忆的灵魂跟直接带着记忆转生的灵魂有区别吗？沈暖感觉两者好像区别不大。
“区别大了去了，如果只是带有记忆，那么说明这个灵魂是有自己的主观意识的，他有可能并不会认可记忆之中的事情，他依旧有着无限大的可能性，但如果是带着记忆转生的灵魂，那么某种意义上这个人将会跳出轮回，这个人会影响到日后的未来，你们现代有句话，蝴蝶轻轻扇动一下翅膀，都能引起一场巨大的风暴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
“原来是这样，学到了学到了。”虽然沈暖的表情看上去依旧没有多少明白的意思，但依旧不妨碍沈暖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那位大祭司就是个神棍，你们就没有确定一下吗？到底是你们父皇灵魂的转生，还是说只是带有你们父皇记忆的少年呢？”拿着从震霜剑那里刚学到的知识，沈暖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脸上写着八个大字“都让开，我要装x了！”
“有区别吗？”陈鸾皱了皱眉，跟沈暖一样，不清楚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
“天道自有规律，没有人能够轻易跳出轮回之外，即便是神明想做这件事情，也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可如果只是将一个人的记忆取出来，强行塞到另一个人的身体之中就简单很多了。”沈暖简洁的说道，沉沦听到这句话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开口道。
“如果想要让一个灵魂带着记忆转生，那么代价的具体范围是什么？是转生灵魂的珍视之物还是人命？”陈鸾这话把沈暖问到了，急忙跟震霜剑求证道。
“要人命，并且一条人命还不够，至少要成千上万的性命才能完整的护住这个灵魂这一次可以转生到其他人身上。”沈暖将震霜剑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了陈鸾，可是沈暖话语刚落，自己都愣住了。
她记得在梁国和陈国议和的相关材料之中，看到过关于陈国败仗的一些记录，那场战争死了十几万人，沈暖看向陈鸾，显然陈鸾也想到了什么，轻声说道：“父皇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去世转生的。”
“居然真的有人这么大胆。”震霜剑也难掩吃惊，这种法子会造出许多冤孽，就算是神明，也没有这个胆子做这种事，陈国这位皇帝看上去不声不响，结果居然有这么大的胆魄。
“按照这个逻辑，你好像要死定了啊。”震霜剑话题一转，突然关心起沈暖的小命来，“要是杀了你那肯定盯上许多人啊。”
“突然有种脖子一凉的感觉，而且这次还没有司南。”沈暖摸了摸脖子，有点后悔走这一遭了。
“吃完肉串都早点休息吧，有事儿明天再说吧。”沈暖食不甘味的把肉串吃了，抱着震霜剑进了自己休息的帐篷，孙诺站在帐篷外，和沈暖一前一后走入了帐篷之中。
沈暖来不及多说，给孙诺打了个手势，让孙诺等自己一会儿，自己则将自己的猜测写在纸上递给了孙诺，压低声音说道：“尽快传回天机手中，我会想办法查查，如果有可能就想办法除掉，这件事一定要保密，这封信除了天机和陛下，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下官明白，下官马上用天枢处的秘密通信将信传回去，殿下早些休息。”孙诺将信纸认真的收了起来，行礼后离开了沈暖的帐篷。
“陈国皇帝费劲周章做这件事情，图谋不小，这趟出使你一定要小心。”震霜剑难掩担忧，以往若是有人告诉他，有凡人做出这种事情，震霜剑一定会以为这是个笑话，可这件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震霜剑却只觉可怕。
“如此一来，梁帝和天机的计划就要落空了。”沈暖叹了口气，原本以为小皇帝年纪轻轻，有了云舒也不好掌控，可是如今看来，那位老皇帝能用十几万人的性命换来自己的转生，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掌控不了云舒，又怎么可能成为太后的傀儡。
陈国也许比梁国想的更加强大，想到这里，沈暖突然想起来了陈霄两兄妹，也许自己可以从这对兄妹身上下手，毕竟动摇这两个人总比动摇陈国那老皇帝要简单的多。
而另一边
陈鸾面色有些难看，她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如今这样的情况，如果沈暖所言非虚，他们的父皇背地里用十几万人的性命换来了自己的重生，这样的人还是人吗？简直就是魔鬼！
“得先除掉大祭司。”片刻之后，陈鸾低声坚定的说道，如果暂时解决不了父皇，那么先解决掉大祭司，她可不相信，父皇一个凡夫俗子能想出这种办法，背后必然有大祭司的动作。
“趁在路上除掉他，使团里梁国人那么多，也怀疑不到我们身上！”陈鸾下了决心，陈霄看着自己的妹妹，点了点头，心里生出无限愧疚，走上前去抚摸着陈鸾的头发，歉意的说道。
“都是哥哥不好，才让你一个女孩子还要操心这些事情。”
“别这么说哥哥，你我血脉至亲，当年母亲生下我后离世，人人都说我是不祥之物，如果不是哥哥你护着我，我早就成为那冰冷皇宫之中的孤魂野鬼了。”陈鸾摇了摇头，所有的选择都是她自己自愿做的，如果不是哥哥，她根本活不到现在，所以从小陈鸾就立志要为哥哥一步一步谋划那个位子。
次日一早
沈暖是营地之中第一个醒过来的人，确切的说这一晚上沈暖就几乎没有睡着，冥想了一整夜，这哪敢睡啊，陈国皇帝做出那种事情，自己还把大祭司捅了个对穿，甚至还威胁了云舒，她已经预感到自己这趟陈国之行绝对不会平安度过，说不定还有性命之忧，沈暖决心头悬梁锥刺股，临时抱佛脚。
“奇怪，居然还有人醒的这么早？”沈暖看着外面的天色，突然皱眉说道，昨晚冥想的时候，沈暖的灵识已经将整个营地包围，而此刻，有人起了个大早摸到了大祭司的帐篷之外，如何不令沈暖起疑。
在沈暖的灵识之中，那个人鬼鬼祟祟的在大祭司帐篷外做了什么，随后悄悄的离开，沈暖感知到那个人消失在了陈霄等人的帐篷附近。
“去把痕迹清理干净。”沈暖低声说道，空气微微泛起涟漪，该说那对兄妹是过于聪明还是愚蠢呢？这一路上天枢处的人就没有隐于暗处保护的吗？这是瞧不起自己的待遇吗？
一刻钟之后，一张手帕包着一堆白色的粉末被孙诺送到了沈暖面前，孙诺想来也是被拽起来，刚听说了这件事就急匆匆的来到了沈暖的帐篷里，衣服扣子都系错了。
“这是什么？毒药还是补药？”沈暖凑近闻了一下，有一股子淡淡的天然香气，似乎并没有什么危险。
“是毒药，只是具体成分下官不是很了解，但是根据这些天大祭司的身体状况来看，这么一点点的毒药就能轻易要了他的命。”孙诺也发现了自己的扣子系错了，着急忙慌的将扣子重新系好，回禀道。
“听说那人似乎在陈国使团那边消失了，这件事咱们要不要管？”孙诺私心的看法其实是让这些人狗咬狗去好了，跟他们有什么关系，要不是大祭司死在路上对梁国不太好听，孙诺听见这件事儿的时候只会翻身继续睡。
“先不要声张，把这件事情压下来，我自有计划。”沈暖将手帕收了起来，犹豫了一会儿对着孙诺说道：“可以告诉天机，至于其他人，暂时不要禀告了。”
孙诺深深地看了沈暖一眼，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天机大人吩咐过自己，此次出使听凭少司命大人的命令，除此之外所有的事情都不用他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