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奇的，茨木华歌解释了起来，只是其声音还是那样毫无温度。
“你能在短短的几十年间追平高级妖怪，这的确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成就。”
“既然你能够参与土地神界之争，那就说明了你的力量在高级妖怪中也算得上是强大。”
“不过……”
“那又如何。”
“哪怕你修炼了妖术，达到了高级妖怪中的顶尖水平，可是……”
“大妖怪的门槛你能够跨得过？”
“半妖……”
“终究是你最大的限制。”
第三百一十七章茨木华歌（下）
茨木华歌语气平淡，不因此而感到愉悦，也不因此感到惋惜，就像是在陈述着事实一般。
犬夜叉脸色始终保持着平静。
的确。
对于半妖而言，半妖的身份就是最大的限制。
也许，在成为高级妖怪之前，高层次的血脉会给他带来巨大的好处。
然而，当他自身的妖力成长到高级层次之后，人类的血脉就会成为“杂质”，往日“精纯”的妖力将不可避免地染上人类的色彩。
也许在遥远的过去人和妖其实没什么区别，可发展到了今天，区别渐渐明显。
人类更加适合灵力。
而其灵力，则渐渐朝着克制妖力的方向发展。
也许这些因素还很少，可是，别忘了妖力就是成就大妖怪的一大门槛。
这也就是为什么茨木华歌说半妖的身份就是犬夜叉的限制。
天地变了，对于妖怪来说，通往更高层次的路变得更加艰难了。
也许在遥远的过去有着半妖成就大妖怪的先例，可是，过去就是过去，与现在不能比，现在连成就大妖怪都是很困难的事情，这就是事实。
半妖想要打破时代的限制，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至少，在茨木华歌的眼里，在几百年内，这不是能够做到的事情。
至于更远的……
茨木华歌也懒得关心了。
他又不是整天思考着“千年大计”的鬼族，如何快速拥有大妖怪的力量才是他思考的事情。
不然的话，他如何与这一代的“酒吞童子”竞争？
虽说千百年前他的祖辈是酒吞童子的手下，可是，先代的茨木童子是茨木童子，而他是茨木华歌，他可不想受到祖辈的束缚，一定要屈居于这一代的“酒吞童子”之下。
他不认可这一代的“酒吞童子”。
早在之前，他在各方面超越了“酒吞童子”，对方连他的脚都摸不到，根本就算不上是什么“天才”。
而现在，虽然因为“鬼王葫芦”的缘故令得“酒吞童子”实力大增，妖力也顺利地突破到了高级层次，可在茨木华歌看来，这是相当虚浮的东西。
没有鬼王葫芦，他有着信心，能够吊着打“酒吞童子”。
然而现实就是对方得到了鬼王葫芦的承认，持有这件神兵。
有了它，“酒吞童子”就是年轻妖怪中的攻击最强，这一点，无可辩驳。
茨木华歌也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也明白自己不成就大妖怪是不能够和“酒吞童子”比了，故而也就暂时息了比较之心，将目光投到了其他“同辈”妖怪身上。
“也许吧。”
听到了对方的话语，犬夜叉平淡地给出了回应，也不争辩些什么，“我想，你应该不是为了说这些无聊的东西而找我来的。”
“无聊的东西。”
茨木华歌拿着酒杯的左手一顿，袖子滑落而下，露出了他的狰狞鬼手。
半妖的目光微微一凝。
很“强壮”的手臂。
在他的“眼”里，这是一只无时无刻散发着惊人鬼气的手臂，上面缠绕，蕴含着数倍于普通高级妖怪的鬼气，很显然，这是独属于茨木华歌的“武器”、“绝招”之类的存在。
尽管……
这只手臂与茨木华歌的英俊外貌实在不符。
轻轻地摩挲了一下酒杯，茨木华歌忍不住嘴角微翘，勾勒出一抹饶有兴趣的弧度，他打量着犬夜叉：“果然都是斗牙王的后裔，虽说他因为一些无聊的理由死在了人类的手里，不过……”
“其气魄还是相当惊人的。”
“现在看来，不单单是杀生丸，你也继承了他的部分气魄。”
“看来你对于杀生丸有着异样的执念。”犬夜叉倒是发觉了这点。
“执念？”
茨木华歌嘴角的弧度不变，然而眼神却是凌厉了起来，丝毫不掩饰眼中的炽热情感：“的确，这是一个值得超越的对手。”
“超越？”
犬夜叉的眉头微微一动，察觉到了这措词的些许微妙之处。
“嗯。”
“虽说在之前我曾经与杀生丸有过多次交战，不过，皆是以平局告终。”
“而不久前，我和他一战，棋差一招，败给了他。”
茨木华歌坦坦荡荡，眼中虽然有着战意，却不见丝毫怨愤之色，反而是有着淡淡的欣赏：“不愧是与我齐名的存在。”
“不过……”
“我早晚是会赢回来的。”
对于这点，茨木华歌没有丝毫怀疑，语气平淡，其意志却是坚定如铁，甚至比起钢铁还有可怕，令得在一旁的般若眼中都要冒出了星星。
“……”
犬夜叉心底也是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位天骄。
单就这意志气魄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
“呵呵……”
火鬼丸心底不屑，“说这么多不还是输了？活了两百多年，不还是一个废物？到现在也不过是一个高级妖怪。”
“而我，只花了几十年功夫就成长到了如今的地步，超越你只不过是再过几十年的功夫罢了。”
“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会是什么表情？”
“震惊？恐惧？”
“还真是令我向往啊……”
眼底异芒闪动，神色变换不定。
可惜的是没人在意他的变化。
“所以……”
茨木华歌目光一转，将话题转回到了犬夜叉身上，他淡淡道：“所以，我想要看看你是什么样的家伙。”
“若是污了杀生丸的名声，我也不介意替他出手清理了你。”
话虽如此，半妖却并未感受到什么杀意。
“那么……看样子我是过关了。”
哪怕听到了对方如此言语，犬夜叉的神色还是保持着平静：“还真是无聊的想法。”
“半妖！你在……！”
茨木华歌还未有什么反应，般若却是因为犬夜叉的如此语气有些恼怒起来，就欲呵斥出声。
他以为自己在和谁说话？
“确实。”
然而，茨木华歌平静的话语却是让得她稍微冷静了些。
“你是你，杀生丸是杀生丸。”
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茨木华歌举起酒杯，对着犬夜叉，嘴角出现了一丝桀骜笑容：“想必你会给我带来不少乐趣啊……”
“在再次与杀生丸交战之前。”
第三百一十八章刀
“茨木大人，就这样让他走了吗？”
目送着犬夜叉离去的背影，位于窗边的般若终于忍不住了，轻声开口问道。
此刻，犬夜叉已经是离开了酒楼。
而同他一同出去的还有火鬼丸。
由他邀请来，也由他送出去。
“这样就够了。”
茨木华歌轻轻颔首。
他的嘴角微翘，饶有兴趣地望着犬夜叉的背影道：“杀生丸的半妖弟弟比起我想象中的还要出色那么几分。”
“出色？”
说道这里时般若先是下意识地一点头。
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