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以后我和你会有可能吗？】
“妈，我要学理。”饭桌上，缪佳逸鼓足勇气，从口袋里拿出分班意向表。
胡女士手一滑，筷子“啪嗒”一下掉了，她惊讶的看着自己女儿，求证般问道：“你说什么？”
“我想学理。”缪佳逸一边重复一边把表格往前推了推。
“……”胡女士没接，把滚落在桌上的不锈钢银色筷子拾起，继续吃饭。
“妈！”缪佳逸有些急了，大喊道，“你听见没？”
胡女士边咀嚼边点头，待全部咽下后才淡淡开口：“你又抽什么风？”
“没有，我说认真的。”
胡女士冷哼一声：“看你数学考的那几分，我都不好意思说。”
“我……”缪佳逸无言，盯着理综下面那栏打的钩发呆。
良久。
“为了他？”胡女士沉声。
“有一点吧。”
“……”
两人皆是沉默。
店外的风卷着热气在吹，光影斑驳的路上行人来往，天的那边是粉色霞光。
“只要以后你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没意见。”胡女士最终还是低头。
她决定尊重缪佳逸的决定，从收银台边拿了支水笔签下自己姓名。
最后一个“菲”字落笔，胡女士把表格还给缪佳逸。
不知道为什么，缪佳逸高兴不起来，心里反而空落落的，好像莫名被扣上了一顶不孝顺的帽子。
那种感觉说不上来，但总不是滋味。
她好像做错了。
见女儿半天没有动作，胡女士给她夹了块排骨，笑问：“怎么？傻了？”
缪佳逸猛的摇头。
“我还是那句话，路是你自己走的，有些事情只有你真正经历了才行，靠道听途说是万万不可的。”胡女士顿了顿，“但我还是希望你再考虑一下。”
“好。”缪佳逸郑重点头。
——
饭后，缪佳逸趴在收银台上写作业，顺带着帮忙收银。
人不多，偶尔来几个买买烟、口香糖这些小玩意。
手机上全是同年级学生在散发焦虑，个个都踌躇着选文选理。
突然手机疯狂抖动，明亭汐一连发来好几条消息。
明亭汐：啊啊啊啊，李卫刚刚送我回宿舍的时候给我表白了。
明亭汐：然后我拒绝了。
明亭汐：好尴尬。
缪佳逸挑眉笑。
她可看到了，明亭汐每天放学都会去操场看李卫打球，两人眉来眼去的，啧啧啧。
不过眼下……
缪佳逸：为什么？
那边没了动静。
“老板，来包红南京。”
店里突然来了人，缪佳逸应声，把手机放在一边转身拿烟。
“13是吧？”男人亮出付款截图，“给了。”
“嗯嗯。”缪佳逸听到支付宝的收钱提示音后，笑意盈盈，“欢迎下次光临。”
男人抽着烟往外走，消失在视野。
缪佳逸刚想坐下，门口又进来一个拎着红色大帆布袋的老奶奶。
这位老人她有印象，头发已白了一半，衣着朴素，总容易勾起人的怜悯心。
缪佳逸叹口气，没有热情相迎，坐下继续看手机。
老人继续往店里走，朝角落的面包区靠近。
打开微信，显示明亭汐在两分钟前发来消息。
明亭汐：我不敢，怕走了老路。
明亭汐：到时候万一他凭空多出来几个姐妹来怎么办……
缪佳逸眼皮一跳。
还是心有余悸的。
过去的种种欺凌对明亭汐带来的伤害太深了，已经融入进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