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万？
每个月！
罗绫绫傻眼了, 一双漂亮的杏眼瞪得圆溜溜的，嘴巴也张成了o型。
季寒看着她震惊呆萌的样子，又想起了阎望楼给他看到惊讶猫图片，越看越觉得她和那只猫神似, 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一笑罗绫绫就回过神来了，先不说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就算是真的，她也不能接受。
一百万对他来说也许不算什么, 但在她看来这就是巨款了, 要知道她全部身家也才两千块，更别说每个月一百万。
受了这么大的人情,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还。
“不不不, 我不要你的钱。”罗绫绫正『色』说道：“我在你这里住着, 连房租水电费都没给过，已经很愧疚了, 我不能收钱。”
她抿着唇, 白软软的小脸蛋鼓着，黑白分明的杏眼里满是认真。
季寒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说不通了，小姑娘虽然看起来软乎乎的，『性』子却有几分倔, 认准了的事不会轻易改变。
不能给钱, 总得给她买几件衣服穿吧，小姑娘来来回回就三套，看着都心酸。
“好吧, 那不给生活费。”季寒改口，“但你住在我这里，出来进去的总是那两套衣服，伤的是我的面子，我给你买几件衣服总可以吧。”
罗绫绫想了想，买衣服这种可以接受，她来的那天就是他们给买的换洗衣服，连内衣和睡衣都是。
“那谢谢寒哥。不过，别买太贵的。”罗绫绫提前打好招呼，免得他带着她去了奢侈品专柜。
季寒点头，“行。”
……
两人坐车去了不远处的一家商厦，照例有两辆保镖车一前一后的跟着。
罗绫绫设想了一下，她挑选着衣服，周围站了一圈高大的黑西装墨镜保镖，怎么想都觉得不合适。
“那个，寒哥，等会儿这些保镖大哥也跟着我们逛街吗？”
季寒年少时忙学业忙家业，基本就没时间逛街，那时候喜欢飙车，最多和阎望楼去车店逛逛，他的衣服都是定制的，怎么可能来商场。
至于这十年，家里遭逢突变，他身体受损，又要忙着跟爷爷抢季风，更没有心情逛街。
要不是想着小姑娘在罗家受了委屈，陪她购物让她开心一下，他也不会到商场去的。
他没有逛街的概念，也不觉得七八个保镖跟着有什么不对的，不过看小姑娘的神情隐隐抗拒，他顺着她的意思问道：“那跟着两个，给咱们拿东西行吗？”
罗绫绫也知道他身份特殊，估计带两个保镖在身边已经是最低配置了，点点头，“行啊，你看着办。”
季寒点了两个人跟着，让他们远远跟着，进了商场。
一楼都是化妆品珠宝，罗绫绫没兴趣，直接上楼，奔着她喜欢的休闲服饰而去。
考虑到季寒说的马上就要降温，罗绫绫挑了件厚一点的卫衣，问：“这件衣服多少钱？”
两个柜姐正在聊天，抬头扫了一眼，“吊牌价，不打折。”
罗绫绫翻过吊牌看了一眼，“……”
吊牌上明晃晃地标着一千九百九十九。
罗绫绫默默地放下了衣服。
她现在身上穿的是离开罗家时的卫衣，在她的记忆中，才百元左右，穿着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蛮舒服的。
这件挂着的卫衣是挺好看，可也太贵了！
要是她刷卡来买这件衣服，买完她的卡里就剩一块钱了！
虽然说好了是季寒来出钱，她也觉得肉痛。
“不买吗？”季寒一眼就看出了小姑娘喜欢，不明白她为什么又放回去了。
罗绫绫摇头，“太贵了，咱们再看看别家吧。”
两个人一说话，聊天的柜姐看了过来，顿时两眼冒光，抓着对方的胳膊使劲摇，低声喊着：“帅哥！超级大帅哥！”
季寒和罗绫绫都听到了，不过季寒没有在意，他从小到大不管到哪儿都是众星捧月，对于别人的目光早就习以为常。
罗绫绫仰着头看了看，不得不说，季寒确实好看，肩宽腿长，修眉俊目，鼻梁高挺，下巴坚毅，浑身透着一股子养尊处优的矜贵气质，一看就是世家公子。哪怕放在她原来那个世界，在一众容貌不俗的修士中，他也是顶尖的。
两个柜姐抢着过来，“先生你好，本店秋装上新，欢迎您……看看。”
离得近了，柜姐才发现季寒穿的都是高定，低调中透着奢华，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像她们这种店，委实没有什么能让他看得上眼的。
可刚才她们又分明听见“太贵了”什么的，两人又朝着罗绫绫看了过去。
她身上穿的和她们这店也不相配，那件卫衣一看就是地摊货。
两个柜姐疑『惑』了，相互对视一眼，都不明白眼前的两个人是怎么搭到一起的。一个奢华高定，一个朴素贫穷。
突然，一个柜姐想到了什么，“咦”了一声，凑都另一个耳边低声道：“你说她是不是那个‘最丑女演员’，就是罗涓涓的妹妹，叫什么来着？”
“……啊啊啊，就是她！”
罗绫绫隐约听到什么“女演员”就知道糟了。
她确实没什么名气，也只演过路人甲，可罗涓涓却比较有名，微博粉丝也多，那次发了她的照片之后，她被网民们调侃为“最丑女演员”，也算是小小出名了一把，估计眼前的两个柜姐认出她来了。
她倒是没什么好害怕的，但不想让人们知道她和季家家主一起逛街，娱乐圈说风就是雨，传出去了还不知道会演变成什么样。
她偷偷看了一眼季寒。
季寒神『色』冰冷，薄薄的唇不悦地抿成了一条直线。
最丑？
小姑娘的脸上确实有些包，但那是中毒导致的，而且这些天她勤于修炼，脸上的包越来越淡，忽略掉这些包，小姑娘分明很好看，五官精致，琼鼻樱唇，尤其是卷翘的睫『毛』下那双杏眼，像是藏着星星，看一眼就能让人怦然心动。
她们竟然说小姑娘是“最丑女演员”，真是太过分了。
不知道小姑娘听了，会不会伤心？
他本来担心她在罗家受了委屈，想着带她出来购物开心一下，没想到遇到这样不长眼的。
季寒不想让罗绫绫多心，装作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却见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完全看不出来难过。
罗绫绫正想拉着季寒离开，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柜姐拿着手机，似乎是在看手机上的信息，那镜头却对准了她和季寒。
“要糟！”罗绫绫心里一惊，拍了她无所谓，可不能拍到季寒呀！
她来不及细想，“啪——”的一下，小手五指张开bia在了季寒的脸上。虽然不能完全挡住，至少不会让见过季寒的人一眼就认出来。
季寒：“……”
小姑娘人瘦瘦的，手却肉乎乎的，温热柔软的掌心压在他的唇上，他分明闻到了一丝花香，幽幽淡淡，像是萦绕在心尖。
“不能拍！”罗绫绫瞪着柜姐。
“说什么呢？”柜姐笑容有些尴尬，“我不过是看看手机上的信息，没人拍你。”
她为了证明自己，把手机屏幕朝着罗绫绫一晃，确实是信息界面。
季寒这才反应过来小姑娘为什么要捂住他的脸。
黑眸中闪过一丝冷戾，季寒握着罗绫绫的手腕，把她的手从自己脸上拉下来。
他微微挑了一下眉，声冷如冰，“要么把手机里的照片删了，要么我起诉你侵犯肖像权。”
他慢条斯理地扫了一眼柜姐，“你选一个吧。”
“我……”柜姐慌了，她偷拍也不过是为了放到微博上博眼球，给自己的微博吸引流量，绝对没想过弄到要打官司的程度。
眼前的男人一看就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她手机里又确实有他的照片，按照现行的法律，她打官司是必然要输的。
另一个柜姐也慌了，眼前的男人一看就不是她们能惹得起的人物，悄悄拉了她一把，“删了，快道歉。”
“对、对不起！”眼看着男人的脸『色』越来越冷，柜姐不敢再僵持下去，把手机相册打开，乖乖递给了季寒。
相册里果然有季寒和罗绫绫的合照，一共两张。一张是季寒低着头在看罗绫绫，一张是罗绫绫的手压在他的脸上。
季寒嘴角一抽，这张照片还挺有意思。小姑娘瞪着镜头，眼睛圆溜溜的，白软软的小脸蛋鼓着，一看就在生气。而他的脸被她的手罩着，估计认识他的人见了照片也不敢说这是他。
要不是两个手机传照片有点麻烦，他还真想把这张保留下来。
季寒略有些遗憾，修长的指尖点了两下，在相册里删了以后，又翻到“最近删除”里彻底删了。
把手机还给柜姐，季寒拎起罗绫绫刚才看的卫衣，“喜欢的话就买下来吧。”
罗绫绫被人认出来，觉得自己跟季寒一起出门就是个错误，“不想逛了，回吧。”
季寒见小姑娘蔫搭搭的没了兴致，把衣服放了回去。
柜姐正想着怎么补偿一下，讨好地笑了笑，“那个，这件衣服我送给你，好不好，就当是为刚才的无礼赔罪了。”
罗绫绫摇头，“不用。”她要是收了柜姐送的衣服，万一这事被人翻扯开，更是说不清的烂账，到时候没准在有些人的眼里就成了仗势欺人。
“那回吧。”季寒也不勉强，本来就是为了哄她开心才出来逛街，总不能她都不开心了还拉着她『乱』转。
两人又回了车里，开向季风大厦。
季寒打电话，“让人送几本秋装的图册过来，要休闲款的，适合二十岁左右的女孩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