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冬呆在原地不敢动弹，抬起的脚就这样悬浮在半空。然后……
出了房间门的蓝柠清一眼就看到翎冬脚下的魂体，他瞪大了眼睛，蹙着眉。
“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干嘛？”
蓝柠清十分冷静地蹲在小男孩面前，然后拍了他一巴掌，果然，巴掌也穿透了男孩。
“别理他，这是精神系的能力。”蓝柠清说道：“那八个孩子吃的药物都是觉醒精神系能力，所以，这个现象是他们的能力导致的。”
“真的吗？”翎冬收回了脚，战战栗栗地看着蓝柠清，说实话，蓝柠清言语冷静稳重，可微微发抖的身体却出卖了他。
马勒戈壁，大半夜遇到这种情况，就算知道是假的也会害怕啊。
“回房间睡觉吧，还是说要我陪你睡？”蓝柠清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翎冬却小鸡啄米般点头。
无奈之下，他看着翎冬拿上枕头被子以及吃了一半的方便面走到他房间，翎冬偷藏的方便面有点多。
去到蓝柠清房间后，翎冬立刻关上房间门把小男孩隔绝在外面，说什么也不打开。
“我感觉我今晚睡不着。”翎冬躺在床上裹着小被子瑟瑟发抖。
其实蓝柠清也感觉睡不着，遇到这种情况，待会睡着了估计要做噩梦。
“要不你跟我说一下事件？”翎冬说道。
仔细想想说这个是现在打发时间的唯一手段，蓝柠清也就不客气了。
“你想知道啥？”
翎冬转了转眼睛：“你刚才说的，那八个孩子吃的药都是为了觉醒精神系能力？”
蓝柠清点了点头：“当年烧不掉、撕成碎屑的文件被还原后，我们发现药厂的目的是制作一种可以操控人心的、无副作用的药。”
“这药还有副作用？”
“不是药有副作用，无副作用指的是的超能力。”蓝柠清补充道：“用苏青衣的分类学来说，算是bug系能力。”
无副作用操控人心，用得好可以把整个世界玩弄在手心。
“实验室那八个孩子，是几百个实验体里脱颖而出的，那些失败的孩子，怕早就被……”蓝柠清的声音很冷，可却带着一股刻骨铭心。
“超能力类别是我们提出的，可y型图生成却没有规则可循，几百个实验体觉醒八个超能力者的概率确实有点低，但却符合概率学。”陆翎冬冷静分析道。
忽然想到什么，他皱眉：“他们工作人员不怕被洗脑吗？”
精神系超能力者，会洗脑不过分吧？
药厂的高层莫不是没想到这些？
蓝柠清摇了摇头：“他们有制裁的手段。”
“那些孩子虽然觉醒了超能力，可是触发的代价贼大，要暗中使用不被发现基本不可能。”
“更何况，他们内部还制定了一套实验体对工作人员使用超能力的处罚，再加上那些孩子没觉醒前被打怕了，更不可能反抗，所以一直没出事。”
忽然想到了什么，蓝柠清饶有趣味道：“你应该还不知道，那八个孩子的名字都带有数字，从一到八，譬如方才看到的那个……”
他指了指外面的门。
“他叫上官四月，那些孩子名字都是数字加上一个字，为了方便区分。”又皱起眉：“他们原本的名字，怕是连他们自己都忘了。”
“那个上官四月……”陆翎冬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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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唾沫：“他的能力是啥？”
蓝柠清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这几年每隔一段时间，组织会派人过来这边调查，可没几个敢来，大家都害怕晚上遇到那玩意。你的学长学姐有几个胆子大的，也都在这边住几晚就跑回去了。”
蓝柠清从兜里掏出一支烟，指尖冷芒一扫，竟点燃了烟。他抽了一大口，吐出一片忧愁，微风将忧愁推向窗边皎皎的月光。
“十几年调查，组织也只是搞清楚这是一种能力遗留现象，我们看到的只是幻觉。”他又吐出一个烟圈：“临死前，四月用能力，把自己的身影烙印在这个区域。”
“我们都是这样认为的。”
我们？
陆翎冬突然想到，当年调查的足足有四位前辈，其他三个前辈这十二年里陆陆续续去世了，只剩下蓝柠清一个人孤独地守望在这个区域。
“要是当年我们几个谨慎一点。”他又大口吸起烟，微型火花很快就燃烧完。
“没能救出那些孩子，是我们的错。”蓝柠清捏灭烟头，拿起纸巾包了起来丢到桌子上。
“如果他们活着的话……”蓝柠清看向门外，目光带着一丝幻想与期许。
“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他。”
这应该是埋藏在蓝柠清内心深处的痛吧？
可是大哥，你才扇了他一巴掌唉！咋就变得温柔起来？
“他们呢？”陆翎冬问道。
“嗯？”
“药厂背后的人，他们既然敢做人体实验，那就代表他们有肆无忌惮的资本。”陆翎冬补充道。
只是，蓝柠清却摇了摇头，冷呵着：“那是个违建工厂，没人知道谁下令建造。”
“知道的人，都没了。”蓝柠清咬着牙：“四十条人命，就这样被他们用超能力瞒住了。”
“我们也是在发现药厂事件后，才知道他们还残害了四十人。”蓝柠清捂住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其中一个孩子被他们威胁，硬生生用超能力抹灭了认识他们的人对他们的记忆。结果那个孩子整整昏迷了一年，期间完全靠营养液活下去。”
“这是我在他们工作人员的日记里面发现的。”蓝柠清的目光掠过一丝凶狠：“他们工作人员怕自己被暗中操控，所以有偷偷写日记，却没想到给我们带来了线索。”
“我知道的线索、事件等，近八成都是从日记里提取到的。”
蓝柠清补充道：“只是，全部日记加起来，也没有一丝幕后黑手的消息。不然组织那边可以顺藤摸瓜一网打尽，可惜线索全断在这边。”
蓝柠清话语间尽是惋惜。
陆翎冬没啥想问的了，听得一愣一愣。
他那不聪明的小脑瓜子需要消化一下信息。
“等等，哪那些孩子里面有没有多能力者？”差点忘记来到这里的初心，好险好险。
“有，可是没用过。”蓝柠清努力想着日记的记载：“有提到过一两个孩子有两种能力，他们不敢让他们使用。”
“一旦发现孩子偷偷使用精神系外的能力，不给饭吃还挨打。”
有但是没用过，那就是没确定性。
“大哥我们聊了那么久了，可以睡觉了吧？”会做噩梦一回事，困是另外一回事。
陆翎冬却是不困，他点了点头：“不许关灯！”
至少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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盏灯给他，按照鬼片里的故事，灯灭了一般没好事。
这个晚上，翎冬担惊受怕着，硬生生听着蓝柠清在他耳边吹起了交响曲、门外时隐时现敲门的声音、窗边不时掠过的黑影。
陆翎冬裹在被子里，玩着手机吃着零食。
一个晚上，手机都玩到仅剩百分之五电。
“真打了一晚上王者……”陆翎冬打了个哈欠，阳光掠过窗沿，清晨的微凉似要沿着窗台侵入到被窝里。
翎冬打了个寒战。
“太阳都出来了，应该不会看到了吧？”虽说很有可能是幻象，但大白天看到，一点都不可怕。
所以翎冬就心满意足睡了起来。
只是……
刚睡了还不到一个小时，他就被蓝柠清拉了起来。
“别睡了，太阳都晒屁股了！”翎冬感觉自己的屁股被拍了几下，然后勉为其难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愣呼呼的看着蓝柠清。
“我打了一晚上王者……”
“我信你个鬼！”
“我才睡了一个小时。”
“你给我起来！”
“我真的就睡了一小时！”翎冬快哭出来了。
“不是我说老弟，我们三餐要规范，现在这个点，桃花乡的早点都要卖完了，再不去买，就只能两顿一起吃了！”
翎冬虽然是个吃货，可是他现在睡觉的需求比吃饭的需求还大。
“我早饭不吃没关系……”
“咋可能没关系，你给我起来！”
然后……翎冬被硬生生拽出房间，被迫洗漱，接着被蓝柠清拖到街上。
“老板，来两个韭菜包三个酸菜包……”
“啊？买完了？”
“那给我来……”
“啥，就剩下胡萝卜馅的？”
“豆浆也卖完了！油条呢……”
“好吧那就给我胡萝卜包子，有多少拿多少。”
“咋就剩两个啊！”
蓝柠清用行动证明桃花乡的早点有多热门。现在八点半，正常的话，桃花乡早餐六点半开始卖，大概八点就卖完。
还能剩两个包子已经是意外的意外。
蓝柠清皱着眉毛，愣愣看着陆翎冬：“那个，你说过你不用吃早餐的。”
开玩笑，把人拉出被窝不让睡，还不让吃包子？
翎冬立马抢过一个包子：“我记得某人说过三餐要规范。”
咬下去的瞬间……
带着皮的微硬口感加上烂乎乎的咸甜感。
有点难吃，难怪能剩下来。
翎冬似戴着痛苦面具吃着包子，咬着咬着，他似乎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轩铭？还有……溪铭？”
翎冬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出现幻觉了。
结果，那两人却走到了翎冬面前，给翎冬打招呼。
“好久不见。”溪铭没有之前拉黑翎冬的尴尬，像第一次见面一样打了个非常年轻甜美的招呼。
“好久不见。”轩铭蹙着眉，看着翎冬的目光倏忽复杂起来。
“是嫌弃自己吃包子的样子太丢人了？”翎冬暗暗想道。
（本章完）