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姐，云浅姐……”
苏白又试着喊了几声，尤其的锲而不舍，喊了半个多时辰，穿着黑白蕾丝边女仆裙的云浅，又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所以你想怎么样嘛？”
“我只是觉得……就算咱们真的要那个东西，咱们也不能这么来啊，对对方不是很好。”
“在你的心里，对于爱情，难道还是诗吗？”云浅凝视着他的眼睛问出这句话，却让苏白无处回答。
“爱是始于颜值的见色起意，或者始于从发现对方某个与自己契合点时候的情绪，人们要么喜欢过去的自己，要么喜欢现在的自己，要么喜欢想要成为的那种自己，所以这是爱，或者就是纯粹的终于颜值。”
“不管是什么样的男生或者女生，其实也都有一套让他爱你的模板，只要你掌握套路方法，让谁喜欢你都可以，即便如此，你还相信所谓如诗的爱吗？”
“我信啊，为什么不信，我和苏酥，琉璃，慕鸢，还有那俩，不都是嘛。”
“真的吗？”云浅忽然嗤笑了一声。
“洛琉璃是因为当年你对她好，你调戏她，让她爱上了你，后来她对你好了，所以你也爱上了她。”
“沐栀，单纯是因为你落魄的时候，她救了你，带你走上了修行的路，因为她的脸，因为她对你的关心，所以你爱她。”
“瑾婳是前世女友，因为她爱你，陪你排遣寂寞，所以你爱她，但不是缺她不可。”
“苏酥啊，是因为她爱你啊，你不愿意辜负这份爱，所以你爱她，至于慕鸢，你自己想，解释累了。”
“爱本来就是一场等价交换而已，不管什么情绪都是，何必搞的那么麻烦呢，我用最简单的办法，让你可以很轻松的让她爱上你，但是你却又不愿意了。”
“那是因为你不爱她，你的爱已经被填满了，你不再需要孤独时候，缺少的那份爱，你已经又很多很多了，所以你觉得无所谓。”
“我也没让你爱她啊，她体内的血脉对你而言很有用，可以省去未来需要做的很多事情，仅仅是这样而已，但是你觉得我做的不对。”
“我不会说什么为你好之类的话，我也愿意听取你的意见，这件事确实是我擅作主张，是我的问题，你只要接下来不刻意做些什么，那些梦她迟早会慢慢忘记的。”
云浅双手抱胸，看上去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苏白听着她所有的话，轻轻叹息了一声，然后搂住了她的肩膀，“姐姐，如果咱们非要把所有的事情，都理性的解释的话，那生活不就太无趣了嘛。”
云浅呆了一下。
“所以你永远都不算修仙者啊，因为你的目标不是永生，只是想和所谓你爱的人过一辈子而已。”
“这个志向不是也很好嘛？”
云浅看了一眼面前的深渊，闭着眼睛轻轻点了一下头。
“也是，你说的没错。”
“行吧，那就这样吧，反正也不算影响太多，只是不想那么好的资源浪费了。”
“云浅姐，你像是修仙者。”
“你是在骂我断情绝欲吗？”
“……不是。”
“因为我以前真的是修仙者，而且为了得到自己要的东西不择手段，可偏偏后来栽了，然后赔上了自己的一生。”
“啊？”
“闭嘴。”
“哦。”
苏白委屈坏了。
云浅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然后站起身，“好啦好啦，这不算是吵架吧？”
“不算。”
“我只是习惯性用以前的行事风格了，忘了那个人是你。”
“云浅姐……我想到一件事。”
“嗯？”
“如果说，一个人只是灵魂相同，可因为他的记忆不同了，所成长的环境，经历也都不同，那那个人，早就不是那个人了，对吧？”
云浅的瞳孔放大了一些，脚步也停滞，僵硬，然后看着苏白的眼眸，一字一句的念。
“但是，人总要追逐一些什么，只要心甘情愿，哪怕飞蛾扑火，是骗自己，都好！”
“哪怕……是骗自己吗？”苏白的眼眸里有几分迷惘。
云浅的身影已经再一次消失不见，这一次他知道，自己不管再怎么呼喊，短时间内云浅都不会再出现了，她下次再出现的时候，应该又会当做，不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
他只好不再去想，看着远处的天空，太阳正在一点点的落下，他一直发呆等到天快黑了，回到旅店里面，准备上楼。
大厅里已经没有了多少人，他唯一认识的许悠悠也不知道去哪了，旅店外还有不少人在练剑，苏白刚才在门口看见了离的不远的李风雪。
然后苏白上楼，在五楼走廊的窗户边，他看到了许悠悠，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在干嘛？”
许悠悠被吓了一跳，回转过头看见是他，眼眸露出几分惊喜的神色，“风雪公子在悟剑呢。”
苏白看了一眼窗外，那边确实有一个身影，只是比较遥远，但修士的目力都不错，李风雪身边有一股尤其冰冷的剑意。
“他修什么剑意的？”
“从风雪中感悟生死。”
“……”苏白点了一下头。
“那我先去睡了。”
“诶……等等，不看了，咱俩交个朋友吧！”
“为什么要交朋友？”
“我觉得你是很有意思的人呀，和我交朋友的话，你获得的是南域许家的友谊哦。”
“啊？不需要，你太烦了，我去睡觉了。”
苏白尤其干脆利落的拒绝了，许悠悠剁了一下脚，但是无可奈何。
回到房间没多久，有人在房间门口敲门，声音娇软好听，苏白让她进来，看了一眼，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还是两个。
“谁让你们来的？”苏白随口问了一句。
两个少女愣了一下，想着吩咐，还是回答了，“是若鸳小姐。”
“告诉她心领了，不必了，请回吧。”
两个少女面面相觑，最终还是退开了，苏白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洒落的白月光，开始想念起洛琉璃。
也不知道到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再踏足东域，回到洛琉璃的身边。
其实不需要云浅教他也明白，对错本身就是大环境下虚无的概念，只有真正能够操纵大环境的人，才有资格制定对错的规则。
好在这是一个奇怪的世界，是一个他可以改变很多东西的世界，好在他运气很好，上上辈子，能认识云浅。
是这样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