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个性独特的发言。”
“高兴吧，我是因为姐姐来的，也是因为姐姐才对你说真话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同样诚实的对待姐姐，我啊，这世界上只在乎她的感受。”
唐璜的心跳变了节奏，从提尔皮茨身上释放的灵能波动令他战栗。这就是船精吗？何等美丽又何等强大的生物，只有占有支配这种强大的生物，他才能充分享受征服的喜悦吧。
“我对俾斯麦小姐也说过，我对她产生兴趣的兴趣是你的肖像画，我在里面看到令人感动的亲情。”唐璜轻声说，“现在证明我没有看错，你真的非常在乎她啊。”
听到唐璜的话，提尔皮茨脸上的棱角变得温柔，她收起了自己的力量，变回那个慵懒的宅女说：“我想，我有些明白姐姐会选你的理由了。看过我画作的人很多，但说出这些话的你是第一个。”
“这还真是....”
“船精是以守护为目的种族，而姐姐是里面责任心特别强的一个。她啊其实是个挺脆弱的人，总渴望保护些什么，却又担心什么都保护不了而自我厌恶。所以我才会停留在她身边，做她精心饲养的宠物，不然的话姐姐会崩溃的。”
“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对我说这些话好吗？”
“姐姐相信你，我相信姐姐，所以我也相信你。齐格飞先生，同为姐姐重视的人物，要一起为守护姐姐而努力吗？”
“在我看来，俾斯麦小姐是个足够坚强的人物，她又有你在。不过我若是在其中能帮上忙的话，我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亲爱的提尔皮茨，你所托非人。唐璜在心里想，如果姐姐是你温柔以待的世界，那么末日即将降临。
注：丹麦王国和德意志地区的政权围绕石勒苏益格与荷尔斯泰因的恩怨情仇起源于15世纪，要是把其中混乱的法理关系与历史说清楚，恐怕需要一章的篇幅。所以为了避免进一步拖慢剧情节奏和减少趣味性，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自行查阅。
第三十九章 first blood
宴会进行到后半段，跳到满头大汗的男女们分成不同的圈子聊天，俾斯麦与提尔皮茨孤零零的，偶尔有找上她们的也是浪荡子。这也难怪，身处王储势力的大本营，没谁愿意和政治对手扯上关系。腓特烈王储也只是客套了两句就离开了，倒是唐璜招待的还算殷勤。
“抱歉啊，因为我的任性，让你们在这里受了冷落。”
唐璜看了眼提尔皮茨，粉发的姑娘已经昏昏欲睡靠在俾斯麦的肩上，还环抱着她的手。俾斯麦小心翼翼的偏过头来和唐璜说话。
“没关系，我一直不怎么讨人喜欢。”
“那是他们没眼光，不知道你是个好姑娘。”唐璜耸耸肩，“就这样让令妹睡下去好吗？她穿的可不保暖。”
“我们是船精，是似人而非人的存在，这种温度算不上什么。”
“还真方便啊。”
“不，我觉得还是当人类更好一些，这样我就能更好的揣摩人心，如果人人都能相互理解的话.....”
这世界上就是那么奇怪，有些人千方百计想要怪物，而怪物们却想要回归人类。
“我.....”
“抱歉，打扰一下。”维多利亚储妃匆匆走了过来，“请问你们看到我丈夫了吗？”
“王储殿下喝的有些多，他身体不舒服提前退场了，我让我侄女扶他上楼休息去了。”唐璜起身转向俾斯麦，“抱歉，我先去确认一下王储殿下的情况。”
“请随意，不用特意顾及我。”
“谢谢。”
喝的多的不止腓特烈王储，他妻子喝的也挺多，维多利亚储妃白净的脸上红彤彤的，披肩也有点歪。等唐璜靠近她之后，立刻从她喷薄的呼吸中嗅出酒精的味道。
她走向二楼，刚迈上第一个阶梯的时候身体歪了一下，唐璜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殿下，你喝得太多了。”
“朋友，我没醉，只是有些开心罢了。”
在唐璜的搀扶下，维多利亚储妃离人群越来越远，说：“上一次这么热闹，还是在我来普鲁士之后的第一次舞会上，之后来的人越来越少，我们夫妻手头拮据也办不了太奢华的宴会。今天我很开心，在你的帮助下我们好歹稳定了局势。腓特烈虽然嘴上不说，但他已经把你当成好朋友来看待了。”
“所以我才要更加竭尽全力的帮助你们啊，维多利亚。”
这个亲昵的称呼让维多利亚储妃哆嗦了一下，也让她忘掉了自己想说什么，唉，酒精真是个快乐又折磨人的小妖精。来到二楼之后，她指点唐璜来到丈夫的房间，门没关，“呜呜”的声音从里面露了出来。
“我看看怎么回事。”
唐璜用手指勾住门缝弄开，他早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不过争取点时间让自己回想一下以前看过的绿帽文。
看绿帽文有三层境界，第一层是代入苦主饱尝辛酸；第二层是代入黄毛品味道德沦丧的快感；第三层则是代入女主角，打开一扇禁忌的大门.....
唐璜目前处于正常发挥代入黄毛、超常发挥代入女主的阶段，他想了想引领他走进绿文之路的《妻子的秘密》，努力代入苦主的视角，当他回过头来的时候，维多利亚储妃看到一脸色铁青的穿越者。
“我们走吧，维多利亚，我们....”
男女喘息的声音传入维多利亚储妃的耳朵里，她自然知道这意味什么，只是最后一丝侥幸心理让她去确认到底是谁在丈夫的房间里偷情。
她挤开唐璜俯身看去，被月光照亮的房间，她的丈夫和瑟曦纠缠在一起，维多利亚储妃甚至看到床单上的血迹。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她最后的幻想被击碎，心痛的感觉过量冲击大脑，让她的感官变得麻木。她呆呆的看看这一切，眼泪扑簌簌的流了下来。因为太过专注丈夫出轨这件事情，她没察觉到唐璜伸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伸到胸前发力把她扶正，然后揽着她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直到嗅盐的味道惊醒了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让我遇到这种事情！”
她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悲伤愤怒的女人迁怒她能看到的一切，最后把矛头对准了唐璜：“你为什么不去阻止他，他在做坏事啊？！”
“我能做什么，维多利亚。”唐璜低下头去，不让维多利亚储妃察觉他在偷笑，“一边是我的侄女，一边是我的朋友，我现在能做什么？找他决斗吗？这样我侄女的清白就能回来了吗？我或者你丈夫死了，你会开心的看到这个结果吗？”
唐璜一连串的问题把维多利亚储妃问的愣愣的，她是个骨子里是个带着冷漠的英国人，所受的教育也让她即使情绪不稳定下也能勉强维持理性的思考。
是啊，她和眼前这个可怜的男人还能做什么？腓特烈是普鲁士的王储，他们能对王储做什么呢？
“我真傻，真的。”维多利亚储妃抬起她没有神采的眼睛来，接着说，“我单知道身为外国王妃身后的不幸，却不知道里面有那么多心酸。我还记得那一天，我穿着婚纱与腓特烈步入神圣的教堂，我们接受父亲、母亲、兄弟们的祝福，然后彼此发誓。我曾经幻想这样的日子能够一直持续下去，幻想我们情投意合，一起把普鲁士改造为一个像英国的自由国家......
但是没有！没有！没有！父母兄弟会离我远去，誓言形同儿戏；欢笑的日子终有尽头，腓特烈与我形同陌路，普鲁士没有任何自由可言！”
唐璜抱住了她，感受到她身体的冰冷与颤抖。
过了好一会儿，维多利亚储妃才止住了哭泣，她接过唐璜递过来的面巾，轻轻擦拭着自己的脸。她的悲伤从眼泪中流尽，只剩愤怒留在心中。
她推了一把唐璜，让他跌坐在椅子上，然后翻身找出一块黑布来到他身边，温柔的包住了他的眼睛。
“这是要做什么，维多利亚？”
“还要让我明说吗，齐格飞？？”维多利亚眼中泪光闪烁，“不要问，不要说，就当安慰我这个可怜的女人好了。我们都是大人，足够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这样做，腓特烈他.....”
“我现在明白了，”维多利亚储妃打断了唐璜的话，“这只是桩政治婚姻，只要生下合法的继承人，我们的婚姻便形同虚设。我曾想做个好妻子，但我的丈夫已经背叛了我，那么我的忠诚也没必要保留了。”
半个小时后之后。
“我想，今夜之后我们就别再见面了吧。”维多利亚储妃轻声说。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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