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静地出声道：“本来我还想着会不会是意外，但……你这边似乎也出了什么事。”
“所以……”
“这边的犬夜叉本体也出现了问题？”
他不傻，哪怕桔梗没有直接透露出犬夜叉消失的事情，可是，在综合处理了一下手上的信息之后，这个结论得出来就很容易了。
“是的。”
既然已经被对方知道了秘密，桔梗干脆就是直接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同时将过程大概叙述了一遍。
“哦——！？”
一听完桔梗的叙述，茨木华歌脸上顿时出现了一抹饶有兴趣之色。
“这几十年没有半点儿异常的食骨之井居然出现了如此大的变化？”
“而且……”
“算算时间，不论是分身还是本体出现意外的时间应该是在同一个时间段。”
“同一个时间段？”桔梗一怔。
“对！”
茨木华歌点头，郑重地出声道：“如果我没有判断错误的话，就在你们要送那个人类女孩回那所谓的五百年后的时空的那个时间段，恰好就是犬夜叉探索宇宙之外的那个时间段，换而言之，二者应该是同时发生的。”
“也就是说……”桔梗深吸了一口气，“这果然是‘祂’的意思吗？”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祂！
天道意识！
「如果说是天道意识的话……」
桔梗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说一开始还理不清头绪。
那么……当怀疑的目标锁定到天道意识的头上之时，未知的可能性的范围一下子便是缩小了。
尤其是，桔梗知道犬夜叉曾经见过天道意识！也知道天道意识清楚犬夜叉穿越者的身份！更是知道自己在原来的人生轨迹之中此刻早已“死亡”。
所以——
天道意识的目的就可以判断出来了。
“祂？”茨木华歌蹙了蹙眉，很快便是想到了什么：“是天道意识？”
“嗯。”
桔梗倒也不奇怪，从容地点了点头。
茨木华歌与犬夜叉是高度合作的关系。
虽然玉藻前也曾经和犬夜叉合作过，但她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西方神州那边，现在日出之国的本土之上，连她的分身都没有一具，算是暂时断了“前缘”。
茨木华歌的层次虽低，可那也是相对于妖王而言，他好歹也是走上妖王之路的存在，在大道、伟大意志、妖力等等方面的研究之上，论起综合实力，他已经算得上日出之国大妖怪之中第一的存在了。
就连在犬夜叉身边耳濡目染的夭夭也比不上他，更别说其他的四象城半妖了。
如今的他们，最强的一个也不过是摸到了高级妖怪的顶尖层次，距离一跃成就大妖怪还差上了半分火候。
至于这半分火候还有多久才能够迈得过去……这就是难说了。
就如她一般，哪怕她的积累已经是超过了部分大妖怪，可是她自身却仍是在高级层次。
桔梗原本猜测，这就是大环境变了的影响，晋升大妖怪、大阴阳师、大巫女之境的难度变高了。
可是在见了戈薇之后，她才是明白了，是自身有了“缺陷”。
不过这是她自己。
她的“缺陷”是长生物质上的缺陷。
但是，她的积累之所以能够超越部分大妖怪，这也是有着长生物质的一份功劳。
而夭夭……根据犬夜叉的猜测以及白峰山天狗的资料，她的前身是桃山的桃林，是一位千年桃木欲演化天劫，化作大妖，从而验证妖王之路失败的产物，从本质上来说，她不算是大妖怪，但也有着大妖怪的部分特质，这才是她如此轻易就迈过大妖怪门槛的原因所在。
至于茨木华歌，通过与他的论道交流，众人也是知道了他成就大妖怪之境，既有着自己天赋的原因，也有着借助先祖茨木华歌之臂唤醒了他体内的妖血，使其模仿、超越的原因。
当然了，更为重要的是他曾经深入过旧地狱，在哪里获得了机遇。
如此等等。
若是综合其中要素，“积累”、“过去”等等关键词就会跳出来，由此可见，环境的确是在无声无息之间发生着变化。
晋升的难度越来越高。
想要突破，除非是走出一条新路，创出新法。
这一点，桔梗也很清楚。
不过……
「难啊……」
桔梗心中叹息。
走出新路，创出新法，这一点难吗？
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以着绝大多数妖怪的眼光来看，成就大妖怪之境那是难之有难，可是，对于桔梗这等高度的人而言，差的只是几分机缘，几分积累。
创出新法，走出新路也是如此。
有着犬夜叉在前，四象城在后，若是集众人百年之力，哪怕是在所谓的末法时期，成就大妖怪之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更是有着不小的概率成就一门十大妖之类的传奇。
犬夜叉就是如此强大！
桔梗对自己的男人有着强烈的信心！
但——
问题就出在这里。
百年时间！
他们哪里来的地球时间！
光是研究宇宙飞渡之术，研究伟大意识，研究时空之力，研究妖器法宝，培养新生代半妖、妖怪、人类等等事宜就是占据了四象城众人的绝大部分时间和精力，现如今，高层的四象城半妖哪一个不掌握着一手分身之术，哪一个不是在实验室、研究所等等地方连轴转？
五百年太长，又太短了。
说太长，也的确是如此，五百年后才能够遇到的危机，对于普通人类而言那是难以想象的事情，哪怕是妖怪，除开个别对时间没有实感的存在，五百年对于他们而言也是不短的时间。
嗯。
说起时间，最近似乎因为天地灵气活跃度以及浓度逐渐下降的原因，部分妖怪变得嗜睡起来，他们还以为这很正常。
悲哀。
恐怕到时候这群家伙会稀里糊涂地消亡吧。
桔梗在心底只是稍微感叹了一下，很快便是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难怪啊……”茨木华歌感慨，“依照犬夜叉的研究以及玉藻前等妖王的说法，天道意识不能够随意的干涉世界，它只能够引导，制造巧合，理论上来说他没有直接干掉妖王的能力，只能够让世间的人“巧合”地遇上“天灾”，而对于妖王而言，只要不是故意前往绝境，那么就不会有身亡的危险。”
毕竟地震、台风、陨石等天灾可怕是可怕，强大是强大，但对于“渺小”的妖王而言，他们想要躲过这些东西实在是太容易了。
能够直接干掉妖王的力量多的是，难的是只干掉妖王而不影响其它的事物。
“而食骨之井……这就是一个绝佳的‘绝境’。”
“但是……”
茨木华歌皱了皱眉头：“为什么是现在？”
“而且……”
“你心中已经是有了什么想法了？”
他看向了桔梗。
*
*
*
此刻。
某座海岛。
一座巨大的形似射电望远镜符文法器静静地矗立在密林之间。
而就在数里开外，一个人影正静静地盘膝坐在海面之上，跟随着波涛缓缓起伏、摆动，每一缕海风吹来，他的身躯都会微微摇晃，但诡异的却是不论他再怎么摇晃，他的位置都没有发生过变化，至始至终都在一个坐标点上。
隐隐之间，天地灵气都在随着他的呼吸而律动。
不！
是他整个人融入到了天地！
唰！
他猛地睁开了双眼，望向了天空，似乎看到了宇宙边缘的分身一般。
“看来……桔梗已经是心中有数了。”
“而且……”
“大概率不会说出来。”
茨木华歌很是淡定。
五十年了。
他和犬夜叉、四象城的半妖也常常交流。
正因此，他身上的隐患其实在几年前已经是消弭于无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