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辅导，其实也就只是同学拿出自己的错题集，有什么问题及时问，没事儿的时候还是可以做别的事情。
但奈何柳兰要问的问题实在太多，姜苓丝毫不能停歇。
她讲得口干舌燥，深刻地体会了人民教师的苦，一边讲一边又想到了身为班主任加年级主任的秦申，听江时景说老秦能毫不停歇地骂他两节课，姜苓突然觉得，秦申一定是练就了一副金嗓子。
姜苓这组坐在前面，辅导进行得如火如荼，这会儿也没空注意后面江时景的情况。
江时景那组就……
周明话都说不利索。
江时景拿着本子，拿了只笔，把周明战战兢兢拿出来的错题本拿过来，看了几眼，发现好多错题都是同一类型。
他挑了一道，笔尖清脆地磕在题号上，又是“啪嗒”一声。
把周明的心都敲紧了。
“这道题其实很简单。”
周明勉强控制着战栗的身体，定睛一瞧，更难过更想哭了。
简单吗？
他每次都错。
而这道题在江时景眼里就是简单？
接下来江时景讲什么他一个字没听进去。
他是真的听不懂，也是怕的更听不懂。
浑身气息都收敛起来，生怕哪个呼吸就错了。
然后他就听到旁边传来了一声不耐烦的“啧”。
周明在这一瞬间浑身紧绷，初春的天气里额头上冒着冷汗。
来了来了，看吧，大佬果然觉得他太笨，觉得不耐烦要打人了！
周明闭了眼。
拳头没下来，只传来旁边江时景轻飘飘的一句，“你带作业了没？”
周明一愣，桌子底下抖动的双腿一松，战战兢兢，摸了摸自己的书包，“带……了。”
他书包里还有周末卷子。
只听江时景道，“那成，你做作业，借我一个草稿本，错题集我拿走了。”
周明把东西全数递上，江时景接过东西什么也没说就离开座位，往教室倒数靠窗的位置坐了过去。
瞬间和周明隔了六七个位置。
周明:？
……
由于刚开始耽误了些时间，姜苓和柳兰第一节自习下课课间也没休息。
直到第二节下课，柳兰也不好意思一直缠着姜苓，她怯生生道，“姜苓同学，你休息下吧我自己琢磨琢磨，刚才谢谢你了。”
姜苓放下笔，把耳鬓的头发顺了顺，笑道，“好，没事儿。”
亲切极了，让人不自觉就想要靠近。
柳兰忍不住多看了姜苓一眼，眼里心里都是崇拜。
姜苓只最后再叮嘱她一句，“有什么不懂的再问我。”
柳兰点头，就自己琢磨刚才自己懂了但不熟悉的地方。
这会儿下了课，教室里的人两两组合的同学有的开始互相聊天，企图增进感情。
都是同一个年龄段同一个学校的，聊起天建立感情的速度倒也快。
偶尔还有像柳兰一样埋头琢磨的。
姜苓直起身，往后一看却看到原本在她身后的江时景。
反倒是周明在自顾自地写东西，姜苓瞥了一眼，不是数学，是英语。
周明是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而周围人看周明的眼神有些同情。
姜苓眉心轻蹙，有点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