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天问镜
沈暖对张力和鸾希的教育堪称粗暴，几乎就是沈暖单方面完虐两人。
不管是近战还是远攻，沈暖总能够完美压制两人，即便没有震霜剑和金铃索出手，即便沈暖已经让了一只手，两人还是输的一塌糊涂。
但两人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在沈暖这堪称变态的填鸭子的教育里，两人不仅近身能力飞速成长，就连防御能力也有了质的飞跃。
而每晚众人入睡的时候，沈暖还会单独给鸾希进行特训，她对妖族知之甚少，对妖族的一些特性也并不了解，即便是身为神明的时候，因为四方结界的存在，几乎都不会有漏网之鱼进入人间，沈暖对于妖族所有的认知都来源于古书上的记载。
传说他们拥有特殊的灵力，能够轻而易举的窥探人心，在黑暗中抹杀人类的灵魂。
这根本就跟没有说一样，沈暖只能一边对鸾希进行特训一边逐渐摸索。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鸾希身上妖族的血脉过于稀薄还是如何，一连几天下来，沈暖没有丝毫的进展，甚至鸾希自己也没有特殊的感觉。
“今天先到这里吧。”沈暖停下手来，看着前方狼狈的鸾希说道。
“还是没有感觉吗？”沈暖伸出手，鸾希借力从地上站起，听见沈暖如此问道，鸾希摇了摇头有些苦恼。
“没有感觉，只是觉得身体里有点热，但是再多也没有了。”
“没关系，可能是妖族血脉被稀释了，这是好事，去休息吧，明天就要赶路了。”沈暖揉了揉鸾希的头发，明天就该赶去和白芊芊他们汇合了。
“神陨战场都要吵死了，嚷嚷着一定要见你！”震霜剑在这时出现在沈暖背后，沈暖点了点头并不理会。
“把那对姐弟带来吧，有些事情需要问问他们。”沈暖背着手，布下了一层隐藏身影的结界，鲛人族出了事，她想最清楚其中缘故的就是明珠明月姐弟了。
“我来？”金铃索走到沈暖身后，问道。
“我不行，你再来。”沈暖坐在一旁的石头上，不多时明珠和明月就被带到了沈暖面前，沈暖看着两人痛苦的模样，让震霜剑先冻住了两人体内的毒素以及那分极致之火。
“鲛人族到底发生了什么？”沈暖开门见山的说道，反正有金铃索在这里，她不怕两人撒谎。
“深海掀起了风暴。”明月大口的喘着气，显然还没有从痛苦中回过神来。
“撒谎！”金铃索此刻的眼睛已经变成了深邃的灿金色，直勾勾的盯着明月，毫不留情的说道。
“你很机灵，但我很不喜欢。”沈暖看了一眼明月，随后闭目冥想起来。
金铃索从沈暖身后走到这对姐弟面前，灿金色的眼睛直视着两人，窥视两人心里最黑暗的过去。
一个时辰之后，沈暖从冥想之中醒来，金铃索满意的站在一边，在看明珠和明月，两人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也不知道金铃索对两人的精神做了什么。
“鲛人族发生了什么？不想再次体验一番就给我好好回答。”沈暖平静的问道，金铃索看上去倒是比之前高兴了一些。
“海底开始升起黑雾，所有接触了黑雾的族人要么死去要么化为石像，狂风和黑暗逐渐开始侵蚀我们生存的环境。”明月总算是学乖了，一字一句的回答道。
“长老和族长说黑暗已经来临，我们这次上岸也是想从神陨战场里找些宝贝回去改善我们生存的地方。”明月正在说话间，沈暖突然吐出了一口鲜血，这还不算完，大口大口的鲜血从沈暖口中涌出。
“主人！”
“主人！”
震霜剑和金铃索见状，迅速跑到沈暖身边，金铃索恶狠狠的盯着明月。
“我杀了你！”
“跟他们没关系！”沈暖按下了金铃索的手，眼中却不自觉的流出眼泪，金铃索不在关心两人，不断从沈暖的芥子镯里翻出药瓶，看看有没有能够在此时派上用场的丹药。
“不必了。”沈暖面露悲伤，可是根本没有时间让她悲伤了。
“马上把人叫醒，我们要立刻赶去和白芊芊汇合，连夜离开神陨战场！”沈暖焦急的说道，与此同时，沈暖瞬间连接上了神陨战场的意志，借着神陨战场的力量，将自己的声音传达到神陨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神陨战场内所有人立刻退出神陨战场，我乃岐山九先生沈暖，神陨战场有变，必须立刻离开！重复一遍，不想死的就立刻离开！”沈暖的声音宛若炸雷一般响彻神陨战场的每一处角落，也在瞬间惊醒了沉睡中的张力一行人！
“上剑！”二十多道冰剑出现在众人身边，沈暖迅速跳上震霜剑“都站好了！”
话音刚落，沈暖便化作了天际的一抹流光，而其他冰剑也跟随着震霜剑的脚步紧跟在沈暖身后。
“是外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金铃索只能这么猜测道，沈暖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解释，一个时辰后在沈暖全速推动下，他们终于来到了迷雾森林。
“风起！”沈暖一声令下，言出法随，狂风吹散迷雾，露出了森林中不断穿行的众人，赫然便是白芊芊一行人。
显然白芊芊等人也感受到了沈暖的存在，纷纷御剑迎上了沈暖的队伍。
“殿下，出什么事情了吗？这是？”白芊芊御剑来到了沈暖身边，沈暖点了点头，速度却不减，必须立刻离开神陨战场！
“来都来了，何必急着走。”一声叹息在众人耳边响起，沈暖听到这声音，脚下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还以为能满足你呢，鸾凤，你一如既往的敏锐。”那声音叹息道，随后狂风大作黑暗将所有人吞噬，就连沈暖也根本无法反抗，那是天问镜的力量！
四神器中唯一不是由沈暖创造，而是代代神明相传的宝物，天问镜！
“呕！这是什么地方！”好在黑暗褪去，周围的人并没有受到伤害。
而张力一行人看清楚了面前的天地，一个个趴在冰剑上纷纷吐了起来。
这也怪不得他们，便是白芊芊一行人看着这一幕也忍不住微微侧身，触目所见是一座座完全由尸体堆积的大山，鲜血汇聚成了河流，连天空都是如同鲜血一般的深红色。
这里是死亡与绝望的天地，这里是天问镜倒映的另一个神陨战场。
“我感受到了天问的存在，可是这不太对劲。”金铃索看着这一切也忍不住皱了皱眉。
沈暖没有说话，澄澈的灵力将所有人包裹，在这片天地里根本没有可供修炼的灵力存在，而沈暖则强行吸收这片天地死亡的气息，以自己为媒介将死亡气息转化成为灵力，供一行人修炼。
“天问镜确实存在于鲛人族，可鲛人族已经不在了。”沈暖轻声说道，明月和明珠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
明珠不敢置信的抬起头说道：“骗人的吧，你一定是在骗人对吧！我的族人他们一定没事对不对！你说话呀！”
“我很抱歉，但是鲛人族只剩下你们了。”沈暖之所以会吐血，就是因为西祠收下的人将所有鲛人屠戮殆尽，鲛人族的灭亡让曾经身为神明，于天道共生的她立刻就感应到了，一个种族的灭亡对天道而言都是伤害，就不必说沈暖了。
“你骗人你骗人！”明珠挣脱了震霜剑的桎梏，紧紧抓着沈暖的手臂，痛哭流涕的说道“你是骗人点对不对，你说话啊！你快说你是骗我的！鲛人族，怎么可能灭亡呢！”
“西祠行动了，黑暗已经开始降临了，我低估了他的苏醒速度。”沈暖不忍心的说道，明月却冷静下来，看着沈暖许久之后才冷笑说道：“原来传说是真的，为了抵抗黑暗，最后的神明自甘堕落进入轮回之中，你就是最后的那位神女，怪不得，怪不得他叫你鸾凤！”
“既然你是神明，为什么为什么连我们的族人都保护不了！”明月愤怒的冲上前来，猛的将沈暖推倒，沈暖无话可说，经历了太多次轮回，她的神格还被西祠夺走了一部分，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鲛人族的不对劲。
“既然你是神，为什么不救我们！”明珠拦住了暴怒的明月，看着沈暖哀伤的放声痛哭。
沈暖咬着唇，她没法回答，她理应保护他们。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必须尽快离开，不然我们也会化为一具具尸体。”金铃索拍了拍沈暖的肩膀，安慰的说道。
“必须找到天问镜，你们不要离开我身边，我没办法将结界布的太大。”沈暖深吸了一口气，不行，不能在这个时候认输，她必须要带着白芊芊他们离开！
“对不起，但我们还要活下去。”沈暖郑重的对着明珠明月两人道歉，随后简单检查了各人的情况后向着天问镜的方向走去，因为此处天地灵力全靠沈暖供给，众人也只得放弃了御剑飞行，这么多人根本没有那么多灵力可供挥霍。
这个时候但凡来个强大的敌人，他们都扛不住。
“我好像没有问题，甚至感觉更加强大了。”鸾希走出了沈暖的结界，鸾希伸出手看着自己掌心奇异的纹络，很奇怪，在这里她似乎能够更快的强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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