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等会，这怎么就愉快的决定了，他还没同意呢喂！
戚长欢茫然瞪了眼，平日一身清冷的医仙气度而今崩碎了一地，他怔怔看着乔绵动作娴熟流畅地溜出了长流苑，招手唤来代步仙鹤，翻身上鸟，扬长而去。
“……临儿，你觉得你小师妹她还有救吗？”戚长欢仰天长叹一声，惆怅不堪地转头看向自己座下的大弟子。
青年闻此稍加沉默，小心出言试探：“师尊，您说的是那种层面的救？”
如果说是作为一名净灵墟弟子的话，他觉得小师妹还是挺合格的，又凶又靓又强，虽然脑袋瓜和别人不太一样，但总归无伤大雅。
可若是说让她作为一名正常医修弟子的话……
那还是拉出去埋了吧，没救了。
戚长欢这一遭沉默的更久，半晌才开口：“就是让她像正常小姑娘那样……”
做一个乖乖巧巧，安安静静，温温柔柔，不上房不揭瓦，不一拳揍哭一个元婴期刀修……的正经医修。
“……师尊，这有没有救您心里不清楚吗？”叶临扶额，自家小师妹那凶残样子，师父他老人家又不是没有看在眼里，他不明白，他究竟在纠结什么？
小师妹已经歪了，歪的不能再歪的那种歪，她医体双修，就丫不是什么正经医修！
这些年来，山下那小镇子里，有多少人没听说过“净灵墟乔绵”的名号？
小姑娘医术精湛，少言寡语，一言不合直接动手，决计不带与人多废上半句口舌，管你是碰瓷的装病的趁机耍赖找存在的还是不愿意吃药好好治病的，被她瞅见，那就是二话不说，上去咔咔两下——
碰瓷的当场变成真·碎瓷，装病的没病也得断两根骨头，耍赖的大半会被卸掉全身关节，不愿意吃药那就更好说了，下巴给你卸了，硬灌！
灌完再安上，反正义诊不收钱，她也不嫌动手麻烦。
左右她用的是体术，靠的是纯粹肉身力量，毋需运功动用灵气，便也不算是破了“修士轻易不可对凡人出手”的规矩——在她眼中，动手可比费嘴皮子省劲儿多了。
一来二去，任是最穷凶极恶、不讲道理之辈，在她面前都乖得像只小鸡仔似的，他觉得这还挺好。
至少这两年医闹的概率是直线下降了，往年看着他师尊好说话，非要过来讹点银子草药的老赖可是不少，现在却是都没有了。
他们都怕碰见小师妹，或者背后被小师妹知道了找麻烦。
“哎……为师知道，为师就是有那么点怀念当初那个乖巧可爱不惹事的小粉面团子。”戚长欢语调中的怅然之意愈甚，“你是不知道，你小师妹小的时候有多可爱，粉雕玉琢还知书达理……”
虽说现在的乔绵也挺知书达理的，但她知的是医经体术，达的是“以理服人”。
这厉害是厉害，关键太厉害了，一拳打飞一个元婴，这老让他有种对不起乔家夫妇的感觉。
当年他们出门的还是朵娇娇弱弱的小娇花，在净灵墟上呆了两年被他教成了霸王花，就算罪魁祸首不完全在他吧……可他若是乔绵的爹娘，他绝对会打死她师父。
这就——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