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去思考，他的左手扣住兔咒符，咒符赋予了他无与伦比的速度，让他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奔向最近最大的威胁——一个裹着斗篷、源源不断把拥有超能力的袭击者传送过来的女性武艺者，她的身边有七名近卫。
在落地的一瞬间，近卫们向他集火之前，他双手握住剑柄刺在地上，转轮重新转动，冰蓝色的子弹击发，在地上升起一道冰墙，把近卫们的小腿冻住，这使得指向他的大半攻击落了空，但剩下的仍给他造成了深可见骨的伤口......仅仅存在了三秒的伤口，他惊人的自愈能力让他无视伤痛活动了起来。
粉红色的雾以他中心扩散，这种雾气没有杀伤力，但吸入的女性表情变得恍惚，呆滞的张开嘴巴。
唐璜也不清楚这是个什么原理，只记得这套法术和某个在衣服里垫了六个胸垫的年轻女人有关。他的目标，把同伴传送过来的女性武艺者倒是没有受到影响，走近之后唐璜才发现对方是个小姑娘，但整个人死气沉沉的，毫无活力。她用冷漠的眼睛注视着提着剑走过来的唐璜。
“把你的同伴丢在废墟里没关系吗？”
女孩的声音清冽，像是流动在山林里的溪流。唐璜的剑举起来，稳定而迅捷的轻戳在对方纤细的脖颈上，如果对方敢反抗，他不介意给对方的脖颈开个血窟窿。
“没关系，因为你们的目的是把她之外的什么人逼出来对吗？不然的话，你们直接锁定她的能力，然后一拥而上就是了，何必大费周章给她尽情施展自己能力的机会？而当我露出战斗的意愿之后，就没有一道攻击再指向她了，说明你们已经得偿所愿接触了真正的目标，那就是我。”
“合理的推断，可惜我没法给你想要的奖励。”小姑娘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会说，直到你有资格知道的那一天。”
“或许我可以尝试强迫你开口，”唐璜看了眼大屏幕上的时间，“距离公务系统与保卫者机关的人来到这里还有一会儿。”
“在此之前，你的身体撑得住吗？”小姑娘打量着唐璜，“你强大的自愈能力、优秀的身体素质与那双猩红的瞳孔让我想起了吸血鬼，但你和吸血鬼有着微妙的区别，那就是你的这些能力来自于某个强大存在的祝福，甚至是那存在本人的体液。
你的恢复力很强，但那是以消耗你体内的灵能为代价。我的护卫是很强的，即便你只吃了两发攻击，为此消耗的灵能应该很庞大。如果我所料不错，你的精神状态已经有些不稳定了吧，灵能的短缺让你寻求补充灵能的本能占据了你的意志，你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在向你大脑传递一个信号——”
“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姑娘伸手摸向自己的脖颈，吓得唐璜差点手一抖结果了她的性命。不过小姑娘并不是为了反抗，而是扯开自己的衣领向下趴，即使被男人看光也毫无羞耻之意，她用和之前一样淡漠的声音说：“来吸我的血吧，这是你此刻内心最大的渴望。”
“你疯了吗？”
“我没疯，这只是测试的一环。”
小姑娘毫无抵抗的态度成为压倒唐璜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如此柔软可爱又像人偶一样精致的敌人，让他产生了占有支配她的欲望。感受她的呼吸、心跳与活力，拉扯她的头发，咬开她的喉咙，让甘美的血液流进自己的身体里，向对方注入臣服的毒药。
在想的瞬间他已经那么做了，他丢下自己的剑，粗暴的扯住小姑娘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小姑娘面无表情的仰望着他，灰蒙蒙的瞳孔里映出无机质的光彩。
唐璜的世界变成一片鲜红，他知道女孩因他尖锐的牙齿咬破肌肤而变得痛苦，他知道女孩因血液的流失而渐渐变得冰凉，但痛苦与死亡成为了献予他的余兴节目，好像他能从他人的绝望里汲取力量。
“我想，你摄取的血液已经足够恢复你的消耗了，不如把同伴还给我？”
不知过了多久，背后响起的声音让他清醒了过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手下意识的松开了猎物，让小姑娘倒在地上。他的手上全是血，嘴角也黏黏糊糊的，而被他吸血的人喉咙部位一片模糊。
“放心，我们身为s级的兵器没那么容易死去。”唤醒他的女人再度开口，“倒不如说，惜春这个冷淡女，单单因为你吸血，身体已经兴奋成了那样。这足以证明你是个合格品，比我们想象的更为优秀的合格品。”
被称为惜春的小姑娘挣扎着坐了起来，在女人说话的功夫，她脖颈的伤口只余浅浅的齿痕。惜春试着把衣服穿上，但发现右半边已经被撕扯的不成样子后只好作罢。唐璜吸血的两分钟里一直在向她体内注入魅魔的力量，使得她沉浸在欢愉的幻境里，对现实一无所知。
唐璜把外套脱掉盖到惜春身上，就算是敌人，这个不体面的结果也不是他想看到的。他拾起丢在地上的剑，指向新来的女人说：“你比你的同伴更热情一点，看来从你这里取得突破的可能性比较大啊。”
他没给女人回答的机会，兔咒符让他在眨眼间绕到女人的身后，而停留在女人视界里的残影才刚刚开始崩坏。但是，女人像是预料到了唐璜的攻击一样，脑袋轻轻一偏，让刺剑穿过了她浮起的秀发，她的手臂折叠手肘向后顶在了唐璜的肋部。
这出乎意料的反击没有动摇唐璜的攻势，他握住兔咒符的左手挥拳砸向女人的后脑勺。女人反手扣住他的手腕一拧，吃痛的他松开了手，掉落的道具被女人伸脚踢到一边。
“我叫妙玉，这么粗暴的对待一位女士可不是好男人该做的事。”
自称妙玉的女人一边闪躲一边游刃有余的用话撩拨着唐璜，她的战斗技巧极其花哨，用四两拨千斤的技巧瓦解唐璜急促的攻势，让重量、力量和武器长度都占据优势的男人仿佛打在一团棉花上一样无处着力。
“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
可怜金玉质，终陷淖泥中。”
她一边吟诗一边等待唐璜力竭的时刻，在唐璜用完了刺剑中最后一颗子弹后，她抓住唐璜短暂的硬直欺身而近，踩在唐璜脚上，膝盖向前猛地顶在唐璜的膝盖上，松开了脚，侧身看着男人踉跄着向前扑倒，在合适的时机抓住男人的手臂折叠在背后，脚踏在男人的膝弯里逼迫他跪下，手摁住了他的肩膀。
就在妙玉还想做什么的时候，枪声传来，两个狼狈的身影从树林里现身。她挑了挑眉毛，看了眼松松垮垮穿着唐璜外套的惜春，后者点点头，袭击者们一个接一个的在光幕中消失。
“抱歉，”索拉卡跑过来把唐璜搀扶起来，“她们中有一个能把我能力无效化的人一直盯着我，我没能帮上你的忙。”
“你是我的虚空使者，你为我战斗或者我为你战斗都是应该的。”
索拉卡迟疑了一下问道：“你想起来多少？”
“脑子乱糟糟的，一些东西我看到的瞬间自然而然就想起了称谓或者使用方法，包括剑与咒符，还有身体里奇妙的力量。”唐璜看向正在朝他走过来的人，“我知道你叫索拉卡，是我在一个叫巨宋的国度召唤的虚空使者，和你一起在奇妙的地方生活了一段时间。
但其他的记忆还是残缺的，我记得有人协助我召唤了你，但他们的面容我还是看不清；我和你共同生活的地方应该其他人存在，但他们是谁我还一无所知。”
“不用着急，我只是一个开始，你记忆拼图里第一块也是最小的一小块，”索拉卡轻声说：“无论你愿不愿意，记忆都会追溯你而来，把你变回我们认识的人。”
妙玉召集的兵器少女们最强力的那一部分都在外围阻击黎塞留与巴麻美，或者说只有巴麻美，因为黎塞留只动用了部分力量拔出骑兵刀应战。或许黎塞留的敌人们该庆幸站在这里的不是深海化的俾斯麦，波斯猫可不会顾忌自己的攻击会不会波及到普通人，深海少女只会用猛烈的炮击回应胆敢阻挡她的敌人们。
在唐璜与妙玉对峙的时候，她们才勉强摆平了麻烦。看到唐璜心平气和的坐在废墟里和索拉卡聊天，黎塞留与巴麻美的心情安定了一些。
“唐璜先生......”
巴麻美刚刚开口就被唐璜打断，他指了指巴麻美胸前，后者低下头去，看到衬衫破了一个大洞，反射似的护住了自己。
“我没事，你们还好吗？”
看到黎塞留与巴麻美点点头，唐璜的神色缓和了一些：“我想起了一些事情，不过总体上还是比较混乱的，请给我一些自我整理的时间。另外，我听索拉卡说了一些事情，你们和我的过去有渊源对吗？下一个准备攻略我，帮助我恢复记忆的人是谁？”
黎塞留看着跃跃欲试的巴麻美，眉头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又被下定了某种决心所表现出的坚决占据。在巴麻美举手准备说话的时候，她上前一步用手拦住巴麻美，看着唐璜说：“是我。”
在说话的时候，黎塞留看了眼自己的虚拟屏幕，“林黛玉”三个字一闪而逝。
真是讽刺。她想。
第二十四章 船精失格
在唐璜的身体冷下来的时候，公务系统的人姗姗来迟。他们把人手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勘验现场寻找留下的蛛丝马迹，另一部分则寻求事件的亲历者录口供。
他们没让唐璜等待太久，了解基本情况后就放唐璜回去了，说是有情况再联络。这次袭击没有造成任何人死亡，损害被袭击者有意控制到了最低限度，唐璜知晓这一点但他没说，因为袭击他的那群魔女们训练有素配合娴熟，显然不是临时凑在一起的乌合之众，公务系统竟对此毫无察觉，在iii级公共危机事件发生时反应如此迟钝，本身就令人怀疑。
尽管唐璜安然无恙，黎塞留、巴麻美与索拉卡还是坚持把他送回去。他犹豫了一下，在来到楼下的时候邀请三个人上楼坐坐，但她们都客气的拒绝了。唐璜突然觉得自己石乐志，如果她们真的和过去的自己有着亲密关系，那么现在他的妻子李琳对她们来说一定是一个感官非常差劲的存在。
在开门的瞬间，一大一小两只手分别抓住了他的手臂，把他拉了进来。唐璜的脑袋刚刚产生“欢迎是不是有点热情”的念头时，就感觉自己陷入了松软的沙发上。
“你没事吧，笨蛋色猴子，衣服都变得破破烂烂了。”
这是丹特丽安。
“五个女人的味道，我想过你会有外遇，但一天五个是不是太欲求不满了？”
这是李琳。
丹特丽安对李琳怒目而视，新的身体让她有了反抗暴政的勇气：“笨蛋，这种事对笨蛋色猴子不是常规操作吗？他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她嘴上那么说，当唐璜说自己没事，并说她今天好像更漂亮的时候，她还是得意洋洋的在唐璜面前叉腰说“是吧，是吧”。
李琳切换成春燕（安道全）的人格，把唐璜脱光，在浴室里仔细检查了一遍。在一阵吮吸的声音后，唐璜擦了擦嘴角，感觉精神好了许多。
“我有事要告诉你和爱莉。”
唐璜一五一十的把今天的事，包括他的回忆解锁了部分的核心内容告诉了两位同居者。丹特丽安抱着手臂，头歪在唐璜的肩膀上，不住地去看李琳。尽管唐璜和侍从们恢复联系对她的好处有限，坏处更多，但让她不爽的女人感到不爽，本身就是一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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