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所以你该把时间花在更有意义的事上。”
“我在做的事就是有意义的……至少我是这样认为，人们攻讦你的理由里，有一条就是你不是个好老师，对魔法界本身并没有什么帮助。
我在想，如果我足够努力足够优秀的话，是不是就能用事实让他们闭嘴。”
“很难，娜波莉，一个人看另一个人不顺眼，想要黑总能找到理由，你用事实回击，他就换个黑法，这场战斗是不对称的，因为你必须对你的人生负责，但他不用对自己的话语负责，他自己也清楚，他是如此卑微，视线不会聚焦到他身上。
因为不受关注，批评者才能从容，当你把他们摆在阳光下的时候，他们就像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惊慌失措。”
唐璜俯下身来摸了摸女孩的头：“你的时间比他们珍贵的多，所以关注这些人是一种浪费，他们廉价的人生也只能廉价的目光关注别人的种种缺憾，发表廉价的评论。”
“嗯。”
“好了，你安心休息吧，我也该走了。”
在唐璜转身想要离开的瞬间，一度被放开的手指却再次被抓住，他回过头来，看到娜波莉露出半个脑袋。
“再过一个月就是我的生日了，我能不能提前期待某个礼物？”
“你想要什么啊？”
娜波莉的声音沙哑又带着一丝慵懒的味道：“一个……亲吻。”
唐璜笑了笑，走了过来俯下身子，女孩眼睛瞪得圆圆的，以为自己少女梦里的场景就要实现了，可是谁知道，下一秒她眼前一花，额头有痛觉扩散。
“小孩子就不要想太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才是花朵的使命。”
等大法师走到外面的时候，发现爱米莉不出意料的在偷听，他也顺手给了她一个脑瓜崩，封丹纳伯爵的掌上明珠笑嘻嘻的跟着唐璜，双手背在背后，像是检阅仪式上的士兵那样迈着夸张的正步，每走一步，她的小腿都从翻飞的裙裾边缘露出，羊毛短袜被刻意扎在脚踝的位置。
“还有事吗，爱米莉？”
“没啦，只是觉得老师真是情场老手，三言两语就把娜波莉那傻瓜打发了，我是很喜欢她，但有时候也希望她吃点瘪，特别是那些无法实现的愿望上。”
“别人无法实现的愿望让你很愉快吗？”
“如果是别人，我会回答‘不’，老师的话，说真话也无妨，因为我们是一类人嘛。
我的回答是‘没错，是这样’，我的家庭环境，所受的教育，以及在巴黎见识过的风风雨雨都让我觉得咀嚼别人的不幸获得快乐没什么不好，因为大家都在这样做。”
“这番话真让人意外，爱米莉，我本以为你是个更天真无暇的姑娘呢。”唐璜把后面的话语隐藏在心里——
爱米莉，正因为你锦衣玉食，生活无忧，不曾为真正想要什么东西而下定破釜沉舟的决心，所以才会游刃有余的嘲笑那些努力却招来不幸的人。
如果有一天，你有了无论如何也想要得到的东西的话，就会为此刻的自己感到羞耻吧。
第十八章 卡迪央王妃的秘密（3）
在唐璜与他的女学生们展现温情一幕的时候，他与十三人行会的斗争却在血腥的进行着，活在巴黎黑暗面的帮派们被迫在两个巨人之间的斗争里站队——如果不尽快用行动表明自己的立场，就会像月光马戏团一样，一夜之间全部化为塞纳河上的浮尸。
每晚，巴黎都会有无名小卒死去，血腥的争斗吸引了更多的冒险者、猎人与佣兵介入，他们曾以为自己是闻见血腥味的鲨鱼，入局之后才明白自己是条小鱼，或许能吞噬虾米，但仍是食物链里微不足道的一环。
随着入局者把他们的恩怨带入巴黎，局势变得更加混乱，无论是唐璜与十三人行会，都为这份混乱所困惑，同时也明白，谁能更快的拨乱反正，理清头绪，谁就能在这盘游戏里占得先机。
在例行的时间，十三人行会的核心成员举行了聚会，这次全员到齐，只余下被唐警官逮捕的f先生——这也是其余人碰头的理由。
“f先生对付我们的宫廷法师最为热忱，可惜在搭上他女儿的命后，仍然落到如此下场。”
因为费拉居斯不在，所以由代号h野心家的人代为主持会议，他是十三人行会的成员里最具权势的一位，则是表面身份距离唐璜最近的人……暂时来说。
h野心家刚宣布开始，y经纪人就漫不经心的抛着一枚金币发表了意见。
“你不该嘲笑我们的同胞，而且，我记得是你在协助f先生的计划。”a将军对y经纪人怒目而视，“我很怀疑，你在里面做了什么手脚。”
“你以为我好过吗？f先生被抓，我暂时要离开巴黎，不然下一个进巴士底狱的人就是我。”
“我可以证明，”h野心家温和的说：“我们的宫廷法师相当能干，他比我们之前遇到的敌人更狡猾，更敏锐，也更加不择手段，如果不是敌对的立场，我都要为他干杯叫一声‘好汉’了。
事实上，他已经锁定了y经纪人并准备让自己的手下执行他签发的逮捕令，若不是我以职务权限让他的逮捕令晚了一个小时，y经纪人就真的要被抓去陪f先生吃牢饭了。”
c特工说：“之前你们灭口监视克莱芒丝坟墓的密探的事，也让他模糊的意识到我的存在。
更可怕的是，他抓住了我们十三人之间伟大的友情这个弱点，他攻讦y经纪人，h野心家为了帮助y经纪人就必须进行行政上的干预，反过来让宫廷法师明了敌在凡尔赛，为了掩护h野心家，我又必须动用特工系统的手段抹除h野心家的痕迹，找一个替罪羊，这样，宫廷法师也确定了密探里有我们的人。”
“那个替罪羊怎么样了？”a将军问。
“已经被宫廷法师的人拷打的精神崩溃，能说的全说了。”
“啧啧，真狠。”
这么说的时候，r公爵夫人靠在a将军的臂弯里，这个身体与心灵一样空虚的高级社交花还是啃了窝边草，她看向即将离开巴黎的y经纪人：“可怜的人，需要我安慰你吗？”
“a将军会找我决斗的。”
“他不会，甚至不介意和你一起分享我。”女人吃吃的笑了起来。
“别玩得太过火，”年高持重的l侯爵转头看向m夫人，“你也一样，管住你买的女奴的嘴，我知道你很爱这个金眼女郎，但如果她泄露了我们的秘密，我保证会把她丢就塞纳河里。”
“哦，哦。”
m夫人有点走神，回答的气势也不足，声音透着让男人兴奋的慵懒与娇柔。但藏在背后的绝对不是什么美好的背景，因为m夫人是十三人行会里杀人最多的成员，哪怕是同伴也无法理解她那变态的嗜好，光看她姣美的外貌，绝对想不到她是如此可怕的人物。
“哦对了，我要出城，难免要被宫廷法师的人惦记一番，你们有谁有空送我一程？”
y经纪人第一个看的是p杀手，白发jk乖巧的点点头，脸上看不出表情。在十三人行会里，她的来历是最神秘的，是他们共同信仰的肿胀之女派过来的信使，而且没有领导他们这些凡人的打算，只是高效的排除十三人行会的敌人，不说话，也没有表情，如果没有颜值加成，这种行动模式叫司马脸，但颜值就是正义的世界里，美女的司马脸叫做三无。
这样的存在，竟然两度和宫廷法师的仆人（萝克珊）打了个旗鼓相当，让他们对宫廷法师的评价也跟着上了一阶。
“我负责绍立厄公爵夫人，”d主教摇了摇头，“以我的表面身份而言，帮助你的代价过于沉重了。”
拉丁字母里第17个 medical耸耸肩说：“医生的职责是杀人和救人，送人可不归我管，你不是还有你的金钱朋友吗？”
“我在写小册子，每天从凌晨写到早上五六点，吃点东西后倒头大睡直到下午两点，然后要去文学俱乐部厮混，实在是没时间啊。”v作家也表示拒绝。
“我可以，”k法师点了点头，“正好，巴黎法师协会有一个要去外省调研的任务，我可以安排一下，捎带着你上路。
别急着感谢我，我帮助你，你也要帮助我，我现在正在着手对付优克莉伍德·海尔赛兹。”
“这个我知道，冠位法师，拉斯蒂涅·德·维里埃的靠山。”
“你搞反了，是维里埃给她做靠山，我们的宫廷法师是个神秘而强大的人物，而且桃花运不错。”
k法师笑了起来：“你们知道吗？优克莉伍德，也就是死灵法师一直想要包养我们的宫廷法师呢，哪怕宫廷法师已经有了正牌老婆和一打情人也是锲而不舍。”
八卦是不分正派与反派，朋友与敌人的，倒不如说，八卦把严肃的讨论更能吸引人，m夫人嫉妒的说了一句：“哼哼，桃花运呢，我买的金眼女郎也很喜欢宫廷法师，在我们做的时候她承认她幻想我是宫廷法师压在她身上。”
“因为他帅气，强大，有权势，而且风度翩翩，女人谁不想要这样的情人，他是最能彰显女人价值的珠宝。”
r公爵夫人舔了舔嘴唇：“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就要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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