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大人可曾听说师父......不，周大师和他的门徒最近怎么样了？”
“周大师在河南汤阴县教习他的关门弟子岳飞，栾兄现在为我做事，卢员外还在河北大名府，林兄、武兄、孙姑娘目前都在梁山。”
“还是没藏住啊。”史文恭在一瞬间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而后端正表情说：“大概大人你已经听说了，我是因为心术不正被逐出师门，其实不然。我的师兄弟中有多名魔星，我本打算检举他们，向朝廷表明我史某人一片拳拳报国之心，然而周侗却阻止了我，卑鄙的诬陷我诱奸女学生，搞臭我的名声。”
“我和周大师在御拳馆有过来往，周大师不太像干出这种事的人啊。”
“他就是这种人，他偏爱卢俊义，所以传授他最强的一型、第八型‘无’，卢俊义练了之后果然成了顶级枪术家；他同情林冲，不惜消耗自己的人情帮他成为八十万禁军教头；他养着孙立这种废物，还对武松这个外人传授武艺，却唯独忘了我！
是我赚来银子养活大家，我玩几个女学生怎么了？又不是我下药去强推她们，而是她们主动咬开我的裤腰带，希望通过身体换取奥义的传授，你情我愿的事情，能有魔星的罪恶大？可周侗宁可包庇他们也要把我扫地出门，甚至还要毁掉我的名声！”
不，周大师不救你仅仅因为你是个无可救药的人渣。唐璜想。
史文恭脸上很快出现小人得志的笑容：“不过现在，他们成为了魔星，而我则是为朝廷效力的人，真是风水轮流转。唐大人放心，我史某人定当尽心竭力，把梁山魔星捉尽献予朝廷。听说我那师妹孙立也成长为美人了啊。呵，尽管是个废物。”
唐璜心里不动声色的给史文恭判了死刑，表面上却露出一副色中饿鬼的表情说：“好说好说，不过史教头，你明明有了五个貌美如花的女徒弟还不满足啊。”
“大人求不说，”史文恭摆了摆手，“她们都还是处子，我发誓我不曾亵玩过她们，大人想要尽可以拿去享用，只是......”
“只是？”
“她们外表美貌，身体强健，个个都是使枪好手，就连乡试都能拿一百分。”
“呃，满分多少？”
“一百分。”
“五个满分的学霸啊，史教头你还有什么不满？”
“她们五个人加起来拿了一百分，我教了她们好几年功课，竟然连及格都达不到。”
唐璜被茶水呛到，史文恭接着说：“光看外表和言行，大人你一定觉得她们个个都是聪慧的女子对吧？可她们个个都是笨蛋，足以把孔夫子气活的差学生，我觉得光是教她们功课我就缩短了三年的阳寿，和她们相处简直是一种折磨。我虽然想艹自己教出来女学生，但我绝对不会承认这五个笨蛋是我的学生，哪怕再漂亮也没用！”
好吧，你们都赢了。唐璜面色苍白的捂住自己的胃，无比怀念安道全那甘甜的胃药。
第八十五章 broken night
呼延灼茫然的看着远方，他的梦想、他的胜利、他的军队都在此夜破碎，从梁山发射的火炮破坏了他骑兵的阵型，等脱节的骑军撞上梁山军的那一刻迎来的却是钩镰枪，而在后方，大营燃烧起夺目的焰火，留守营中的两员副将趁机反叛。
凌振，徐宁，韩滔，彭玘.......原来你们都是魔星啊。
绝境反而激发了呼延灼的凶性，就算他能逃离战场，回到朝中也要被治重罪，甚至有被斩首的风险，反而战死沙场能够赚一个“英烈”的身后名，不至于拖累呼延家的名声。
梁山魔星聚拢了过来，呼延灼持握双鞭杀奔梁山军大旗所在的地方。他左手的水磨八棱钢鞭架住了林冲的长枪，右手的长鞭横扫，让嚷嚷着“香蕉”的扈三娘后退一步，他身后空间波动，猩红的长枪急速刺来。呼延灼歪头，枪尖与他的头盔摩擦发出刺耳的噪音，他夹紧马腹，胯下的坐骑突然加速，让林冲与扈三娘来不及追击，挡在呼延灼前方的孙立毫无反应的让对方通过。
“也是个可怜人啊。”孙立喃喃的说。
呼延灼一往无前，在他悲情冲锋的道路上，遇到的魔星越来越多，他击溃了周通、李忠和孔家兄弟，他和鲁智深交手，他和杨志交手，他和吕方、郭盛交手，锐气一次次衰竭，最终，抵达宋江面前的是一个失去了坐骑、双鞭也只剩一根、披头散发的丧家犬。丧家犬红着眼睛，助跑加速，双手握着钢鞭砸向宋江的天灵盖。
在出手的瞬间，他觉得自己能拼掉对方的主将也不错，但在一秒之内，他的狂喜就变成了惊恐，宋江伸出一根指头，封住了钢鞭横向挥舞的轨迹，那根食指看起来如此纤细，肌肤的纹路细腻温软犹如羊脂玉。然而，好似未出阁的少女一般柔弱的手指却封住了他全力以赴的一击，让他不能再寸进一步。
呼延灼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身后的扈三娘高呼“去吧香蕉君”，抛出绳套勾住了呼延灼的脖子，其力道之大，竟然把呼延灼一下子勾倒，在地上拖行。转眼之间，呼延灼就到了扈三娘脚下，看起来就很痴傻的女人一脚踏在他的脸上，高呼：“现在，我可以说是香蕉界的老大了！”
可恶，我就是被这种智障打倒了吗？呼延灼气的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等呼延灼醒来的时候，他处于营帐中，被绑在椅子上，眼前就是一面镜子。他一身盔甲不见，取而代之一身女人的裙装，梳着未婚少女的发髻，上面插着镶嵌祖母绿的簪子，脸上画了淡淡的妆，唐璜赠送给他的护身符被挂在胸前。
看到护身符，呼延灼想起唐璜的话，心中升起羞愧，他在对方面前夸下海口，最终却落得被敌人用女装羞辱的下场。
明明是夏天，营帐里却传来薪柴燃烧发出的噼里啪啦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甜的味道。营帐的主人回转过身体，露出一张令人心动的脸。但呼延灼此刻唯有仇恨，他怒喝道：“妖女，你想做什么？！”
“将军知道我是谁吗？”
“梁山魔星的副统领宋江。”
“你呢？”
“朝廷的统制官呼延灼。”
“不，你是魔星，不是什么统制官。”宋江看着被绑在椅子上的呼延灼，“呼延灼，朝廷那边你已经回不去了，现在，我代表魔星大家庭欢迎你这位迷茫的家人回家。”
“家人？妖女说得真好听，家人是你打晕之后换上女装进行羞辱的对象吗？”
“羞辱？把振兴家门的责任视为诅咒，为此不得不压抑自己真正的愿望又是谁？”宋江慢慢走近，“这不是你的愿望吗，想要被爱，想要卸下复兴家门的重担，想要找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复兴家门是你的责任，但你本质的愿望是想变成被人所爱的女孩子啊。”
“你在胡说八道些......”
呼延灼的话语戛然而止，宋江向他摊开了一本空白的书页，上面逐渐浮现一些歪歪斜斜的痕迹。他浑身轻颤着，因为他认出了这是自己写过的字，从小到大，他都有每天写日记的习惯，往往都是简单的一句话——
想要逃避；
好痛苦；
为什么是我？
想要被爱；
希望像家族里的其他姐妹那样被人呵护；
好累啊；
今天离复兴家门更近一步吗？
我的责任是什么，我的愿望又是什么？
看到同事的新娘，很羡慕她倚在新郎胸前，露出满满安全感的笑容；
想要变成女孩子；
想要变成女孩子；
想要变成女孩子！
呼延灼瞪大了眼睛，不断消失又出现的文字让他看到了幻觉：与邻家孩子一起玩耍的他，懵懂无知却被赋予了责任的他、在黑夜中哭泣的他、麻木的他、偷偷扮作女子来缓解压力的他、决定让诅咒与人生融为一体的他、想要变成女孩子的他.....快乐的儿童、一无所知的儿童、悲痛的少年、面无表情的少年、姣美的女人、坚毅的男人、锐气尽堕的败家犬，不同时期不同的“他”环绕着被绑在椅子上的呼延灼，无声的审判抑或无声的怜悯着他。
“不！绝不是这样！”呼延灼愤怒狰狞，张口咆哮，“我是呼延灼！我是名门之后，我为家门复兴而战，这个愿望需要的是坚强的男儿，而不是什么被人呵护的金丝雀！我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软弱可耻的愿望！”
他试图站起来，却因为绑缚而连带着椅子跪在地上，宋江弯下腰来，伸手托住他的下巴，冰凉的手指与火热的肌肤接触，让呼延灼不禁战栗起来。宋江伸手摘下呼延灼的护身符，在他眼前让护身符缓慢的做着钟摆运动：“若非渴望被爱，男人送你的礼物，你不会如此珍惜吧。虽然你会恨我，但经过时间的洗刷，你终究会感谢我帮你做的选择。”
宋江蹲下来，亲吻呼延灼的嘴唇。呼延灼瞪大了眼睛，身体无力的挣扎着，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注入他的身体，带着恶意扩散。
肉眼可见，随着宋江的亲吻，他的身体外形发生了剧烈的变化，魔星觉醒的图案在他脑袋顶上升起。等宋江放开了他，擦了擦嘴唇，朝廷的统制官呼延灼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惹人怜爱的、双眼泪汪汪的少女，序列8的天威星“双鞭将”呼延灼。
“恭喜你了，呼延姑娘，从此你从振兴家门的诅咒摆脱。”
宋江把哭泣的呼延灼扶了起来说：“看吧，你已经是个真正的女人了，有足够的时间去找一个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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