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母亲死亡的真相
“嗯，这样的话咱们就不要管这档子闲事了，既然咱们也干不过陈帝，我们就该收拾收拾打道回府。”沈暖看过档案决定这种事情她还是不掺和了，反正都是陈国的子民，跟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也这么想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到底不是自家，不过神祀那边送来了帖子，大祭司明日想请您过去一趟。”孙诺点了点头，便将事情撂开了手，梁国还有一堆事情忙不过来呢。
“大祭司？他找我做什么？吃了我？”沈暖靠在陆颜身上，对于大祭司这份邀约显得很是无法理解，大祭司居然还想见自己，她以为大祭司恨不得弄死他来着。
“不知道，要去吗？”孙诺摇了摇头，神祀那边也没有说清楚，大祭司如今的遭遇委实说不上多好，那边也只是象征性的送了个口信来，沈暖思索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
“我去，我有些问题要问。”如果大祭司也想见自己，自己是否能够探知到当年的真相。
“好，我去安排。”孙诺将资料带走了，留下尴尬的三人，沈暖虽然有心做个吃瓜群众，但是奈何震霜剑不给面子，一点也不想搭理自己，沈暖没办法，只能坐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水。
入夜
沈暖和陆颜共处一室，不过在陆颜的要求下，还是在两人中间加了一道屏风，沈暖的灵力夹杂缓缓荡开，如轻风一般拂过陆颜的身体，带着温暖和平静。
“陆家不是个好地方。”屏风外陆颜的声音低低的响起，将往事缓缓说来。
“你也见了陆家的缠魂丝了，那是一种控制傀儡的能力，每一个陆家的嫡系子弟，从生下来就有自己的伴生傀儡，傀儡的品质高低决定了陆家人的身份。”
“我和哥哥是一对双生胎，哥哥天资优秀，两岁便已经被验证是族中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族人们认为我的天赋一定不逊色于我哥哥，只不过是因为我体质虚弱，所以人人都对我抱有期望。”
“六岁那年，哥哥被岐山老人带走了，而我的傀儡终于觉醒了，说来可笑，哥哥的傀儡乃是八品，而我的傀儡只是一个连一品资质都没有的废品，一夜之间，我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怪物。”
“陆家人唾弃我，连我的母亲都对我失望，我只能小心翼翼的活着，偷吃人们剩下来的吃食，睡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即便如此我还是想活着。”陆颜抱着膝盖，那个时候的他没有去怨恨任何人，他只觉得是他不如哥哥优秀，让族人们失望了。
“我以为这样能够活下去，直到一个雨夜，我的母亲盛装华服来到了我的面前，我以为母亲终于回心转意了。”说到这里，陆颜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沈暖听着有些心疼，即便是在现代，遭遇这种待遇的孩子走弯路甚至想不开的也有，纵然有心理医生，也只是稍微减少了一些，而在这种世界，年幼的陆颜更让沈暖感到难过，他甚至都还不明白那不是自己的错。
“母亲亲切的问我饿不饿，带我饱饱的一顿饭，吃完饭之后，母亲带我去了禁林，长老们都在那里等着我，我满怀期待，结果却是一场死局。”
“金铃索对陆家的怨恨，导致每隔百年都要用活人献祭，我清楚的记着母亲拿着刀子划开我胸膛的时候，鲜血喷洒在祭坛上。”
“那一刻我才发现我根本不是想活着，我只是不甘心，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些呢？为什么？”
“后面的故事就有些俗套了，我的血反而帮助金铃索突破了封印，我活了过来，我的傀儡也因为我心头血的浇灌成为了只出现在传说中的九品，我活了下来，却也因此染上了蛊毒，我憎恨陆家的一切，憎恨我的母亲，因为我的傀儡也因为金铃索，陆家的长老没有办法只能让我成为家主。”
“我杀了很多人，也跟很多人放浪形骸。”沈暖听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这种事情就算是真做了，也不要傻了吧唧在一个女人面前这么说啊。
“可我遇见了你。”陆颜的声音变得温柔“也许曾经的苦难都是为了让我遇见你，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我要感谢上天，他把你给了我，如果苦难的尽头是你，那么我愿意为此付出一切。”
陆颜没有再说话，因为沈暖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沈暖蹲了下来，直视着陆颜“坦白说，在一个女子面前说放浪形骸是很容易败坏形象的。”
“我不在乎。”陆颜歪着头，虚弱一笑，此刻的他显得那么无助那么脆弱，那双多情的眼眸此刻只注视着沈暖，目光温柔缠绵。
“我知道我很脏，可我依然爱你，至少你在我的心上是唯一的净土。”陆颜不在乎，那些谣言那些谩骂他都不在乎，因为他明白沈暖永远不会因此而嫌弃他，她是个薄情又可爱的小丫头。
“我没有爱过别人，但我想我可以试试去爱你。”沈暖伸出手，也去是因为此刻气氛正好，也许是因为一开始沈暖就可笑的见色起意了，沈暖伸出手环住了陆颜，这种妖孽还是放在自己家里好了。
次日一早
在陆颜的要求下，沈暖只能打开震霜剑的通道让陆颜离开，当然金铃索留了下来，而沈暖将自己的手镯给了陆颜。
“我可不管你之前怎么样，要是再让我发现你跟别人放浪形骸，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沈暖一边笑眯眯的说道，一边将手镯带在陆颜的手上，换来的却是陆颜的一声轻笑和落在沈暖眉心震霜剑印记上珍重万分的吻。
“我走了，多加小心。”陆颜眉眼之间都是掩藏不住的笑意，他从未想到有一天沈暖真的会选择自己，而这一天真的来临时，他会觉得这么令人欣喜到发疯。
孙诺忙着使团的事情，沈暖也懒得去露面，小命儿最重要，而且她陪着使团来的，也在陈国面前露过面，这就够了，人要懂得休息，所以给陆明送饭的事情就落到了沈暖的身上，尽管两人对此都有极大的怨言。
“打住，我不想伤害他为数不多的亲人，也请你闭上你的嘴，明面上我是天枢处的少司命，你是我的下属。”沈暖见陆明吃完饭就准备开口，连忙打断道，她可不想再听陆明那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废话。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谁料，陆明只是冷冷的看了沈暖一眼，既没有奚落也没有嘲讽。
“不知道，这件事你应该问孙诺。”沈暖收拾着饭盒就准备离开，她只负责送饭，配人聊天那是另外的价钱。
“好好休息。”沈暖推开房门，随口说道。
用过午膳之后，沈暖坐上了前往神祀的马车，准备去看看大祭司葫芦里卖了什么药，结果到了目的地之后，沈暖看着面前希腊风的建筑陷入了沉思。
“这是什么神展开？平行宇宙？”沈暖随口吐槽道，在一边神官的指引下来到了大祭司的宫殿之前。
“应劫之女，大祭司等你很久了。”一名纯白色衣裳的神官站在宫门前，对着沈暖恭敬的说道，而后为沈暖推开了宫门。
殿内，大祭司坐在一方巨大的荷叶之上，荷叶下方是一池碧绿色的小型湖泊，生命的气息强行维持着大祭司破败的身体。
“到这儿来孩子。”大祭司此刻褪去了所有的锐利和灵力，宛如寻常的老人家一般和蔼可亲，沈暖慢慢走上前，走到了大祭司面前。
“孩子，让你的神器们布下结界吧，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大祭司看着沈暖的脸颊，露出一丝回忆。
“震霜，金铃索，拜托你们了。”沈暖话音刚落，金铃索和震霜剑的神力融合，将宫殿包裹在内。
“你和你母亲很像，只是你比你母亲要冷酷的多，你母亲的事情我很抱歉。”大祭司愧疚的说道。
“什么意思？”沈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也许当年，也许当年那个起因是大祭司故意为之。
“让我想想，大约在十几年前吧，我通过上一任应劫之子留下来的能力看到了一些本不应该看到的东西。”
“我看见了陈国的毁灭，看见了梁国的繁荣，而在那些尽头，我看见了你的母亲，一开始我以为那只是幻觉，直到后来你的母亲真的出现在了梁帝身边，而陈国却日渐衰弱，我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你的母亲日后会毁灭陈国。”
“所以我将这一切告诉了陛下，陛下和我都想除掉你的母亲，或者至少让你的母亲远离皇室，可你的母亲当时太强了，玄天机和司南把你的母亲护的死死的，我们的人没办法下手。”
“后来听说，梁国的太后很不喜欢你的母亲，而你的母亲似乎也有了身孕，所以我们换了一种方式，我们将预言悄悄地传到了梁国皇室的耳中，梁帝对此自然是不相信，他爱你的母亲，连同你也深爱着，可是架不住太后会相信。”
“所以在你母亲生产的那一刻，我们用手段调离了梁帝、玄天机、司南乃至范明，上京城无一人守在你母亲身边，而我就在这个时候用灵力在上京城下了一场暴雨，连续三天，上京城民怨沸腾，趁着这个时候沈家的人，陛下的人大肆宣扬你母亲其实是个妖孽，所以才引得天降暴雨。”
“然后呢，你们杀了她？”沈暖冷冰冰的看着面前的老人，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大祭司却摇了摇头，哀伤的说道：“你母亲是死在了上京城百姓的手中，她是为了保护你，硬生生被那些无知的百姓打死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怎么可能会伤到我的母亲！”沈暖宛若被激怒的野兽，双眼通红。
“是真的，你母亲为了生下你，身体虚弱，她所有的力量都用来为你设下了保护结界，而她自己则是被她一手保护的百姓亲手打死的，云舒和我亲眼看着你母亲咽气，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去伤害任何人，她只是一直在看着你，直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