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场中央还在继续拍摄，只是不过场景已换，从刘妮的卧室，换到了跳舞的化妆间。
“开局不顺吧，一定丢死人了。”
“从我的房间里滚开！”
“我真为下一场捏一把汗，说实话，我觉得你心有余力力不足。”
“够了，别说了！闭嘴！”
“黑天鹅还是让我跳吧。”
这是一段心魔戏，尽管刘妮挣脱了母亲的控制，赶到了剧院，但在跳白天鹅的时候还是出现了失误，导致软弱的一面再次浮现。
于是在化妆间里，刘妮看到了准备化妆为黑天鹅顶替自己的刘韵，终于彻底爆发出来并杀死了对方，也顺利蜕变为真正的黑天鹅，献上了一出完美的芭蕾。
当然，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她以为自己杀死了一直想要取代自己的刘韵，实际上只是用玻璃碎片刺在了自己的小腹上，杀死一直以来的懦弱与自卑。
“该我了，该我了！”
“是该我了！”
随着这一声尖厉的怒吼，刘雨霏拿着尖利的镜子碎片，狠狠的捅在了压在身下的刘师师的小腹上，而且连捅好几下。
“cut！”长达数秒的静止之后，李旭终于叫停了。
片场中央的刘雨霏仿佛泄了气般的软在了地上，就这么蜷缩在地上，穿着芭蕾舞服抱作一团瑟瑟发抖。
李旭这次没有再叫“下一个”之类的，而是走了过去，在刘雨霏面前蹲了下来，伸手将她抱在了怀中。
刘雨霏下意识的挣扎了起来，李旭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不断轻拍她的背脊。如此好几分钟后，她才渐渐平静了下来，蜷在他怀中什么也不管。
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就在面前的，已经坐起来，但脸色分外复杂的刘师师，李旭轻轻摇了摇头。
原本还想说什么的刘师师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眼睁睁看着他抱着安静下来的刘雨霏起身并离开。
“今天就到这里了。”李旭跟副导演这么说道，又瞟了一眼在人群中想要过来，但又不敢过来的刘小莉，抱着刘雨霏离开了片场。
然后——
“要……还要……”刘雨霏俏丽的脸蛋全是苦闷的神色。
李旭抓着她的腰肢，不断深呼吸着。
即使如此，刘雨霏依然八爪鱼一样死命地缠着他不放。
然而，稍作休息后，她再次抱住了李旭，用沙哑的声音道：“旭哥哥，我……我还要……”
“你坚持得了吗？”李旭亲吻她的脸蛋，“已经第四次了。”
刘雨霏喘息片刻，忽然从他怀中挣扎了起来。
“旭哥哥……”她转过头来，用迷离又哽咽的语气说道，好像要献上自己的所有，又好像要毁掉自己的一切。
“你知道，我是不会拒绝的。”李旭从后面压住了她。
“旭哥哥……不要在意……”刘雨霏低低地说道，肌肤上的红晕尚未散去。
李旭没有再说话，做好前置工作后，就如同她所想的那样。
这个夜晚暴烈而混乱，小姑娘在他怀里沉沉睡去的时候，满脸都是泪痕。
李旭没有留手，他清楚，她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抚而是痛苦，让她可以忘记一切的痛苦。即使如此，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显得憔悴的刘雨霏，依然缠着他。
“够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李旭这次安抚了起来。
“真……真的吗，旭哥哥，我……我真的做好了？”刘雨霏怯怯地问道，可怜巴巴的模样让人心疼。
“你做得很好，非常好，我可以确定。”将她抱在怀里的李旭点头说道。
的确做得很好，这不是安慰她的话，至少在他的眼中，刘雨霏的表现在某些地方，要比原版的娜塔莉·波特曼出色。
比如昨天拍摄的母女最后争执的那个镜头，原版虽然激烈，但娜塔莉的表演起伏并不大，而刘雨霏那种似哭似笑的表情，却将身处明暗交织中的扭曲表达得更清晰。
尤其是那句“她死了”，台词本上就这么一句，但刘雨霏自动追加了一句“她已经死了”，配合起来尤其瘆人。
她真的融入了这个角色，所以后面拿镜片捅人时，那种咬牙切齿，那种豁出一切，惊心动魄得水到渠成。
“相信我，你以后会为有这么一个角色而骄傲的。”李旭再次说道。
“骄傲……”姑娘终于冷静下来，然后却又哭了出来，呜呜咽咽的，分外伤心。
李旭没有说话，继续安抚地拍着她的背脊。
“我不想这样啊……我知道……妈妈为我吃了好多苦……受了好多委屈……她真的好辛苦……但是……但是我也不想啊……没人听我说话……没人在意……我好不喜欢……”姑娘蜷在他的怀中，不断哽咽地说着，有些颠三倒四，但他还是明白她在说什么。
好不容易等她再次平息下来，李旭将她的脸蛋抬到面前轻声问：“茜茜，你知道《黑天鹅》这部电影到底在说什么吗？”
“过于……过于追求完美，然后……入……入魔？”刘雨霏抽噎着回答道。
嗯，她的功课还是做得很不错的。
“表面上看是这样，但实际上，这部电影说的是成长。”李旭亲吻着她的额头，“一个人想要做到那些以前未曾做到的事情，就必须要尝试以前未曾尝试的东西。这些尝试可能让你快乐，但更多是让你痛苦让你害怕，然后想要缩回去，缩到自己的壳里，不想再出去。
可是，茜茜，不经历风雨又怎么见彩虹？你妈妈将你保护得很好了，但她总有一天保护不了你，那个时候，你要怎么办呢？”
刘雨霏咬着嘴唇看着他，泪眼汪汪的，忽然挺起身体，跟他吻在了一起，异常的热烈。
李旭也同样热烈地回应着，两个人就这么亲吻着，直到手机开始了震动，而且关了一次还会震动第二次。
不得已，李旭暂时放过了刘雨霏，拿起电话按下了接听键，然后脸色一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