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各地大名力量已经是初具规模，可“日薄西山”的朝廷力量还是能够唬住不少人的。
“诸位~~”
而这个时候，青山秀次又是摇头笑了起来：“此次我邀请诸位前来这里也不是为了斗智的……”说着，他的神色渐渐严肃了起来，道：“虽然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但……”
“这邀请函就意味着不是一件小事。”青山秀次的目光锐利起来：“很显然，平日里优待我们，各种限制对我们放宽，这个时候也就到了我们出力的时候了。”
“这很正常。”
“我辈习剑之人，除开极少数极情于剑，绝大多数人都对于‘名’、‘利’有着追求。”
“执剑人之争本来可以让我等扬名立万，彻底登上日出之国的高层舞台。”
“但——”
“后面发生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
青山秀次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景光与刚默默点头。
的确。
后面的大阴阳师一级的人物出场，让得执剑人之争从“人类”级别的争斗直接就是往“神仙打架”的级别攀升了，那种恐怖的力量，那种远距离的攻势，哪怕他们如今已经是“剑圣”一级的战斗力，面对这种力量也是显得“螳臂挡车”。
这样一对比，本来显得极为出色的“剑圣”们一下子就从云端被碾压到了泥土之下。
当然了。
夸张是夸张了点。
可若是加上“饭直剑圣被夺神器”这一事件的话，剑士们的风采算是彻底的没了。
甚至不少剑士也在动摇，是否要弃剑从法了。
“我仔细地注意过剑道界了。”青山秀次道：“实际上，除开我们这些位于剑士顶端的年轻剑士之外，有些老一辈的剑士也在邀请之列，当然了，如今的中坚一辈也在邀请之中。”
听到这话，刚的眉头不由得动了动，目光变得凌利了些许：“这倒是不寻常。”
“对！”
“饭直剑圣最近在接见那些老一辈的剑士还有中坚一辈的剑士。”
青山秀次沉声说道：“这动静可不算小，我估摸着幕府那边应该知道了，但是……”
“他们却是没有什么动静！”
“……”这一回，刚反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了。
常年生存于野外、朝堂之外的他可搞不懂京都的勾心斗角。
“所以……”倒是景光若有所思，“要么是幕府放长线钓大鱼，要么就是这些是幕府默认的，再要么……那就是幕府那边没有什么余力了。”
“几个可能性都混杂在一起不是没有可能。”青山秀次缓缓地拿起一杯茶，轻饮了一口，薄雾升起，让得他的面容变得模模糊糊的。
“的确。”
对于这一点，景光赞同。
“所以——”
青山秀次举杯道：“诸位接下来要小心了。”
“尽自己的职责就好，尽量别掺和进朝堂之争，这是我身为好友唯一能做的了。”
说罢，一饮而尽。
……
京都。
某座酒楼之中。
安倍泰亲再一次选择了靠窗的房间。
只不过这一次来的不再是花开院家的家主，而是一位……老人。
是的。
只能够用老人来形容了。
若是说两年前的饭直剑圣只是藏剑于鞘，锋芒内敛的话。
那么现在的他就是锋芒散乱，刃口破损了。
整个人的精气神一下子就是下去了。
安倍泰亲见状，不由得微微摇头：“饭直剑圣大人，你这心中的一口剑气已经是混乱不堪了，若是再过些时日，随着精气神的下降，恐怕连‘阴段’的剑道修为都保不住了。”
衰老可以说是人类，或者说动物面临的共同的“天敌”。
一衰老，精气神下降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更别说在神宫一战之后，饭直剑圣的多位好友接连陨落，再加上天丛云剑被夺，心神遭受打击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而心神遭受打击，饭直剑圣可不是年轻小伙子，能够那么快地就能够调整过来，或者说就算是年轻小伙子，不怀疑人生，不自闭就已经是心灵强大的表现了。
“唉……”饭直剑圣也知道自己的情况，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我这一口‘气’我也很清楚，完全泄掉那是早晚的事情，当年为了借助神器之力，获得超越剑圣，追寻更进一步的力量，我可以说是将半辈子的功夫耗费在了神器之上，神器丢失，对我的心神的打击那是巨大的，不可治愈的。”
“所以——”
“剑道境界跌落那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这点我很清楚。”
“我也能够坦然地接受这一切。”
“或许……”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是境界跌落得如此之慢吧？”
饭直剑圣苦中作乐，笑了笑道。
安倍泰亲不语，只是举起了酒杯，示意了一下便是喝了下去。
他叹息：“可惜了，没有夺得八岐大蛇分身大蛇丸的遗骸，若是得到它了，不说重炼一把神器，单单是一柄大阴阳师层次的神兵就是很好的代替品了。”
“可惜……可惜……”他摇头。
人类、天狗一族、鬼族可以说是这一战中损失最大的群体。
而人类帮助大妖门讨伐大蛇丸，一是为了报仇，二是为了防止八岐大蛇复活，三嘛……当然就是为了天丛云剑。
或者天丛云剑的替代品。
人类如今没有妖王、古神一级的存在炼制神器。
可次一级的大妖神兵还是可以的嘛。
反正放在这个时代够用了。
恭子与两位大妖怪级别的式神当时也接到了趁机收敛部分遗骸的任务。
但可惜，大蛇丸的爆发让一切成了笑话。
饭直剑圣也是郁闷。
神器不单单是具有极强的象征意义，是皇权的符号之一，更是“力量”本身，更是一个民族图腾。
丢失了神器，这让得饭直剑圣无颜再见泉下的历任执剑人前辈。
更是无颜面对后人。
从这个角度来说，饭直剑圣还没有“道心崩溃”什么的，的确是心灵强大了。
“天皇大人不也没怪罪你。”安倍泰亲继续宽慰，“毕竟那是妖王的手段，谁中招也不奇怪。”
嗯。
不得不说大蛇丸的真身暴露，一下子就是缓解了神器丢失的引发的矛盾。
妖王嘛。
不搞出一些大动静来那才是稀奇事。
“我明白。”饭直剑圣长吁出了一口气道：“安倍大人，我这些年来也收集了一些灵性金属，而我早年参悟天丛云剑，也是从中悟到了一丝丝凛冽剑意。”
“不知……”
“若是以我魂灵祭剑能够还原几分神器风采？”
安倍泰亲微微动容，这才是微微直起身子，郑重地凝视着这一位小他几百岁的老人。
许久。
他才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剑圣大义。”
“但——”
“实不相瞒。”
“我观剑圣大人的魂魄，其中的确是有几分天丛云剑的剑气、剑意，但……”
“哪怕是再加上大阴阳师祭炼，很也难达到天丛云剑的三分之一水准。”
天丛云剑。
某个角度上说它算不上完整的“王器”，撑死了也就算半件。
但人家的使用条件低啊！
一位剑圣层次的高手拎起来就能够随便砍，虽说这个“随便”也是有时间限制的，可总比神器八咫镜全力用一次就死一个祭主来得好。
一位剑圣拼死就能够勉强让天丛云剑发挥出堪比走上妖王之路的强者的力量，这不厉害吗？
这等炼器技术，绝对能够吊着打各大妖族。
但可惜，这是古神炼制的神器，与他们“现代人”无关。
若是天地环境不变，安倍泰亲有信心后辈当中会出现一个个天才，终有一日会有人达到和先辈一样的炼器境界，甚至超越。
可现在却是无能为力。
材料、高手、环境样样欠缺。
除非人类发展出了末法环境下的强力“法宝”制造技术，否则的话“衰落”这就是成了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