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观赏了许久的郎情妾意的画面后,落子君沉着脸上前破坏了这幅颇为和谐的画面。
“沈西臻,回府!”
西臻手腕被落子君抓起,掐出五指红痕来。她皱眉看向面上沉的厉害的落子君,说道,“你怎么来了?”
明明自己已将他推到了安全的地方,为何落子君还是追来了?他是来寻她的么?
西臻本意是问询可在落子君听来此话却成了一种责备。
落子君眉尾上挑,嘴角下耷,“我愿来便来,管得着吗你?”
沐子衡看到落子君的出现不禁有些惊吓,他正欲说话,落子君却冲着他摇了摇头。
其中的意思,显而易见了。
沐子衡识趣的闭上了嘴,站在一旁做上了一个旁观者。落子君,许久不见了,没想到你真的隐身在沈家。
西臻早就习惯了落子君这幅阴阳怪气的模样,此时自然是好脾气的附和的笑了笑。
西臻往落子君身后看着,却未见到雨竺的身影,复又探头回来重新看向落子君,“雨竺呢,她可平安?”
落子君闻言更是没好气的回道,“你怎么不问我平不平安,怎的男的就不需要关心了?!”
落子君一向小孩子脾气,脾气古怪的很。西臻看了落子君少许,直到看到落子君眼底发虚,她才含笑问道,“那你可平安?”
如果雨竺出事,以落子君的脾气定会觉得愧疚,便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既然雨竺无事,她也不介意让落子君从她身上感受到母性的光辉。
落子君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从鼻子里发出哼声,“平安,平安的很。没见我如今正活生生的站在你沈西臻的面前么,真瞎了眼不成?”
终于算是安慰好了落子君这个小孩子脾气的男人,西臻便也不计较了落子君的人身攻击。
再次好脾气的对着落子君笑了笑够,西臻略带着抱歉的眼神看向沐子衡,替落子君做了个介绍,“至羽师傅,这是我……”
不知怎的,面对沐子衡时,西臻有些不好意思说出“贴身侍卫”四字。她面上发烫,有些羞赧。
闺阁千金从家只有贴身婢女,却无贴身侍卫。这男女向来是授受不亲的,男女七岁不同席,这若是共处一室可是要浸猪笼的。
而大户人家中,不得夫君宠爱的小妾姨娘耐不住寂寞时便会寻骈夫快活,如果运气不好被夫家人发现了,却常用“贴身侍卫”来做骈夫的掩饰……
西臻脑海中闪过无数
个词语,却无一个合适的。
总不能说,这落子君是她用十味药拐来的吧?
落子君欣赏着西臻的羞赧,玩心大盛,忽的将手搭在西臻肩上,将她往自己怀里带着,痞笑道,“喂,我是她的贴身侍卫。”
西臻立刻回以一不悦的眼神,身子同时灵巧的向下躲着,避开了与落子君的直接接触。
落子君却不让西臻闪躲,手下加劲的禁锢住西臻的肩头。当着沐子衡的面,落子君低头,唇部愈发靠近着西臻的脖颈处。
唇间的气息尽数喷洒在西臻的脖颈间,激起一种痒麻的不适感。
西臻欲逃,“你做什么?”
落子君愈发钳制,刻意说的暧昧,“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家都懂你我的关系。”
觉落子君这幅宣誓主权的模样有趣,又觉得西臻逃脱的模样太过窘迫,沐子衡开口打断了这种尴尬。
“在下沈家琴师至羽。”
落子君目标瞬间转移,“哦?你真的姓至么?”
沐子衡气定神闲的回道,“那你又真是沈四小姐的贴身侍卫么?”
“既然你沈家琴师我又为何没有见过你。”
“大夫人不欲让旁人知晓自己替沈大小姐寻了琴师,在沈家对我的存在有诸多隐瞒也属正常。”
几个回合下,沐子衡皆是一副淡淡的模样,面上不起丝毫的波澜。落子君又岂愿落了下风,“那你还真是见不了光,也难怪只能在夜色中出现。”
沐子衡拱了拱手,“彼此彼此。”
我无法道出真实身份,你落子君难道就敢堂而皇之的告知天下自己的真实身份么?
落子君你承认吧,你不敢!
四目相对,似是有火花摩擦而起。
西臻站在二人之间,察觉出些许的不对来,“你们认识?”
这话听着像是疑问句,实则已然带着肯定。
落子君与沐子衡同时偏开了头,异口同声道,“不认识,初见。”
五个字,说的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西臻更加肯定了心中所想,含笑看着二人,不言不语。 沐子衡率先做了道别,离去前对着西臻说道,“期待沈四小姐的下酒菜。”
本是平常的一句话,在落子君听来却如导火索。他双手把住西臻的肩头,咬牙道,“原来你不是只给我一个人做下酒菜!”
西臻被落子君吼的莫名其妙,“不过是小菜罢了,何人都能吃。”
何人都能吃?
落子君神色忽的恢复如初,淡淡道,“哦,我知道了。回去吧,你那丫头该等急了。”
西臻跟在落子君的身后,很是疑惑。
她知有一技之长又能将这长处做的格外优秀之人性子大多是孤僻的,可她着实不知有医术傍身的落子君性格会如此古怪。
……
沈家。
一路走回,西臻已是精疲力尽。而落子君却精神抖擞的走在她跟前,时不时的回首看她一眼。
西臻颇有怨念,明明这男人有武艺傍身,一点足便可飞回沈家,可为何偏偏要选择最累的“走”法?
身前一直不紧不慢走着的落子君突然停了下来,搂住西臻的肩膀将她翻了个身,“别看。 ”
别看?什么别看?
“雨竺……被绑在沈府外。”
西臻小手覆在落子君的手背上,平静问着,“那么,她死了吗?”
落子君耳朵微动,察觉出了一丝微弱的呼吸,“命悬一线。”
“那我,便非看不可。”
西臻推开落子君,径直走向沈府。雨竺浑身是伤被倒绑在沈家大门处,就算隔的那么远,西臻还是闻到了浓浓的铁锈味道。
血,全部都是血。
若不是落子君说雨竺被绑在了门口,西臻几乎认不出那血肉模糊如一团乱肉一般的人是自己的贴身婢子。
是那个可以为了自己去沈嘉懿屋子偷吃食的婢子,是那个可以无条件维护自己的婢子,是那个自己重活一生后尽自己可能的把温暖带给她的那个婢子。
那她的满身伤痕是怎么回事,那她落了一地的头发是怎么回事,那她消失的十指指甲是怎么回事!
西臻将雨竺放了下来,想去查看她的伤势,可双手却不知该放在何处。
“雨竺……”
她想,雨竺应该会应她的。
“雨竺,我回来了。”
她想,雨竺应该是痛晕了。
“雨竺,你为什么不理我?”
“哗”的一声冰凉的水从大敞的沈府屋门处泼了出来,淋湿了西臻一身,也痛醒了雨竺。
“啊!啊!啊!”
雨竺受了莫大的刺激,全然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她躺在地上扭曲着身子就好像一条染了血的肉虫子。
西臻慌张的安慰着雨竺,“雨竺,没事的,没事的。”
落子君不忍的上前,银针干脆的落在了雨竺的汇海穴上,“让她睡一会儿吧,她现在需要休息。”
西臻乖巧的点了点头,再抬眸时眼里是滔天的恨意,“沈、嘉、懿!”
屋门处多了一张椅子,沈嘉懿坐在上方一手提着一个木桶,一手举着一个火把,“沈西臻,你难道没有什么要与我解释的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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