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死？”
苏白愣了一下，感觉到了，狐族少女的喉咙骨正在妖丹的滋养下复原。
不过确实……对结丹以上的修士来说，只要不是脑袋破了，心脏停了，基本都能活命。
苏白确实只是带着几分恶趣味的吓唬一下她，少女惊恐欲绝的表情真的很有趣……但是该死的东西，还是要死的。
曾经他修兼爱平生剑道，现在换了，原来的理念倒还是残留了一些……既然这位狐族少女犯下了十几条人命的案子，那么便该去死。
苏白把之前炼的一堆奇奇怪怪的丹药拿出来，找了一下，找到了那颗闭嘴丹。
闭嘴丹的效果是让人失声，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响来，在无法口吐人言。
他靠近了那个躺在地上的狐娘，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头发，把她拎起来。
“我问你几个问题，如实回答。”
“你走出青丘以来，杀过多少人？”苏白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她。
白发狐姬的眼瞳瞪大，约莫一两秒以后，或许是因为喉骨还在复原的缘故，声音沙哑艰难“前辈与我同为修士……前辈还是……何必在意凡夫俗子的命……？我乃青丘皇族……前辈手下留情，他日我必记得前辈恩情……”
苏白抓着她头发，把她的脑袋往地上一砸。
血迹染红了地面。
“我问你多少。”苏白并没有情绪化，就只是在这么问这问。
“约莫十几人……”狐姬的眼瞳一点点的黯淡下来，她大概是明白了。
“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现在就去给那十几个人陪葬，第二……取了你的妖丹，送去登月楼。”
约莫是半炷香的时间，直到狐姬把自己浑身衣服都脱干净了，并不熟练的搔首弄姿几回以后，看着他仍旧森冷的眸子，终于明白了没有第三种选择。
最终，她咬紧了牙，眼眸怨毒的看向苏白，“……我选第二种。”
修士的世界很残酷无情，所谓凡俗之人大多数时候不过蝼蚁，可苏白还是希望这世界得有点温暖，所以她取了这位少女的妖丹，拎着她的脖子……到了登月楼。
所为的温暖，大概是痛苦的人看着他人痛苦，那便是慰藉了。
登月楼的创建者，苏白没记错的话，是个邪修创建的……所谓邪修，便是魔族看不起，正统修仙又没天赋的那一批游离人群。
“你这里收狐娘吗？”苏白把那个已然快吓晕过去的狐族少女随手丢在了地上。
“嗯？”来迎见苏白的，是一名管这家登月楼分店的邪修。
他展露了元婴后期的境界修为，这位不过元婴初期的邪修自然便来了。
“卖你一个年方十七，刚结丹不久被我取了妖丹的野生狐族妹子，元阴尚在，不过倒是没什么用了，现在与常人无异，姿色倒是上佳，想来你好好调教以后也能卖个好价钱。”
“十枚上品灵石。”苏白继续开价。
……灵石对于苏白而言并无意义，他的修行可以依赖灵石，但是进境太慢。
“上仙这开价似乎有些……贵了？”
“你背后那些老顾客，不乏出窍渡劫，同为邪修的一群老狗，你也不会差这笔钱，这狐族妹子，虽然不稀缺，但长的如此水灵，身材娇小玲珑的，想来第一晚价格卖的也不低，何必再讨价还价？”
一番踌躇之后，那名邪修做出了选择。
“那我登月楼收了，上仙拿好。不知上仙姓名……可否结个善缘，我这登月楼，姑娘们倒都还算水灵。”
“罢了，走了。”
苏白转身离去，落在地上的狐族少女嘴里只能发出一声声呜咽来，眼眸死死的盯着他，与他的眼神相对，怨毒的目光像是想现在把他吃掉。
苏白还与一个讥讽的眼神。
离开以后，苏白将脸上遮掩着面容的面具摘下来。
…………………………
狐族的小公主丢了，狐族自然是要找的……只是没了妖丹，找起来显然要费些时日，苏白估摸着大概两三年的时间？毕竟世界之大。
不过他运气若是不好的话，几个月也是有可能的。
总而言之，找到的概率应该还是蛮大的，不过找到以后……啧，狐族的怒火倾泻下来，这登月楼，大概便该不复存在了。
至于那名狐族小公主……失去了妖丹，现在不过一刚化形的狐族女子，不说那位狐王是否真的宠爱这个女儿？待他找到时……这位小公主在摧残下是否还精神正常，可难说。
到时她反而乐在其中？呵，没了妖丹……她这辈子，倒是再也无法修炼了。
即便再娇软可爱，她手下……也沾着十几条人命。
苏白是听洛琉璃口中说的，死的男人女人，横死路边，被吸干了精气。
狐族并非只需要阳气采补，阴气也可，因为采补时候感觉很棒，所以偶尔会有不守规矩的狐族，犯下命案。
这些死去男人可能还有父母等着赡养，可能有妻儿在等着他归家，女人或许还有人爱着，等着嫁做谁的新娘，他们的人生或许还有很多可能性……可现在却都化为了黄土里埋着的尸体，只剩下亲友记得，最终也终将被遗忘。
他们的命，与修士的命相比，究竟哪一方更珍贵一些？
……这是他曾修兼爱平生剑道，想了七年半都没想通的问题。
现在他修孤绝……他觉得错了的，不对的，杀绝了便是。
苏白摇摇头，回到房间，钻进了被窝里，搂着洛琉璃香香软软的身子，闭上了眼睛。
抱着她睡的时候总是很安心，像是被治愈了。
总能睡的很香甜。
…………………………
次日清晨。
苏白醒来的时候伸了个懒腰，然后轻轻的捏了捏一边熟睡的洛琉璃小脸，洛琉璃缓缓醒转过来，然后朝着他笑。
苏白低下头在她脸上亲一口，然后爬起来。
“昨晚，我怎么睡着了呀？”
“狐妖来了，不过被我杀了。”苏白打了个哈切，然后找到了之前收集的散修狐妖的妖丹，拿给了洛琉璃。
至于这个狐妖公主这颗妖丹，他得留着给苏酥，等苏酥到了出窍期换血脉用……不过苏白倒是选择了隐瞒洛琉璃昨晚这个狐族公主还有随从这件事情。
并非在刻意的藏拙。
而是……这些年来，他修行所获得的力量不能现于世界，起码现在不行，所以洛琉璃眼里，现在的苏白还停留在五年前的出窍初期。
五年前风头最盛的，剑宗最年轻的出窍初期……如今五年过去，自然是有人赶超了上来，那名剑宗的天才弟子，终究也会被人群遗忘。
洛琉璃和苏白又去路上吃了一碗芝麻汤圆，然后逛遍了这归元国，路过这登月楼的时候，洛琉璃倒是随口问了一句苏白，这是什么地方。
“一个邪修创建的，经常收些被拐卖来的女子，逼良为娼，给一些俗世权贵寻欢作乐，也给一些邪派修士采补阴阳，在这万国疆域，大概得有十几家类似的分店。”
“这……”
“琉璃是想问问为什么这样的地方存在吗？”
“嗯……”
“这里的顾客不乏有出窍渡劫的老怪物，自然都还是保着这地方的，所以不说俗世间的官府能不能管，这样的麻烦，剑宗也不愿意管”
“……说不定还有剑宗天才来这一掷千金。这都是常有的事情。这登月楼……在很多地方都有，很多强者也都愿意卖个面子。”
"这样……吗？"洛琉璃稍稍有些难过。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呀……总有光照不到的地方，琉璃总要学着长大的，长大了，大概就习惯了。”
“嗯……”
“不过琉璃若是不喜，我今晚把这儿，拔了便是。”
“不用啦……我没什么啦，我们快些走吧。”洛琉璃低着头，抓着他小手。
苏白神情不变，头顶的阳光倾泻下来，落在两人身上。
……待几年后狐族的怒火倾泻下来，登月楼这个名字，在这万国疆域，大概是不复存在了。
他的唇角挑起来，握紧洛琉璃的手，加快脚步，把手中的小手握紧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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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境界修为之前打错了，正确的顺序应该是。
练气，筑基，心动。结丹，元婴，出窍，渡劫，合体，大成，至圣。
8好意思哈，前面的错误我会改掉。
这段剧情其实我想了想，可能有些人不喜，不过倒是也没事了……反正我自己觉得这样挺好，错了就要挨罚，杀人就得偿命，偿不过来的就生不如死。
整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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