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别客气啊，挑一个吧。”吴国渊这时说道，满脸都是殷勤。
蛋疼的李旭却有些张不开嘴，还是胡晋率先道：“我先来，右边这个吧。”
吴国渊当即招手让她们过来，那模样真是越来越像……李旭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去卸个妆，化淡点再进来，别这么浓妆艳抹的。”在被挑剩下的那个姑娘，有些畏缩地走到李旭身边才刚坐下，他眼皮都没抬地如此说道。
这个姑娘显然不如胡晋挑中的那个机灵，一直愣愣地坐着，似乎没听懂他的话。
还是经理跑过来，一把将她拉起来，然后边道歉边拽着她往外走。
“李哥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啊？”吴国渊这时好奇地问。
李旭很想问他一句，知不知道自己也算个名人，但最终只是笑了笑：“职业习惯而已，合适的化妆才能将女性的魅力彰显出来。”
吴国渊“嘿嘿”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拉着两个陪客开始搞气氛，还亲自上台演唱了一首《木鱼和金鱼》，别说，他嗓子还挺好的，至少有原唱的三分之二的功力。
“老……老板……”就在李旭听得有些入神的时候，一个声音怯怯地在耳边响起，扭头看去才发现之前去卸妆的那个姑娘貌似回来了。
之所以说貌似，是因为这改变稍微有些大，之前的浓妆艳抹虽然也不是不能看，但是太俗气了。现在化了淡妆，反而有种青涩的明媚，再加上那即使在包厢里依然显得白皙的皮肤，倒是个相当可爱的小美人呢。
更让李旭好奇的是，她居然小心翼翼地叫自己老板，难道没看出来？他不由仔细地打量起对方来，而这一打量，就打量出了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多大了？”他眯起眼睛问道。
“我……我叫王凌……十……十九岁……甘省人……”小姑娘低下头去，不敢跟他对视。
“不对吧，”李旭轻笑了一声，“不是应该叫娜扎吗？”
小姑娘顿时抬起头来，睁圆了眼睛，不能自已地颤抖着，就好像看到鬼了。
猜中了！但李旭毫无惊喜的感觉，反而嘴角有些抽搐，唱个ktv都能遇到一个未来的女明星，未免太奇怪了吧？而且……前世也没听说娜扎在ktv做过公主啊？
他不由瞟了一眼吴国渊，对方还在唱着刘天王的歌，看上去相当兴奋，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这边的动静。
“你……”娜扎这时开口了，但只说了一个字就没了下文，脸蛋上全是惶恐。
“去年奥运倒计时的《和谐中华》服装展示。”李旭直接说道。
但这不仅没有让娜扎放松，反而脸色变白了不少，眼中更是露出哀求的神色，看上去……她终于把自己认出来了？
“你在害怕什么？”李旭继续轻声问道。
“我……我……”娜扎的声音里，居然带上了抽噎。
“你担心我跟北电揭穿你现在的工作？”李旭忽然反应了过来。
他记得对方这个时间段应该在帝都努力想要考上北电，就像记得她参加《和谐中华》服装展示那样，只是她运气不好，连续两年都没能考上，于是……美空……
“李……李……”娜扎可怜巴巴的，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怎么来做这种工作，”李旭眼瞅着还是没人注意自己，当即低声再问，“还有，给我保持冷静，不要让人看出什么了。”
娜扎打了一个激灵，总算她还有些脑筋，赶紧深呼吸了几次，总算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我……我缺钱，李……老板……”她这么回答道。
“缺钱就来做这个？”李旭追问。
“我……我是被骗的……”娜扎缩起脖子，露出可怜的模样。
“在这里工作的每个女人都这么说。”李旭不为所动。
“真……真的，我一个朋友说……这里来钱快……还很多……只需要陪客人唱唱歌什么的，所以我就来了……谁知道老板还要求我，尽可能满足客人的要求……”娜扎刚开始还有些结巴，后来却越说越流畅，但神色变得黯然。
李旭挑了挑眉，看向缠着胡晋说话的那个姑娘，年纪看上去要比娜扎略大，也更为主动。
“不是她……”娜扎显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那个朋友……不在这里……”
她说到这里，又开始有些抽噎：“我一直……一直抗争，但是……没办法，所以今天还是来了，谁知道……会遇到……”
“这家店的老板强迫你？”李旭当即又问。
娜扎摇了摇头：“签了合同的，老板……老板会追债……”
李旭不由哑然，这家ktv的老板很有手段嘛，娜扎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最怕的就是软刀子，而且想要报考北电的事情也肯定被套出来了，一旦让家里人又或者想要报考的学校知道自己在做这种工作，基本上也就没有尊严了。
毕竟，现在的她还不是几年后的她。
不过李旭的关注点并不在这上面，说了那么多，主要还是为了摸底，他虽然对娜扎有些兴趣，但分得出轻重缓急，而吴国渊这家伙的表现实在有些奇怪。
到目前为止，他可以判断出，出现在这里的娜扎不是棋子，而是意外。
前世今生，李旭在观人上面都有一套，而根据娜扎所表现出的种种反应来看，她应该还是一个头脑简单的傻白甜，除非她的演技已经高明到让他无法看破的地步。
所以，借着帮忙搭线的机会，以崇拜自己为由，将自己和胡晋拉到这里来，吴国渊到底是在唱哪一出啊？
“李……老板？”娜扎这时又叫了一声，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你还是处吗？”李旭忽然这么问道。
娜扎愣了两秒，脸蛋忽然红了起来，但还是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很好，我买了。”李旭这么说道，同时拿出手机编辑起短信，“再过十分钟，你随便找一个借口离开这里，到ktv的门口，到时候会有个女人在那里等你。你跟她走，她会解决你的合同问题，但你必须听她的话，按她说的去做，明白吗？”
花了好几分钟，娜扎才将这番话消化完毕，虽然表情很茫然、很诧异，但也知道这样至少好过在ktv被人玩弄，所以她最终还是有些凄苦地点了点头。
等这个傻白甜按吩咐离开后，李旭终于可以舒上一口气，准备单刀直入地跟吴国渊挑明，有什么直接摆出来吧。
只是——
“李哥，你知道邦保险吗？”吴国渊笑眯眯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