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土桔梗微笑。
「不是一开始就已经是知道了结局吗？」
“也是呢……”
陶土桔梗收敛了笑容，目光复杂地一叹：“果然。”
“你那边的世界很糟糕呢。”
“不过……”
“我这边又怎么样呢？”
她终于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五百年后，一样。”
“果然。”陶土桔梗笑了，但笑容之中却是渐渐地出现了一股怨恨之气，那是她的真灵对于她自身的影响。
——她的真灵还停留在死亡的那一刻！
之前的陶土桔梗只是“日暮戈薇”的一部分！
所以——
二者冲突的那一瞬间，便是“战争”的那一刻！
很显然。
放弃了抗争的陶土桔梗哪怕是重新凝聚了魂魄，召回了真灵，可是“死亡”却是深刻地影响到了她的新生魂魄，致其崩碎。
“那么……”
“我应该帮了你不小的忙吧？”
「是的。」
陶土桔梗跌坐下来，急促地呼吸着，隐隐之间，她已经是看到了一道红色的身影在冲刺而来。
她轻声说道：“你与他，终究是不同的。”
“就像……”
“我这个‘日暮戈薇’与桔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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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二章 一切的结束与一切的开始
此刻。
存活于世的是名为“桔梗”，实际上为“日暮戈薇”一部分的陶土桔梗。
陶土桔梗已经是彻底地接受了这一点。
所以……
她茫然了。
在真夜的身边待得越久，了解的东西越多，她便是越发明白“陶土桔梗”与“桔梗”的区别。
所以……
她放弃了。
她也不在乎事后谁会改变谁了，反正真灵会再度回归到伟大意志……不，甚至是世界本源之中。
毕竟……她早就是一个死人了。
只是……
她抬起头，轻声说道：“虽然……我知道你的世界很危险。”
“但是……”
“另一点想必你也注意到了吧？”
真夜不可置否，并未做出回答。
好在。
陶土桔梗也没有等待真夜做出回答——她的时间不多了，她轻声说道：“你的意志……也被什么干涉了吗？”
「……」
沉默。
许久的沉默。
陶土桔梗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剩下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嗯。」
真夜郑重地给出了答复。
然后……
啵！~~
仿佛泡泡被挤破，天地之间出现了一声轻响。
它很轻
然后……
黑暗冰冷的宇宙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光芒。
那是近似于宇宙大爆炸一般的光芒，它就像是遁去的一一般，璀璨，耀眼，只是一束光便是包含了这个宇宙所有的色彩。
也就是它出现的瞬间。
一股庞大、浩瀚、复杂、仿佛是无数生灵、非生灵混合的神意轰然间突破了真夜心灵之光的防御，直冲他的意识深处。
“走……离开……出去……”
“离开……”
“出去……”
“呜哇！~~”站在真夜的头顶之上，阿篱猛地捂住了双耳，一脸惊恐地望向了四周：“声音？这是哪里来的声音？未免也太过恐怖了吧？怎么感觉就像是无数的生灵在我的耳边咆哮一般，脑袋一片空白，我只感到差点儿就是被吓傻了。”
她没有察觉到的是，她的身边不知道何时萦绕上了一圈又一圈的心灵之光，守护着她，若是不然，她的意识早就是当场被震成了空白。
喀嚓！~~
忽然。
真夜的体表突然蹦出了一片小碎块。
一开始，它只是一点点，比起小指头指甲盖大不了多少。
而下一秒，这小指头指甲盖大小裂缝却是忽然增大，如蛛网一般“咔咔咔”地向四周蔓延开来。
嗡！~~
微弱的光芒自这裂缝之内渗透而出，而后缓缓地增强。
轰！~~
最终，恐怖的能量洪流开始从真夜的体内崩射出来，一束束光芒冲向四面八方，其中交织着这个世界的道与理，每一道光华都在引起宇宙能量的震动。
放在地球之上，恐怕能够随意掀起一场十二级以上的飓风的恐怖灾难。
嗤！~~
他就像是漏了气的气球一般，高能能量流被他抛射而出，因为没有强大引力束缚的缘故，在太空之中形成了近万丈之高能量“喷泉”。
唰唰！~~
他的双眼之中绽放出了两道神光，一射就是射到了宇宙尽头——此刻的他还处于即将跌落境界的边缘，正是那千钧一发之际，乍一听到这一道道神音，真夜没有害怕。
相反，他反而是兴奋了起来，就欲在这最后的数秒钟之内探寻这一道神音的根源。
伟大意志！
天道意识！
一开始，那一股混合的神意仅仅是像是无数的生灵意识混合在一起，是属于“生灵”的力量。
可到了后面，那就不再是局限于“生灵”了，大自然所存在的一切物质都是此世道与法的基石，哪怕它们是无言的，可它们还是贡献出了自己的那一份力量。
这一瞬间。
真夜听到了许多熟悉的声音。
那是世界的声音。
他在聆听世界之声！
人类、走兽、飞鸟、游鱼、树木、石头、妖怪……！这一切有灵之物，于此刻灵性融为一炉，化作了一道庞大的意志洪流，轰然之间便是狠狠地撞向了他。
元神，意识的世界之中，那宛如夜空般深邃、迷人的“天上”忽然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就像是有什么攻城锤正在狠狠地朝穹顶砸一般。
这一刻。
真夜感到了，自己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游泳圈一般，原本他是待在岸上，可以自由自在地行动。
可这一刻，岸上变成了海底，巨大的浮力瞬间爆发，就欲将其“挤”出去。
轰！~~
黑暗的宇宙之中，一束光笼罩住了真夜，原本无形无质的规则力量此刻变得清晰无比，一时之间，天花乱坠，而天地又在“挤压”着他，绚丽的极光一道接着一道。
“这就是天道意识干涉现实之时的场景？”真夜微笑，哪怕他在“漏气”，但他也在观察着自己的状态，时刻身处悟道状态，毕竟，这也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机会。
不过嘛……
在这之前……
“先进来吧。”
唰！
真夜心念一动，阿篱瞬间消失在了太空之中。
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